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妇人有些惊恐道:“平儿送过去之后,回来和我一起吃了下午饭,时间不长,却是有人过来说张阿大死了,已经有人去报了官。
当时民妇只是觉得不可能,带着平儿急急忙忙去了田中,果然见张阿大七窍流血而亡。民妇当时心中就想着,我是不是要解脱了?是谁害了他呢?
正在这个时候,这些官差就到了,他们不由分说将民妇绑了起来,硬说我是杀人凶手。民妇吃打不过,心中想着,这肯定是张阿大来找我索命,索性就还给他吧!所以就招认了!”
“那你为何今天又反悔了?”江烈气的牙根直痒痒,你这一改口,可是害得我不轻啊!
“我不是**!民妇死不足惜,但是我不能承担这个不明不白的罪责。”
“将张平带过来!”关炜一句话,有人将那个小孩子叫了过来。
“你母亲说,你父亲受了欺负经常殴打你们母子,可是实情。”
张平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恐惧道:“是!是!我的,我的左耳现在都是聋的。还有母亲的头骨,都被打坏了一块儿。”张平说着上前,撩起母亲的头发,大家看到徐翠的头上有一块小小的凹陷。
“当时母亲晕了好几天,我们差点就以为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幸好,母亲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哗——”众人一阵大乱,这个时候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张平,那次是你给父亲送的饭,一路上可是遇到过什么情况?”
“没,没有啊!”张平很是诧异的道:“我,我一路上跑到地理,根本没有遇到任何人。”
关炜一笑道:“很好!那咱们就走一趟!我们看看你是怎么送的饭。”关炜说着站起身道:“你在前面带路!”
张平答应一声带着大家沿着乡间小路继续向前走!
“我们家的地,在村边,过了那个大坑就是!前面道路比较窄,请众位大人小心!”张平一边说着,一边在前面引路。
“当时我送饭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一个兔子窝,我还下去抓了几只小兔子。”张平有些得意洋洋的道。
“等一下!”关炜一摆手大家都停了下来。
“你是怎么下去的!”关炜,向下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坑足有五尺深,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平问道。
“跳,跳下去的!”张平有些诧异的问道。
“就是这么抱着罐子跳下去的?”
“是!对了,当时还有一些饭菜洒在了旁边的忍冬(金银花)上,我怕父亲责骂将他们又收了进去。”
“是什么地方!”关炜喝了一声,让给自己指出来。
“那,那里!你看看就是这一蓬杂草。”张平指给了关炜。
关炜走了上去,仔细的查看这一蓬杂草。
“忍冬,忍冬,因为他特别耐寒冷,冬天也不会掉叶子,所以才叫忍冬。可是这些杂草,都已经枯萎了,哪里是什么忍冬!”
关炜将这些枯草拔了下来,也不去田地了,带着大家返回了平安村。
“去找两只猪狗来!将这些草剁碎了,搅拌上食物给他们吃!”
“是!”有人答应一声,赶紧去找来一直猪,一只狗。有人将枯草择出一部分剁碎了加在食品中,喂给了猪狗。
大家静静的看着,过的时间不长,猪狗出现了异常,他们先是不安的大叫,很快像是口渴了一样,到处找水喝。
“给他们水!”关炜吩咐一声,有人把端了两盆子水上来。猪狗见了扑了上去很快就喝了一个精光。不过这反而加重了他们的病情,猪狗吱吱乱叫,时间不长就七窍流血,一命呜呼。
“死了,死了,这和当初吃了张阿大神饭剩菜的猪狗,情况是一样的!”众人一阵的惊呼。
江烈的脸色黑暗,神情没落,简直不敢想象眼前的这一切。
“现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吗?”关炜看看江烈道:“你虽然是几十年的老捕快了,经验丰富;不过这个经验,只是你断案的做一个辅助,并不是准则!经验主义会还死人的!”
众人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杨延昭好奇的问道:“贤弟,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些忍冬会是凶手?”
关炜拿起一支枯草道:“忍冬之所以称之为忍冬,是因为他的叶子冬天也不会落!这个草长得像忍冬,特别是开花的时候更是一模一样,但是他有一个更通俗的名字叫做断肠草!
张平怕父亲责骂,将洒了的饭菜收了起来,不可避免的将断肠草收进去一部分。张阿大吃了有毒的饭菜之后,再去地里劳动,所以导致中毒身亡。”
众人听了这才恍然,院中掌声雷动。八姐和九妹偷偷地瞄了一下关炜,这个家伙,认真办案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动呢?
“好了,真相已经大白了,人怎么处置还是交给知州大人吧!咱们回城!”
姚大勇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的兄弟!这还说什么?赶紧把这个妇人带回去,等着知州大人重新裁定!”
“多谢大官人!”徐翠拉着儿子噗通一声给关炜跪下。
“起来吧!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虽然是冤枉的,不过还要等知州大人审判以后才能释放,请先跟他们回大牢吧!”
徐翠老老实实的称谢,然后跟着大家回去。江烈闹了一个大红脸,他知道自己这次丢人是丢尽了,在保州的威望也受到了重创。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这个叫做关炜的家伙。可是自己偏偏还没有办法恨他!一是人家的案子办的正确,而且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会在乎自己吗?
姚大勇拉着关炜道:“贤弟既然到了保州,什么话也不要说,先跟我喝一场才好!”
关炜大笑道:“正要去拜见大哥,正好我这有几个朋友介绍给大哥。”
“既然是贤弟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咱们进城再说!”姚大勇看得出非常的兴奋,拉着关炜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姚大勇直接将他们让到自己家里,命人好生招待,自己去衙门交令,然后再寻他们说话。
“关大哥,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姚总管的?”八姐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连忙问道。
“我们相见其实是一场巧合。当初我刚出了关王村,来到保州和大军失散,在这保州举目无亲,差点要了饭,没有办法就冒名顶替,自称是太医的弟子进了伤兵营,结果遇到了受伤的姚大勇。
当初他受伤很重,别人都不敢动手,我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结果倒是把他救了过来,于是他就非要跟我结义不可,所以认下这么一个义兄。”
“你竟然还会治病?”八姐和九妹暗暗的称奇,这天底下还有这个家伙不会的吗?
“这个我倒是听人说的,据说官家的箭伤就是用关贤弟的缝合之术给治好的。”
“你也是给他用的缝合术?”八姐听哥哥说过着缝合术,十分惊奇的问道。
“不是,这个家伙负伤作战,回来的时候,箭头都长在肉里,我用剜肉疗伤的办法替他治疗的。”
“剜肉疗伤?”大家一下子都有了兴趣,全都凑了过来询问。
关炜正说着,姚大勇从外面跑了进来,见他们正在说当年的事情,哈哈大笑道:“贤弟又再说那件事情了!你不知道,等那次以后我就让人为我打造了一把大关刀,从此苦练刀法,保州人都成我大刀姚大勇!”
关炜笑道:“姚大哥是有名的猛将,用大关刀倒是正有官老爷的风采。来,姚大哥,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关炜说着给姚大勇介绍了一下杨延昭,八姐九妹和常进。姚大勇闻言吓了一跳道:“原来是杨家将的大郎,末将言语无状,请大人赎罪!”
“姚将军,我和关炜也是情同手足,你和关炜也是兄弟,咱们之间就不要客气了!”
姚大勇大笑道:“能结识杨家将,我此生足矣!今天真是喜事连连,一会儿咱们可要一醉方休!”
当天晚上姚大勇倒是真在家中置办一场盛大的宴席,关炜让常进从自己的随行车辆中拿出两坛子醍醐琼浆。
“贤弟!有了这种好东西,怎么不早些拿出来?跟这个美酒一比,我以前喝的都是泔水为!”
“这个大哥要原谅小弟,这个东西我也是刚做出来,而且数量非常之少。并且这个东西我有大用,要去京城请楚王殿下验收。”
姚大勇听说涉及到了皇家,当即点头道:“好!好!正事要紧!不过今天我却要好好的尝一尝了!”
“定当和大哥共谋一醉!”关炜哈哈大笑,举杯想请。大家纷纷举杯相应,一时间气氛十分的热烈。
第二天关炜他们住在姚大勇的府中,杨延昭去拜见保州都部署杨嗣。
杨嗣一听说是杨延昭,赶紧从府里迎了出来。这位老大人和杨业年纪差不多,比杨延昭还大了24岁,可是见了杨延昭率先躬身施礼拜见,倒是让杨延昭受宠若惊。
两人各自客气两句,然后相携进了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