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太清宗修士点头。
根本无需多言,先前祭出飞剑的诸多强者,纷纷将气息收敛,重新退了回去。
“唐明,你随我来吧,你师父提前与我打好了招呼。”黑衫男子淡淡道。
“多谢裴前辈。”
唐明双手抱拳,而后又看向董心月与郑亭海两人,笑道:“董姑娘,郑前辈,这一路上多谢两位照顾,今后若有需要帮得上的地方,唐某会鼎力相助。”
“对了,这是我平时无聊雕琢的小玩意,里面刻有阵法,赠与董姑娘护身之用。”
唐明从怀里取出一枚雕刻精美的玉珏,递给董心月。
“谢谢。”
董心月长长的睫毛微颤,双手伸过来接过玉珏,白嫩俏脸上浮现出一抹诱人的殷红。
“告辞了。”
唐明抱拳示意一二,而后跟着黑衫男子进入青云镇内部。
这时。
先前那名呵斥飞云宗的太清宗修士,干咳一声,赔着笑道:“咳咳,郑老,刚才有些误会还请您见谅。”
“无妨,你们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反而是我们坏了规矩。”郑亭海微微摇头,犹豫片刻又问道:“多问一句,那位裴堂主在太清宗是什么地位?”
修士回应道:“裴堂主掌管太清宗内门执法堂,元婴境巅峰修为,为人冷酷,在太清宗有很大威严。”
主管一宗执法堂。
这已经算是太清宗的核心嫡系成员了。
郑亭海带着弟子走进青云镇,期间沉默不语,直到缴纳灵石租赁了一套小院子后,他才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弟子。
他的目光,落在韩振身上。
“师父,我刚才无意中说漏了嘴,差点害了唐道友。”
韩振神色忐忑,解释道:“唉,主要这一路上称呼习惯了,一时半会没改回来……”
呯!
话未说完,一股浑厚气息袭来,将韩振镇压得跪倒在地上。
“你的心思我早已看透,不外乎是想让唐道友吃瘪,嫉妒让你心理扭曲,差点连带着让你自己也丢入万丈深渊。”
郑亭海语气冰冷:“你以为太清宗和我们这些小门小派一样?犯了错随便教训几句就能没事?”
“太清宗执法堂的手段,威名远播,不知道有多少宗门被执法堂覆灭,也不知道有多少修士被执法堂羁押后,遭受惨绝人寰的折磨。”
“韩振,因为你的个人嫉妒,差点就让为师,让心月,让在场所有的师弟师妹丧命。”
郑亭海陡然一声冷喝:“你知道错了吗!”
韩振浑身一颤,即如同被一股无形气机击中一般,整个人倒退十几米砸在墙角,口吐鲜血。
韩振哆嗦着回答:“师父,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这正是你的愚昧之处。”
郑亭海冷声道:“我时常教导你们,行事三思而后行,要把最坏的结果想清楚再仔细思忖能否可行。”“太清宗身为昆仑域四大宗门之一,触犯规矩,别说我了,就算整个飞云宗也承受不起,到时候被羁押执法堂,轻则遭受折磨,修为尽毁,重则遭受神魂撕裂之刑
,万劫不复!”
说到这。
飞云宗其他弟子们,看向韩振的目光也带着些怨气。
毕竟因为一己私欲,韩振差点害得他们万劫不复。
“师父,我知道错了。”韩振哭嚎着认错。
“做错了就要惩罚。”
郑亭海目光冰冷,淡淡道:“我会剥夺你大师兄的名号,今后,你将以普通弟子跟在我身边,多多磨砺心性。”
“当然,你要是想走,想脱离飞云宗,我也不会阻拦。”
郑亭海道:“你自己选择吧。”
“我……”
韩振浑身一颤,面无血色。
但最终,他还是惨然一笑:“师父,我愿意继续留在你身边,今后必定磨砺心性。”
脱离了飞云宗,他就是个被驱逐的弟子,别的宗门也不会收他。
况且郑亭海平时对弟子们很不错,一视同仁,韩振虽然有些心性不佳,但对这位师父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嗯,修道者讲究一个顺理成章,并不仅仅是境界修炼,情感上的事也是一样。”
郑亭海看着韩振,意有所指的传音道:“有些事强求不得,越是强求,反而将自己陷入困境,甚至诞生心魔,止步不前。”
韩振微微抬头。
不远处的董心月,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手里拎着唐明赠送的玉珏仔细观摩。
很明显,董心月对韩振只有普通的师兄妹情谊。
反倒是对那个唐明,多有爱慕。
“弟子知道错了。”
韩振叹了口气,跪在地上,双手朝郑亭海抱拳行礼道:“今后弟子定会收敛心性,磨砺道心,弥补今日犯下的过错。”
“嗯。”
郑亭海微微点头。
……
与此同时。
唐明跟着黑衫男子已经来到青云镇的一栋偏僻宅院内。
唰!
黑衫男子挥袖间,激发宅院内的阵法。
而后,他突然单膝跪地,面朝唐明行礼道:“修罗卫裴延,拜见修罗大人。”
“起来吧。”
唐明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道:“这段时间,你们在太清宗的任务进展如何?”
“回禀修罗,进展一切顺利,一共有三名修罗卫潜入太清宗内门高层,八名修罗卫潜入中层,另外还有二十余人潜伏在太清宗各处。”
裴延凝声说道。
唐明问道:“郭晨这段时间,行事是否可靠?”
他口中的郭晨,是太清宗一名化神境修士,但修为很虚,全靠丹药堆积上去。之前在星玄山脉时,太清宗意图掌控玄月宗,从而威胁西南群山的领域安全,但可惜这一步棋被唐明破坏,不仅击杀诸多太清宗暗卫,还将郭晨收入麾下,成为
自己在太清宗的耳目。
而且。
郭晨虽是太清宗嫡系,但却与太清宗不少高层存在矛盾,养育他长大的叔叔,就是被太清宗内部成员出卖,从而被魔宗击杀。
“郭晨此人还算可靠,我这执法堂堂主之位,就是被他扶持上来的,期间我也屡次试探过他,都没什么问题,只是……”裴延迟疑着说道。
“只是什么?”唐明问道。
“郭晨他父亲是执法堂大长老,前段时间闭关出现意外,重伤垂危,太清宗不少势力都想掀翻郭家,连带着我也被视作郭家亲信,不少人都盯着我现在的位置。”裴延无奈道:“估摸着,等郭氏父子倒台,我这位置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