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令语觉得不是办法,又偷偷往医院跑,自从程郁出事儿之后她就挺怵医院的,可是现在简直像一个为了女儿的幸福不得不勇往直前的劳碌命老母亲。
“老母亲”在五楼转来转去,没看见熟脸儿,随手抓了一个小年轻问:“程望医生还没回来吗?”
她打听过进修一般是一两年,这都几年了,不会早就投奔美利坚了吧。
“程望?”那小医生一脸懵:“那是谁啊。”
庄令语也被他的表情搞懵了,又问:“那张杨呢?”
“张杨医生跟贺主任去参加学术会议了,得过两天才回来,急的话我先给您看看?”
庄令语没问出什么有用信息,转过几天竟然在回国的航班上遇见张杨一行人。
她正跟程郁一前一后推着餐车发餐,看到张杨的时候愣了一下,立刻转头去看程郁,程郁和张杨都面色如常,明显的陌生人模样。她这才放下心来,心想等回去再瞒着程郁找张扬问问程望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机舱里的空调打得很低,张杨举手跟空乘要了毯子,转头和导师小声讨论年会上一个重要课题的突破发现,老人家不住的叹息,程望当年和他讨论自己的博士论文课题时,曾经顺口提过这个问题,他当年就已经超前敏锐地抓住了关键所在,如果后来能顺着这个方向有机会一直研究下去,今天站在台前接受赞誉的就不会是别人了,实在是遗憾。
站在身前的空乘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有些颤抖,张杨有些奇怪地道了声谢,接过毯子递给导师,再回头那人已经走了。
飞机落地下客后,程郁没有跟着机组清舱就不见了踪影。
她在行李提取处没找到张杨,一路跑到机场出口附近才拦住人,发髻都跑得有些散了,狼狈地问他:“您好,请问……请问您刚才说的,是程望吗?”
张杨身后,那位年迈的老者也看过来,问她:“你是他什么人?”
乘务长发了火,庄令语本想带着程郁好歹去道个歉,可是等到找到程郁的时候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坐在长椅上,浑身发抖,状态实在糟糕。
“令语,”她慌乱的抓住庄令语的手:“他们说程望没有出国,他们说程望毕业后就失去联系了,到处都没有他的消息,再没人见过他,怎么会?怎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