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阿骨打?”蔡京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问道:“听这名姓,难道此人是非我汉人?”
苏渊点点头,回道:“非汉人也,他乃是女真族人。”
蔡京紧缩眉头,点了点刚送上来的汝瓷茶杯盖,说道:“小苏国师,若是老夫没有记错的话,这女真族好像是大辽国统治下的一个附属部落吧。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女真族属于大辽,所以他们又怎会和大宋结盟,一起去对抗他们的母族呢?”
“本是同根生,相煎才太急。每个人都会野心、欲望与不甘,尤其是在压迫下,这种正负面相兼的情绪就会立马被放大起来,然后化为抗争。
而女真族便会是那一只打败大辽、奋起抗争的海东青。”苏渊声音清亮,徐徐说道。
“哦?是吗?”蔡京喝了一口茶,不咸不淡地说道,“那我倒想听听国师的详细计划。”
“计划就是,我们先拿下西夏,再吞掉大辽。”
“噗。”蔡京吐掉沾在舌尖上一小抹茶叶,说道:“小苏国师真是不当权不知天下形势难。西夏虽易打,可是西夏却早已与大辽和亲,若是我们动了西夏,那必然会引起西夏与大辽结盟的反扑,到那时,我大宋岂不是岌岌危矣?”
“所以,大宋才需要与女真族联盟。大宋攻打西夏,女真族牵制大辽,一个收回养马之地,一个翻身做主人,岂不两全其美?”苏渊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哈哈哈,小苏国师您想得太简单了。”蔡京摇摇头,不禁嗤笑道:“女真族,一个微末部落,就算他们有反抗的心,也没有反抗的胆,就算是有反抗的胆,也没有反抗的力!
在我眼中,女真族就是一只小的不能再小的蝼蚁,而国师你现在竟然说这女真族是灭掉大辽西夏的变数?国师妄言了。”
苏渊看着蔡京,一板一眼地说道:“太师大人,蝼蚁之力,亦可翻天,就如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一口气就能吹灭的火苗,你跟我谈燎原?”蔡京不敢苟同道。
看来蔡京这个老狐狸,已经不敢再去冒险了。
不仅是蔡京畏手畏脚,而且整个大宋都是在畏手畏脚。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是让他们享受在这粉饰太平的梦中不再醒来,哪怕是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可以的。
苏渊决定换一种语气态度与蔡京说道:“太师,灭夏吞辽对于我来说,是有可无有可不无,但是对于您来将讲,这件事却是重中之重。”
“此话何解?”
“本国师见您面相就可算出,您乃是夏辽压运的命格。而近几天的这场大病,便是命格反噬所导致的。不过,由于我替你化解了这一场灾难,使你暂时避开了运劫,可是我的帮助只是治标却不治本。
若是太师以后不支持对西夏以及大辽的对战,那太师您的运劫又会很快就到了。
而下一次的运劫,则会反应在您的仕途上。”
蔡京一听这话,拍动桌椅,不喜地说道:“国师心怀天下,格局乃大,原是我大宋之福,可国师为何又口吐胡言咒我前程?
国师,您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修道之人。您的职责,就是祈福、治病、让陛下开心就行了,像这种国政之事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俗人管吧。
回见。”
蔡京起身离开,但在离开前又说了一句话,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国师以后,还是自守职责,好自为之,毕竟您这份家业是好不容易从林灵素手中抢过来的,莫要到最后,千金散尽,且又落下一个神棍的破名声。”
蔡京,无神论者。
苏渊透过历史,亲身面对,才发现蔡京此人心中通透的很。
只是,蔡京是真的会在下一年遭到众多太学生、民众的弹劾,从而贬职下放。
虽然再过上几年,他还会重新复职,且官位更高,但苏渊不会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有些人,你是始终改变不了的。
翌日。
铛!
铛!
苏渊发现盖上被子捂住耳朵依然能听到这种噪音。
“吵死了,外面干嘛呢!”
苏渊穿上外衣,打开房门,怒气冲冲的冲向侧院。
刚才噪音的来源是在侧院。
“早啊,小苏国师。”只见杨志推了一个木牛流马,冲苏渊打招呼道。
苏渊插着腰,恼声问道:“早个鬼啊,来,告诉我,一大早这里怎么这么吵?!”
杨志放下车子,挠挠后脑勺,说道:“抱歉,小苏国师,我是在完成您布置的任务。”
“完成任务?你能把大鼎弄起来了?快,带我去看看!”
杨志这么快就能够想到杠杆原理的灵活使用,脑子也是很聪明啊。
“小苏国师,不用过去了,您瞧,那个大鼎都在这个独轮车里呢!”
“什么?”苏渊眨么眼道。
是不是自己没睡醒?
那个大鼎能藏在这个独轮车里?
苏渊疑惑地掀起独轮车顶的木盖,一眼望去,则是看到了车里堆积的都是青铜碎片。
而要是将这碎片拼装起来,赫然就是那只四足大鼎。
杨志高声解释道:“小苏国师,您不是说,我可以用任何手段,只要是能让这大鼎离地三息就可以完成此任务了吗?
喏,它现在已经离地了。”
次奥!
这特么也行?
“可是这只大鼎碎了。”
“您发布任务的时候说得是我可以用任何的手段。”杨志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的狡猾。
苏渊愣了。
是啊,任何的手段。
不破不立,这也是一种手段。
苏渊叹道:自己依靠着现代知识去思考问题,虽然想法极为先进,但是却始终被固定住了思维。
“好了,你第二个任务完成了。”苏渊摆摆手说道。
“那就请小苏国师再给第三个任务吧。”
“第三个任务?”苏渊本想着杨志不用再完成第三个任务了,但是转眼又是一想,灵光在脑海中闪现,他道:“正好,卢俊义他们要上伪装课,你也跟我一块去吧。”
“您不是说,我和他们的课程不一样吗?”
“不不不。”苏渊连忙摇头道,挑眉道:“你不是去上课,你是去当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