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破庙离开后的第三天,太后赐婚的懿旨发来了。
——韩年年赐婚给叶荣。
虽然不知道韩砚究竟跟太后说了什么,但无论怎么说婚事的问题总算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幽冥卫跟玄机寺的问题。
此刻正是花灯初上,秋风阵阵,不由涌起一阵寒意,猎户说,幽冥卫已经将近百年没有听到过新的命令了。
这一刻值得被载入史册。
能不能载入史册她不在乎,目前她最想干得就是能让蔲善摆脱幽冥卫的纠缠,从今往后侯府能安安生生的。
她将笛子凑到唇边,咿咿呀呀的吹了一个怪异的调子。
——放弃追杀玄机寺,原地待命。
这个命令下达后不久,猎户举起银笛,同样的音调犹如长了翅膀一样,起起伏伏的飘向远方。
叶荣跳下屋顶:“这就完事了?”
猎户躬身道:“已经好了。”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西京地处广阔,万一有人听不到怎么办?”
“不会听不到的。”
命令传送出去,但凡听到笛音的幽冥卫即可要把消息传送到另外一个站点,以此类推,跟点燃烽火台的道理一模一样。
“好了,你下去吧。”叶荣挥手让猎户退下。
猎户纵身消失在了黑夜中。
……
侯府
“什么声音?”穆天钦猛然抬起头。
蔲善也听到了,好像是笛声。
两人同时朝外面走,到了门口位置,头顶忽然落下一道黑影,穆天钦吓了一大跳,刚要往回缩,却发现对方直接从墙根处跑了。
“怎么回事?”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飘过去的应该是幽冥卫吧?
不光守在这儿的幽冥卫不见了,就连负责帮忙盖房子的幽冥卫也在同一时间全都撤退,整个侯府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穆天钦小心翼翼的迈出一只脚,然后又迈出一只,直到整个身体都暴露在祖庙门口,迎面吹来的一阵凉风让他宛若重生。
“哈哈哈哈……”终于解脱了,从此以后,玄机寺再也不会被人追杀。
不可一世的笑声让背后的人不寒而栗。
当他停止了笑声过后,转头看向蔲善,那种冷漠而透着蔑视的眼神让蔲善警铃大作。
“穆哥,穆哥……”叶枫从远处跑来。
穆天钦皱了下眉头,在他挨到跟前的瞬间,他又回到了大家印象中的那种油腔滑调,流里流气的样子。
“怎么了?”
叶枫兴高采烈道:“侯爷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客人,说是跟你很熟,叫你过去呢。”
不用想也晓得那个人是谁。
“知道了。”
理了理衣袍,穆天钦回头瞧了蔲善一眼:“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蔲善垂下头道:“没有。”
“放心,我暂时不会动她。”
蔲善皱紧眉头,暂时?
……
花厅里,穆千止接过叶荣端上来的热茶,刚喝了一口停下了。
叶枫领着穆天钦进来:“侯爷,穆哥来了。”
叶荣挥挥手,叶枫乖乖退下。
“干爹,您儿子……”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穆千止朝着穆天钦走过去,并没有说话,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一巴掌,直接把穆天钦的脸给打偏了。
叶荣倒抽了一口凉气,可能最近被韩年年打的有些多,她能感受到那种耳朵嗡嗡作响的滋味。
穆天钦转过头,嘴角扬着笑容:“果然是年纪大了,手劲也不如从前了。”
穆千止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这巴掌,我足足忍了五年。”
“现在你终于达成心愿了?”穆天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啪……又是一巴掌,这下比刚刚的还要狠,穆天钦转过来的时候,嘴角跟鼻子里全都开始冒血。
耳膜嗡嗡作响,穆千止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叶荣看的愣住了,犹豫着要不要上去说两句,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急忙缩回来,算了,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万一干爹连她一起打,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这个孽障,老子生了你没有一天安稳过。”穆千止晃了晃打的发麻的掌心。
穆天钦抚摸着发烫的脸颊:“现在心里舒服了吧。”
“明日我要回北翟,你怎么打算。”
作为一名太子,本该乖乖呆在宫里学习处理朝政,而不是跟野兔子似的到处乱跑,其实早在很久之前,穆千止就已经告诫过了,可穆天钦从未听过,他心里一直有个执念,穆千止知道。
这个执念是关于他母亲的。
“我的事还没有做完,不能走。”
“你有什么事,啊?比你的国家,你的子民还要重要?”穆千止忍不住抬高音调。
穆天钦低垂着头道:“我母亲的仇不能不报。”
叶荣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后背有股寒气升上来,杀他母亲的人该不会是幽冥卫吧。那他的仇人岂不是自己?
------题外话------
我保证,明天一定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