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竞争对手做的可能性是最大,很可能是眼红。”
竞争对手下黑手这种事情,古今中外都是最常见的事情,万家超市对于周边夫妻店带来的冲击很大,有人眼红很正常。
“眼红就下狠手?”奎子疑惑道。
“很可能是激情犯罪,一时头脑发热,我明天去把周围的小店转一圈,看看有没有线索,琳琳,婷婷你们暂时休息,我向你们保证,我们的店一定会再开起来,而且我要开更大的。”
陈超此时手中捏着30万,就算没有砸店事件,他也准备扩大规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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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这些饮料都快过期了,还擦什么啊。”
看着母亲略带佝偻的身躯,耿浩东说道,母亲没说什么,依然默默擦着货架上的商品。
“妈,不是我说啊,这杂货店关了算了,我能养活你了。”
此话一出,做母亲的不高兴道:“你爹死的早,我就是靠这个杂货店拉扯你长大的,你没良心,我对它有感情。”
耿浩东环顾了一下这间不足五平方米的杂货店,他又何尝不知道母亲对于这家店倾注的感情。
“妈,你真想开店的话,等我赚了钱,咱们开大的,就像万家超市那样。”
“哼,就凭你?”
“妈,你别小看我。”
老母亲语重心长道:“浩东,我就你一个儿子,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但我真不想看见你进看守所去。”
“妈,我不会了。”
“不会?你16岁那年……”
“妈,我已经改了。”
老母亲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就在此时,一位中年妇女钻了进来。
“花婶,买点什么?”
被叫做花婶的这位中年妇女笑道:“浩东妈,你还不知道吧,这条街上出大新闻了。”
“太平盛世的,能有什么新闻。”
花婶绘声绘色道:“真是大新闻,就是昨晚,街口的万家超市被人砸了。”
“……”
“怎么可能?那两个女孩挺好的,她们能得罪什么人?现在的人真是坏透了。”
“可不是嘛,见不得人好呗。”
老母亲不是喜欢嚼舌头的人,可能自己生活不易,所以也不喜欢闲话别人家的,另外她隐隐约约怀疑这件事可能和自己儿子有关。
好不容易等到花婶离开,老母亲用冷冰冰的眼神去看耿浩东,“浩东,这事和你没关系吧?”
“当然没有,我昨晚帮朋友过生日,11点多才散的场。”
“没有就好,你16岁那年……”
“妈,我都19了,能不能别提以前的事情了。”
“……”
老母亲不说话,耿浩东觉得待在这里憋屈,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
城南废弃糖厂周围,一个人探头探脑的,耿浩东远远喊了一声,那人小跑过来。
“浩哥。”
“你们几个别在我家杂货铺那条街出现了,离开越远越好。”
“哎。”
耿浩东从初中开始就混,要不是老母亲逼着,他根本不会去读职高,好不容易读完职高出来,耿浩东拉起一帮兄弟开始混社会。
现在在“乐乐歌舞厅”维持秩序。
歌舞厅鱼龙混杂,再喝点酒,经常有人闹事,但自从耿浩东在歌舞厅维事之后,每晚歌舞厅再也没有人闹事了,为此老板给他开了一个月1800的高薪。
“浩哥,真没想到那两个小妞还敢报警,听说其中一个的叔叔是警察,昨晚警车都开来了。”
耿浩东黑着脸,“这次是大意了,本来就把收银台砸了,让他们知道怕就行。”
“浩哥,我们不会有事吧?”
“有他娘个事啊,最多两个星期就没事了,警察很忙的,不是杀人都没什么。”
吩咐完之后,耿浩东回到杂货铺,他准备给母亲几百块钱,然后最近几天就不回来了,在歌舞厅那边借住一下。
可是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有人在买东西,他只能在一旁等着。
陈超拿了一罐饮料笑道:“阿姨,你这小店开了多久了?”
“10几年了吧。”
“生意好吗?”
“还行,养家糊口。”
“街口万家超市你知道吗?”
“知道。”
“会不会影响你生意。”
陈超察言观色,一般做了亏心事的人多多少少会露怯,除非是专门学表演的,否则不可能那么坦然。
对方笑道:“我这小店主要靠街坊照顾,也没什么大的影响,不过现在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比不得以前了。”
“嗯。”陈超点点头,忽然他斜眼看到了身旁的男子,心中咯噔一下,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是不怀好意的感觉,就像是有仇,不像是陌生人相见。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耿浩东当着陌生人不好意思摸钱,看了看母亲说道:“妈,我最近几天不回来,你有事找我就呼我。”
“去吧,知道了。”
“妈?”陈超忽然萌生了很多想法。
耿浩东走后,陈超马上跟了出来,在小区一栋楼下,耿浩东跨上老式摩托车,忽然有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
“我的店是你咂的吧。”
耿浩东全身猛的一震,随即拨开陈超的手,“神经病,我不认识你,给老子滚远点。”
说完耿浩东就发动摩托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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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浩东,16岁因为打架被拘过。”
陈超看着夏庆山提供的资料,自言自语。
“你是不是怀疑你的店是被他砸的?”
“嗯。”
“那好,我把他拘回来,再找目击者来指认。”
陈超摇摇头,“夏叔叔,我把今天的事情跟你说说。”
夏庆山听完之后也沉默了,“要是这小子是为了自己老妈干了这事,那倒还是孝子了。”
“我一直怀疑是激情犯案。”
激情犯罪是专业术语,指的是那种临时受到刺激做出犯罪的事情,没有特别明显的动机。
“呵呵,你还知道这么专业的警察术语?”
“小说看的。”
“那你怎么准备办?”夏庆山问道。
“私了吧,他把超市的损失赔我就既往不咎。”
夏庆山点点头,“那也好,就怕这小子犯浑,连你也打了。”
“放心吧,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