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让人在相府的后院,修了一个游泳池,这个东西工匠没有修过,自然又是丁立按照着后世的样子弄出来的,不过丁立没有那本事弄好管道,池子的放水、淘水,都要人工,把正他这里人多,倒也不缺做事的。
放好了水之后,丁立把下人都赶走,带着几个老婆到了泳池边上,道:“这是我修来学习水性的,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学啊?”就这些保守的姑娘,他要是说这是他游着我的,只怕没有一个会跟他下水的。
薛仁贵恭敬道:“主公所见极是。”但是心中却道:“董卓虽然看不中吕毋,但是觉得这个人有用,就敢于一用,你还不如董卓呢。”他自从在北边回来之后,就一直不得重用,就连他儿子薛丁山也被弄得没有什么职务,这让薛仁贵心中对袁世凯很有些怨气,而且他妻子在这回来之后,一来忧心,二来恐惧,三来水土不服,就那样去世了,这也让薛仁贵对自己的归来,更有些悔意。
袁世凯笑笑道:“董卓虽然用了吕毋,但是却并没有能让吕毋归心,董卓一死,吕毋先算吕布,后算董槐,夺了整个董家的基业,让人不得不感叹啊。”
薛仁贵浑身一激凌,心道:“这老东西说这个做什么?不会是对我不放心,要致我吧?”他越想越担心,不由得脸上就带出来一些,袁世凯看在眼里,哈哈大笑道:“仁贵,你这是怎么了?”
薛仁贵苦笑不语,他也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袁世凯,袁世凯轻叹一声,道:“朕知道,你回来之后,朕一直没有启用你,你的心里对朕还是有一些怨责的,可是仁贵,不是朕不用你,而是朕无处可用你啊,你想想,不管是江南,还是江北,各路军将,你不在的时候,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实在没有让人统管的地方,所以才让你闲居了数月,但是朕一直都在想着如何起用你啊,现在汉军略我江北,韩昌行兵不利,朕想请你出山啊,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
薛仁贵当初一心南归,实在是他家人都在南边,他儿子又去北方相劝,加上在丁立的门下,一直屈于女帅之下,让他心里不服,这才逃了出来,可是回来之后,却只能闲居,这让他心里还是不满,但是薛仁贵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去降汉了,就是屈死,也只能在袁世凯这里,所以一直老实在待着,现在袁世凯说要起用他,这让极其的兴奋,立刻就在袁世凯的身边跪下,大声说道:“陛下,只要您用薛礼,薛礼愿以死相报!”
袁世凯满意的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朕就以你为江北首将,调丁山、薛嵩与听你遣用,江北韩昌、匡九天都听你主调用,袁宗第做你的副将,你以为如何?”
薛仁贵稍有犹豫,袁宗第、苑君璋这二人植入的身份是袁世凯的兄弟,跟着他一路起兵过来,从袁世凯只有几千人马的时候,一直到现在,深得袁世凯的信任,本来江北一直是有他来管理,此番袁世凯把权利移交,但却留了袁宗第在北,这明显就是在监视薛仁贵,而这样一个不懂兵法的老粗,肯定会给薛仁贵掣肘的,但是薛仁贵又不敢让袁世凯把袁宗第给调回去。
袁世凯故作不见薛仁贵的样子,只是拍着他的手道:“朕把江北安危,都交给爱卿了!”
话说到此,薛仁贵知道,自己再没有推脱的可能了,就道:“陛下放心,仁贵一定效死就是了!”
袁世凯大喜,当下就让人拿了虎苻给了薛仁贵,让他立刻回去整兵,马上过江。
袁世凯不知道的是,他这里才刚招见了薛仁贵,消息已经传到了江北。
江北寿春城外,本来应该率兵进袭泰安的穆桂英就坐在李鑫的军帐里,玩弄着手里装鹰信的铁管,笑道:“袁世凯上钩了!”
李鑫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会真的在江北做这么大的动作。”
穆桂英手上一用力,就把那铁管给按到了桌子里,随后道:“过紫衣的人马回来了没有?”
三路南下,赵云带着人马直扑长江边,引着匡九天追在她的身后跑,过紫衣的人马却是急驰合肥,摆出急驰合肥,破城与吕毋兵马联成一片的架势,使得袁宗第不敢离开合肥一步,而李鑫却是不声不响的到了寿春,牵制住韩昌,在所有人看来,吕毋的人马虽然没有动静,但是一定会向着合肥进兵,赵云只是虚晃一枪,寿春却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这样的假像之上,袁世凯作出决断,下令章邯率军五万向合肥进兵,援助袁宗第,而薛仁贵的北渡,就要把赵云这支人马给锁住,争取全歼,可是他们想不到的是,汉军先定下的一处,是寿春。
穆桂英沉声道:“过紫衣这次吃苦了,下一回南下的时候,要好好补偿她。”
南抵长江,不管是穆桂英还是丁立,相信的都是赵云,而拿下寿春,这是南进第一功,李鑫是丁立的妹妹,只能落在她在头上,而拉动袁军,给大家制造进兵的时机,这个又苦又累又没功劳的活,只能由过紫衣来了。
李鑫明白穆桂英在这个时候提起过紫衣的用意,于是起身叉手一立,道:“明天一早,必下寿春!”
穆桂英点点头道:“好,我就在这里看着你进兵!”
这个时候,外面笳声响起,却是进兵的时间到了,李鑫就向穆桂英一礼,然后急步而出,穆桂英跟着她出来,上了楼车,远远的望着李鑫的人马。
李鑫带着大军鱼贯出营,向着寿春赶来,罗虎早就听到消息了,他带着一队步兵,身上扎满了草靶,就伏在地上,一点点的前进,城墙上的吴军向下看来,只看到草叶子乱动,仅以为是风吹草摇,全不当一回事。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罗虎他们才到了护城河的边上,一声口哨响起,跟着那些把身上的草靶子都给掀飞了,然后就扯过带着的土袋子,把里面的土都给倒进了护城河里,河水立阻,罗虎他们的火焰流星飞射上空。
城墙上这会才发现不对,急忙鸣金示警,罗虎就摘了弓箭,向着城墙之上,借着火光飞射一箭,把那敲锣的小兵射得飞撞下来,然后带着步兵就向着城墙处冲过去。
汉军这面,李鑫、张鼐两路人马看到火焰流星,立刻向着寿春城冲了过来,喊杀声立刻响彻天际。
韩昌是一个优秀的将领,早在汉军南下之前,他就提意了在寿春与合肥之间,修筑了烽火台,不管是寿春还是合肥哪一处受袭,都可以相互呼应,而李鑫的兵马临城之后,虽然没有过进攻,但是他也日夜都在城上防守,不敢稍待,这会接到消息,急忙床上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上城,走了几步,韩昌突然站住了,叫道:“烽火台可曾点火?”
亲兵回应道:“城上一动手,就已经点火了!”
韩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恐惧,随后沉声道:“立刻传我将令,扑灭烽火!”
亲兵有些怔愕的看着韩昌,韩昌一跺脚道:“还等什么,快去!”亲兵不敢再犹豫,就冲了出去,韩昌这面则是向着城上飞奔而去。
亲兵飞奔到烽火台,就跑上去,大声叫道:“将军有令,扑灭烽……。”他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一个守烽火台的兵士过来,一刀把他劈翻在地,随后向着指挥这次偷袭烽火台的郑献梅道:“郑将军,他们已经发觉不对了。”
郑献梅冷笑一声,道:“还来得及吗?把所有的狼粪都点燃,然后我们就走,这就让它烧去吧!”
正像韩昌担心的那样,烽火一起,片刻工夫,合肥方向袁宗第已经知道了,他立刻下令军兵去探过紫衣的消息,只怕他跟着攻城,可是亲兵回来,却说过紫衣的人马早就走了。
袁宗第惊呼道:“哎呀!我们都上当了,他们是要进攻寿春,过紫衣走了,寿春起了烽火,必然是过紫衣带着人马去助李鑫取寿春了!”
他来回走了两圈,道:“不行,寿春有失,李鑫他们兵合一起而来,吕毋在跟着进兵,那合肥也就保不住了,我要牵制住过紫衣的人马,让韩昌能守住寿春!来人,点兵出城,追袭过紫衣!”袁宗第作出了他最后悔的决断,他就没有去想想,烽火台那么明显,汉军进攻,为什么没有先破烽火台,而是任由着烽火传到了合肥。
袁宗第没有想到,但是章邯却想到了,他的人马就快要到合肥了,本来才刚歇下,他接到手下的报信,立刻起来,想了想道:“不好,汉军拿下寿春与否,不碍大局,只怕他们用调虎离山之计,二将军若是中计,合肥不保矣!传我将令,全军起程,连夜赶往合肥!”
寿春的烽火把袁军都给调动起来了,而这个时候,罗虎带着人已经到了城墙下面了,他大吼一声:“人呢!”
早有枢密府的闪了出来,就道:“大人,小人在这里。”
罗虎急声道:“坑道挖好了吗?”
那人得意的拍拍胸脯道:“小人从年前,就组织了城里的偷儿乞丐,在这城墙下面挖了一个可以通人的坑道,早就准备好了!”
“放药!”罗虎不说废话,直接下令,后面的步兵每个人的身上带着三斤火药,五百名步兵,除去被射死的,冲过来的有三百人,加起来九千斤土火药,以这个时代低下的生产力,这是东军进入徐州之后,就开始积攒,一直到现在的所有积蓄,虽然后面还有大量的火药再向着东军运输,但是这些倒没了,东军的家底也光了。
火药都倒了下去,把坑道都给填满了,早有人把药捻子给点燃,罗虎一挥手叫道:“快跑!”
随后城上的守军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像,拼死冲到城下的汉军,没了命的向回跑,而李鑫、张鼐两路骑兵冲过来之后,就停在护城河的对面,并不向前。
韩昌借着火光向下看去,奇怪的道:“这是怎么回事?”他正纳闷的工夫,有一个兵士跑过来叫道:“将军,城门下面有火光!”
韩昌喃喃道:“他们想烧城?”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不由得就摇了摇头,就道:“火光大不大?”
那兵士摇头道:“不大,只有一点火星子。”
韩昌猛的想起来,汉军使用的大炮来了,急声道:“立刻派人把火给我灭……。”他的话音没落,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猛的暴起,跟着大地震颤,空中都是呛人的气味,城墙巨烈的一晃,就好像向下一觉似的,十二指肠的摇动着,站在城墙上的人都失去了意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只见浓烟滚动处,半面城墙整个倒了下来寺,死人都被混杂在乱砖碎石之中,连点血肉都找不到了。
罗虎他们跑着的汉军全部被震得倒在地上,大脑里也有片刻的停摆,恢复意识之后,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直响,什么都听不到,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不由得全都傻了。
李鑫手里的谈金盘龙棍一挥,叫道:“给我冲!”说完一马当先向前冲去,只是汉军的马虽然好,也不都是乌龙驹,还是有大量的战马被巨响给吓得软瘫在地上了,趴在那里,屎尿齐流,已然是废了,跟着她冲出去的人,只有不到一半的骑兵。
但是这也足够了,因为寿春城上吴军都那样傻傻的站着,完全做不出反应,当战马的蹄声响起的时候,很多的吴军竟然放声大哭,不住的打着自己,显见是疯了。
韩昌就跪坐在城门楼子上,看着火影之中,汉军飞速的向着寿春冲过来,他们到了城墙塌口的地方,提着缰绳,让战马一跃进城,而汉军特有的带着弧度的马刀在火光中一闪而过的劈下,带起的是一股股火一样红的血焰,还有脸上表情仍是懵然的脑袋,不由得仰天长呼,回手拔剑,就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勒,自尽而亡,而他的亲兵,竟然没有一个发现他死了的,还那样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