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啦,南宴怎么没过来。”今天是给约翰接风,娄竣林知道,但是不是说顾南宴跟娄燕秋一起去机场接的人吗?怎么现在没见到顾南宴呢?这话其实应该直接问娄燕秋才是,但娄竣林总觉得怪怪的。
明明先前两人还是一幅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怎么说和好就和好了呢?
“说是要去国外治疗,现在要急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另外可能也是不太好意思现在就出现吧,娄燕妮想到娄燕秋马上要陪顾南宴去国外,就忍不住担心,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变故才好。
旁边黄媛听着,想说一句连抽空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嘛,这也太不诚心了一点儿,不过话绕了绕,到了嘴边,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还是别说了,省了家里以为她要挑事。
只是心里到底不大看得上娄燕秋现在处的对象,纠纠缠缠那么多年,现在确定要在一起,怎么不来见一见呢,又不是新处的对象。
娄燕妮心里其实也是有点嘀咕的,但是想着约翰也在,到底还是有些尴尬,顾南宴不来也还好,走之前再找机会见一下就行,她总要从顾南宴嘴里讨一个承诺才行。
接风宴吃得很热闹,散了后,约翰就回酒店了,他这次是自己过来的,也没有联系学校或单位,原本是准备来了后再找工作的,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了,难得来一趟,或许还是最后一趟,约翰也没打算立马离开,而是准备去不同的城市看看。
这个国家很大还美,他在这边交流学习时,有幸去过另外两个城市,现在想去看看更多城市。
送走了约翰,娄燕秋和顾南宴也差不多要去国外了,临行前,顾南宴特意在酒店订了桌,跟娄燕秋在京城的家人见了个面。
“二姐,以前是我没有照顾好燕秋,以后我会拿这条命去护她。”顾南宴不用娄燕妮开口,主动找到了娄燕妮,顾南湘走的时候就跟顾南宴说了,娄燕妮一直不是很看好他和娄燕秋。
如果是以前,顾南宴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在意娄燕妮的态度,在他看来,娄燕妮同不同意又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娄燕秋,他表面上或许会在娄燕妮面前刷好感,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真心实意。
娄燕妮看了眼明显稳重,也更加深沉的顾南宴,“我不需要你拿这条命护她,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有护到她的机会。”
顾南宴愣了一下,很快郑重地点下头来,“我知道了。”
“好好照顾自己,也好好照顾燕秋,你身体健康,最重要。”身体好了才是根本,不然说什么给娄燕秋幸福,保护娄燕秋呢。
不管娄燕妮多么地担心,娄燕秋还是推掉工作,跟着顾南宴飞去了国外。
“希望南宴能赶快好起来。”娄燕妮和韩凛来送的行,送走她们后,娄燕妮忍不住直叹气,两人分手,娄燕秋惦记了这么多年,顾南宴要是身体不好,或者是有个万一,不是要拖累娄燕秋一辈子。
当然,这是最不好的可能,但娄燕妮没有办法不为娄燕秋打算。
韩凛揽紧她的肩膀,“不过是个良性肿瘤,去国外也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不会有事的。”
只能希望是这样了。
……
最近一段时间,左卫国越来越心焦,这一年他都没有去外面,一直呆在老家这边。
他找大师算了,娄奶奶今年有个大坎,说是大坎其实是委婉的说法,娄奶奶的寿限应该是要到了。
其实娄奶奶活到这个年纪,已经说得上了喜丧了,老太太如今九十多,耳朵早些年就不太好使,现在几乎是听不见了,眼睛也不行了,现在在身边照顾的,主要是娄大姐和姜田妞母女,再有就是娄奶奶以前教出来的徒弟,会时常来看看她。
娄奶奶对娄燕妮的意义不言而喻,左卫国带着最好的医疗团队留在省城,为的就是第一时间能够挽回一下。
上辈子娄奶奶具体是什么时候过世的,原谅左卫国,他真的没有太多的记忆了,而且随着重生的时间越来越久,上辈子很多记忆也渐渐淡化,每个人都会健忘一样,何况两辈子的记忆。
自从去了港城那边后,再加上自己和邢小娟重生的经历,左卫国对命理之学深信不疑,那些算不出来的,不是因为不准,而是因为道行不深。
按理来说,左卫国虽然信,但因为自身的际遇,应该远离那些神神叨叨的大师才对,事实上,他也一直没有出面去见过这样的人,公司的风水问题,都有属下代办。
左卫国现在遇到的这个大师,第一次打照面,是在港府首富家里,避无可避。
只一面,左卫国就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他没有请大师算自己,但他请大师算了些生意场上,和周边人的事,无一例外都准得很。
知道他一直在做善事,大师也只是笑笑,说他走了一条最对的路。
左卫国做了很多准备,但最后什么也没有用上,娄奶奶过世,是在睡梦中过世的,老人家走得十分安详。
逝前的傍晚,让田妞烧了热水洗了个干净澡,把头发理了一遍,还换上了娄燕妮买给她的新衣服,娄奶奶平时就很爱干净,娄大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早上再过来时,娄奶奶已经去了。
娄燕妮接到电话的时候,只觉得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娄奶奶到了这个岁数,娄燕妮其实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老人家也替自己准备了一切事务,棺材寿衣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还是娄奶奶自己挑的。
但真到了这一天,娄燕妮还是接受不了。
“韩凛,我没有奶奶了。”娄燕妮崩溃大哭,爸爸没了,那时候她们还有妈妈,妈妈走了后,她们还有奶奶,只要奶奶在,家就没有散,她们就不是没人管教的小孩儿。
韩凛也跟着红了眼睛,这么多年,他对娄奶奶的感情也很深,“我知道,大姐说奶奶走得安详,你别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