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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来急忙将桌子上的鲜血给抹了去,再度看了看监视器的镜头,仿佛看到了监视器那端也正在瞧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不,甚至不止一双。
伴随着门外的脚步声传来,审讯室半敞着的门被推开,一个犯人被两个警察近乎是以抬的方式抬到了徐来对面的椅子上,然后铐了起来。
犯人名叫冯登,一个猥琐惯犯。
从已有的资料上所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局子。
并且这一次犯案,距离他出局子的时间仅有十一天而已。
习惯性犯罪到这种程度,这种人就不应该再放出来。
但这只是徐来的想法,毕竟法也有他顾及不到的地方,但也有他不得已的地方。
就如同,原徐来记忆当中,有这么一段。
昔日他去一位大学同学家做客。
闲聊到游戏以外的新闻时,无意中提到了这几件逐渐增多的“qj”案件。
都一致觉得此类案件,官府判刑判得着实有些轻了,应该严惩,甚至是死刑。
就在这时,同学他那位连初中都没有毕业的母亲端了一盘水果到我们这里。
放到我们跟前,准备离开时,随口叹息了一句:
“那是在给人留一条活路......”
“留什么活路?”
同学嫌弃的说道:“那种人就应该杀之而后快。”
起初徐来也是这样想的,但后来,他似乎明白了那位母亲背后的意思——
并非是给犯人留活路,而是给受害人留活路。
倘若明知是死罪,那么犯人岂还只是qj那么简单???
不得不感叹那位母亲对人间世事认知,远超过这一堆年轻人。
更加感叹,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很难两全的......
......
接下来是原徐来感叹了又感叹的画面。
惹得现在徐来早就烦了。
“无病呻吟!留活路,留你妹的活路!”
他目光瞧向眼前的这位犯人。
“你知不知道蹲过号子的人是会被瞧不起的?”
徐来原本只需要认真的按照流程走就是了,可不知为何,有些话,他想当着这位猥亵惯犯的面,质问出来:
“那你知不知道即便是在号里面,也是分等级的?猥亵儿童及妇女,那都是要睡在马桶边的......”
徐来尽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他是依旧的平静。
但对面那位也依旧平静.....
他平静的盯着徐来,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看过来,就像是能用眼光直接穿透了肉体,注视到灵魂一般。
那枯瘦苍黄的面孔,不知道是多少年营养不良积累下来方才造成的。瘦弱得如同饿鬼一般的面孔。
那双眼睛依靠着那平静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徐来:“年轻人,你很紧张......对吗?”
咦~?
是真的有声音在说话!
但不是眼前的这个人渣!
那是谁?
“又或者说......你在恐惧什么?”
那声音又一次响起,徐来四下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它在审讯室里面飘荡着。
“言语的力量越重,往往代表着内心的恐惧就越深。”
随着再次响起,徐来确定源头就是冯登的方向。
但并非是从他的口中,而是从他的身体里面。
他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平静变得狰狞起来,血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他的眼球。
“这屋子里面有股让人兴奋的味道,是血吗?还很新鲜!”
他目光死死的锁定在徐来的声音,未开口,但是那声音却再度响起: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能听见,那么你能看见吗?”
奸笑声从冯登的身体里面冒出来,声音渐渐占据了整个审讯室。
每个人身上都有恐惧,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再试图克服这些恐惧。
徐来注视着眼前那个仿佛已经断定气势已经压过自己一头的冯登以及他身后正逐渐浓郁,并且显现出来的黑影。
屋内没有光,但黑影却渐渐清晰起来。
仿佛是从冯登身体里面钻出来,正试图脱离他的肉体,降临这个世上。
“如你所说,他已经是一个惯犯......数次犯案,官府不会再轻饶他了。”
“我也是时候该寻一个新的肉身了,我看你就很不错......”
“哟!心跳加速了?更恐惧了吗?放心......我下手很快,无痛的那种......”
黑影带着他绝对的自信朝着徐来的方向扑了过来。
咫尺之隔的距离,本该不会再有什么变故。
但世事变化无常.....
这四个字即便是放在不同次元的两个生灵身上也是存在的。
“呲啦”一声。
像是烧红的铁板上突然泼上了一盆冷水。
滋滋滋的声音极其的清脆。
徐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那个有问题的墨水盒。
里面的墨水所剩无多。
原本已经扑到空中的黑影被黑墨水泼了之后,瞬间僵住,重重摔到了桌子上。
像是出了问题的显示屏一般。
那黑影不断闪烁着,一会儿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猥琐男形象,一会儿是一个通体黑色的影子......以高频率转换着。
痛苦随着墨水渗透到了他的身体当中,使得他再没有反抗的能力。
徐来起身,那乱跳的心跳声还在加速,他的身体还在紧张......
他缓缓低下头,在靠近黑影耳朵的位置停下,轻声的告诉他:
“我能听见......也能看见!”
他顿了顿,又说了一句:
“心跳得快,并不代表我在怕你......毕竟肉体不会随时都听从灵魂的命令。”
......
他继续观察着黑影痛苦不堪的样子,只见黑影试图钻回到了冯登的身体当中,却不知为何,被冯登身上沾惹的墨汁给阻挡,一旦触碰,又是一阵刺痛。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墨汁!嗯.....”
徐来又补了一句:“应该还加了一些公鸡血,你懂得,那东西专门对付你们这些杂碎的!”
“另外......”
徐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起了身,将两人之间的桌子推到了门边,将审讯室的门从里给堵上。
然后走到椅子旁边,将椅子搬起:
“你难道只嗅到屋子里有鲜血的味道,就没注意到老子坐的这把椅子是桃木做的吗?”
话音刚落,椅子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碎成了几半,徐来抽起一根顺手的,朝着半截身子从冯登肉体里探出来的黑影一步步逼近过去:
“本王生平所恨,排在第一的是卖国叛主,排在第二的便是你这种猥亵幼童,欺辱妇孺的败类......”
撸起袖子,口中言道:
“遇到我、该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