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四叠尸也梦到了猴儿庙,在梦里,总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追我,我非常害怕,一边跑一边鬼叫。
最终那个东西还是摸到了我,紧接着场景一转我就回到了家中。
房间里很暗,我站在门口能看到卧室里的床上坐着一个背对着我的女人。
那女人头发很长,一直披到腰际,瘦弱的身躯好像还在不停的颤抖。
我看她的背影非常熟悉,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她到底是谁,我非常的害怕,却像是着了魔一样缓缓让她走去。
走到她的身后,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在我直接接触到她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停止了颤抖,然后以一种非常非常慢的速度,扭过了头。
就在我看到她脸的那一瞬间,我下意识的往后一躲。
这个女人竟然没有脸!
确切的说,在她原本应该是脸的那个位置,竟然还是一头柔顺的长发。
她猛然间站了起来,一步一颤的向我走来,而我的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想逃跑却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后退。
就在此刻,她浑身上下的所有关节,居然开始扭曲,向着相反的方向折了过去。
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诡异纤细的木偶,浑身开始吱嘎作响,那一头如顺道怪异的黑发也被她甩的乱七八糟。
我下身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而那个女人此刻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她弯着腰低着头,长发就覆在我的脸上,她每一个手指关节都向后折着,缓缓的伸向了我的脸。
我想大叫,喉咙里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任何声,就只能毫无尊严的颤抖着。
突然间她的长发向两边猛的分开,就好像是她从嘴里吹出了一口气,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她长得挺漂亮,皮肤也很白,五官拆开来看每一个都很有特点,拼凑起来更是透着一股稍稍带着一点妖魅的气质。
她突然张大的嘴巴,似乎是想说话,但是却和我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看着她那两颗尖尖的虎牙,忽然间意识到,我好像真的认识这个人,因为这两颗虎牙实在是太熟悉了。
就算我忘记了害怕,彻底陷入思考的时候。
眼前忽然一暗,我从这个梦中醒了过来。
背后依旧是冰凉的石壁,手里也抱着那个被我们砸成了两节的石头油灯,周围一片黑暗,我似乎还在那个石室当中。
可我脑海中始终都回荡着刚刚那张脸,像是阴魂不散一样,让我怎么转移注意力都无法忘却她。
我记得,我奶奶就有两颗虎牙。
他笑起来的模样我至今还记得,爷爷说过,年轻的时候他们老两口只要一打闹斗嘴,奶奶就会抱着他的手臂咬上一口。
每当咬完,爷爷的皮肤上总是会留下两个浅浅的凹槽,就是被奶奶那两颗虎牙顶出来的。
难道刚刚梦里的那个人,是我年轻时候的奶奶?
说实话,我对奶奶年轻时候的模样已经非常模糊了,因为打我记事的时候起,奶奶就已经快五十岁了。
他年轻时候长什么样子,我也只是从那些老旧发黄的照片里才见过,而且还没有几张,所以记忆当中并不是很清晰。
但是我有感觉,那个人应该就是我的奶奶。
这种莫名其妙但是却底气十足的第六感我没有办法解释,但世界上有些事就是这样。
“喂。”身边的吴言轻轻喊了我一声。
“怎么了?”我问道。
“你做什么梦了?”
我有些诧异,赶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做梦了?”
“你刚刚一直在喊“救命”“不要过来”,我不知道你是梦到有人杀你还是有人qj你,反正你挺激动的。”
搞了半天是我说梦话了,真丢人。
不过我暂时还没打算把刚刚梦境里的内容说出来,毕竟我们的身份极其特殊,在一起讨论两人共同的奶奶还是比较奇怪了。
就这么等了能有一个小时,我们都已经口干舌燥无比困乏了。
“我估计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悄悄出去看看?”他说道。
我也觉得都过了这么久了,钟义他们一直找不到我们肯定会先离开,最起码也要回地面上等,不至于在外面守上个几天几夜。
“行,那我打头,你跟在我后面。”我紧了紧手里的半个油灯台就准备往洞口里爬。
就在我伸手往洞口附近摸的时候,我的指尖忽然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这一下把我摸的浑身鸡皮疙瘩的都暴起来了,那手感简直太恶心了!
就像是摸到了一个灌满了水的人皮球,触感绝对是皮肤的触感,可是又软软的,绝对不可能是人!
“操!有东西!”
我大喊一声就往后跌去,边上的吴言深吸一口气应该是用手里的半截灯台砸了上去。
我赶紧摸黑掏出打火机把石台上的泡在煤油里面的灯芯点起来,石室一下子就被照亮了。
此刻卡在洞口的,居然是一个长长的人头…
吴言退到了我的身边,两人看着那个东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人就是这样,你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时候,就是个熊你也上去搏一搏,但是你的对手一旦清晰明朗,人的感官就会做出判断了。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实验,而实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一群人在黑暗的房间里走过一个提前设置好的独木桥。
独木桥就只有半米宽,虽然看上去很危险但是最终所有人还是都走了过去。
之后组织实验的人员打开了实验室的灯,这时候所有人才发现在独木桥的下面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水池,而水面上正浮着十几个硕大的鳄鱼脑袋。
虽说鳄鱼池上有防护网,完全可以保证参与实验的人不会出现生命危险。
但是灯被打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走这个独木桥了。
刚刚我们所面临的就是这个情况…
那东西的身子还在洞里,而它伸出来的部分就像是一个额头部分被拉长了足足一米的人脑袋。
它的五官虽说是有些恐怖但至少是人型的,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一张人脸。
但是眉骨之上那一米长的额头,却着实让我们看的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