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哇哇哇。”
一个穿开裆裤的小男孩挨打之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陈超笑道:“六婶,你打孙子干嘛?”
“这兔崽子伸手去摸车,要是摸坏了,就是把我们全家卖了也赔不起啊。”
“哈哈。”众人一笑。
此时东源村的人都围了过来,大家很好奇,但是又很单纯,只是看,没人敢摸一下,就怕摸坏了。
陈超记得前世自己买车是2002年的事情,一辆黑色的别克君威,开回东源村的时候也被围观了。
1993年一辆凌志就算是在莲城也会被围观,何况是在东源村这么小的地方。
忽然有人问道:“土豆,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啊?”
陈超额头冒汗,村里人是八卦之心泛滥了。
“朋友。”
“我就说是谈朋友,这是陈超的女朋友。”
陈超脸上大大一个囧字。
“二狗叔,你别瞎说,就是萍水相逢。”
“啥叫萍水相逢?”
“哈哈哈。”
孟潇潇淡淡一笑,对这些天真无邪的村民,她表现的非常友好。
“这车你们可以看,可以摸,但别给我推河里去就好。”
“哈哈哈。”
“姑娘,我们就看看,这是什么车啊,是桑塔纳吗?”
孟潇潇看了看陈超,意思是你来回答吧。
“这不是桑塔纳,这能买两辆桑塔纳了。”
村民咋舌,两辆桑塔纳,还得多少钱啊!真是乖乖隆地东,韭菜配大葱。
“好了,你们看吧,我进屋了。”
孟潇潇见屋内有一老人,知道是陈超的奶奶,问了一声好,陈超的奶奶也非常大方,说了一句——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不要客气,其他的都没问。
在陈超心中,奶奶一直是一个非常体谅别人的人,特别是对自己的孩子们,她是一个慈爱的祖母。
陈超拿着火钳摆弄柴堆,对孟潇潇说道:“上面三楼是天台,你要是嫌闷就上去看风景,上头挺开阔的。”
孟潇潇笑道:“我帮你做饭吧,还没见过这么做饭的。”
“可别,待会烟火很大,这里没有油烟机。”
孟潇潇在柴堆旁坐下,“你觉得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我说帮你做饭就帮到底。”
汗。
陈超只能依着孟潇潇。
点着刨花丢进炉灶里,等小火苗起来之后拿竹筒一吹,烟就弥漫开来。
“咳咳咳。”
“看,呛着你了吧。”
陈超也捂着嘴咳了几声,没想到孟潇潇也是脑回路清奇,她竟然回道:“你真厉害,还会生火。”
汗。
“小时候在农村,我就帮我奶奶做饭,上小学的时候才去莲城的。”
“怪不得。”
“冬天才好玩,这炉火暖烘烘的。”
“嗯,夏天就有点惨。”
“等我赚了钱,我就把这房子重新盖了,要最豪华的那种,每个房间都装上空调。”
“呵呵。”
炉火扑照之下,孟潇潇的脸红扑扑的,特别好看,陈超不敢直视,就偷偷瞟几眼。
吃完饭,小村的天很快黑了,没有任何娱乐,但是现代人的生物钟毕竟和古时候不一样,7点钟肯定是睡不着的,陈超带着孟潇潇上楼顶天台上去。
农村人家盖房子一定要有个天台,要晒稻谷、玉米,还有各种各样的农作物,冬天还要晒腊肉。
夏天的时候,天台就是纳凉的好去处了。
陈超搬了两张竹椅上去,高的那一张给了孟潇潇,矮的一张给了自己。
“要喝汽水吗,我去买。”
“这里还有小店?”
“有啊,不过真的很小那种。”
“哈哈,我不喝,车上有矿泉水,你不嫌麻烦的话去拿吧。”
“好嘞。”
“对了,帮我把随身听也拿一下。”
过了不久,陈超回来,把水和随身听递给孟潇潇,两人就这么坐着看星星,不说话。
陈超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自己对孟潇潇有很多疑问,而对方应该也有不少疑问,比如为什么陈超能准确知道钼矿所在地?
这似乎是一种特异功能,陈超甚至怀疑孟潇潇之所以送自己回来,也是为了解更多内情。
但转念一想,陈超又不想把人想歪了,说不定她真的就是一时好心。
“在听什么?”
孟潇潇微微一笑,分出一只耳机给陈超。
“凡人歌。”
和《我是一只小小鸟》一样,都是李宗盛的歌。
“你喜欢李宗盛?”
“不,其实我更喜欢罗大佑。”
“呵呵。”
提起罗大佑,陈超不由自主想起后来被称为周董的周杰伦,于是就哼起了那首上过春晚的《青花瓷》。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陈超哼的很小声,但是被耳尖的孟潇潇听到了。
“这是谁的歌?”
“台湾那边过来的吗?”
此时内地流行音乐还不发达,大部分好听的歌曲都是从海峡那边传过来的,只不过都是盗版的。
陈超心想,是的,但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此时的周董应该还在淡江中学上学吧。
“不是,我自己哼着玩的。”
此话一出,孟潇潇露出惊讶的表情,“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你自己做的?”
“呵呵。”
这样有点无耻,但谁叫咱穿越了,无耻就无耻吧。
“对啊,平时没事做着玩的。”
孟潇潇收起耳机,陈超很少见她这么兴奋,不得不说这个时代才华是可以泡妞的。
会写诗会弹琴,女孩会为你疯狂,多么美好的时代。
“能不能完整唱一遍。”
“当然可以。”
这首《青花瓷》是陈超和朋友去ktv必点的,因为节奏慢,不需要太多技巧就能驾驭。
“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
……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陈超唱完,孟潇潇痴了,过了一会,掌声响起。
“太美了,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才华。”
“你想过去考首都音乐学院吗?”
“没有,我说过,就是觉得好玩。”
“来,帮我一个忙,你这里有没有透明胶。”
“干嘛?”陈超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