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当轩辕明月刚刚醒来的时候,还在恍惚之间,这里应该是很少过来的驾驶室。
她刚要站起,却突然觉得身体不对,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被锁在座椅上,而且是非常严密的死扣。
看见王剑的背影,先是一喜,跟着马上嗔怒道:“喂,还不给我解开。”
王剑忙碌着,却是偶尔才回过头来,说道:“怎么能解开,你小心点,等下就要出发了,别碰着!”
轩辕明月继续发怒道:“你干什么呢,没看见我全身都这么黏黏糊糊的,我要……”
她是大小姐脾气,此时又真把王剑当了“自己人”,自然不会隐藏伪装,却是呼和的很。
但王剑却是置之不理。
跟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哥哥,都准备好啦。”
“你!三胖子,你怎么又!”轩辕明月先是一急,跟着就觉得不对劲。
的确,三胖子只是无知,但是,王剑既然脱困,为什么不控制住他?
“好了,三胖子,你看把你累的,回去休息一下吧,嗯,等你再睡醒了,我们就来到了新世界去了。”
三胖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王剑回过头,看着轩辕明月。
最初,轩辕明月是不解的,是疑惑的,跟着开始愤怒起来。
愤怒是没用的,却是委屈的流下了泪。
“我把什么都交给你了,你却……”
“这个计划最不靠谱的地方就是,只要不紧张,稍微一想,就该知道,想制造蜡像,如果是清楚的安静安详的站立蜡像,那么必然不可能用活人,活人,哪怕是意志最坚定的人,面对所谓的溶液,只怕也会随波逐流各种当做,蜷缩在地面,最终导致蜡像制作失败,你看,这是不可能的。”
的确,人类会疼,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你为什么要如此。”
“我必须尽快回去,那边是家,那边是希望,那边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
“我打算带你回去的!”
轩辕明月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叫喊。
“对不起,我必须争取时间。”
“我打算给你生孩子。”
“对不起。”
王剑转过头,开始了自己的操作。
“事实上,我利用这里的一个仪器,去探测过对面,发现空无一人,却有着大量的法阵,以及充满的能量,是什么人会这么做,你们的国家?”
“哼!”
“所以我只能自己猜测,维持这样的法阵,消耗很大的,但是如果一直保持,大家族还是烧的起来的,所以,我趋向于这是某个大家族,维持着这么一个随时通向外界的法阵,随时往来走私,这也是发财的妙招啊。”
“畜生!猪!”
“我不属猪,好了,让我分析一下,为什么没有人看守这里吧,因为人心,因为只要有人长期驻守,就要有走动,有轮班,有补给,一次两次可以小心,千次百次哪里隐瞒的住!所以我猜测,在周围紧要之地,准备好布防,但具体传送点不让人知道,才能保证安全。”
“呜呜呜呜呜……”
王剑的眼神逐渐暗淡,却是没有再看这吃够了苦头的姑娘,说道:“好了,我爱你,但我也有自己的责任啊。”
爱是一种对缺陷发生的补救行为,道毁则爱成,也就类似于我们想不清楚事情了,所以我们爱了。爱不一定和对方的重要性正相关,类似于你在一个日晒和水源充足的地方,你不会刻意地去表达对阳光和水的热爱,我们不会为喝到一口水感动,也不会为太阳升起而欢呼,而只有口渴而不得,或者几天连绵阴雨而影响心情,我们的心情才会产生微妙变化,有一种希望呵护,珍惜并且体验到幸福的敏感,在缺乏状态下,我们会更“爱”阳光和水源。那么同理去推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我们也很容易发现,经常把情啊爱啊挂在嘴边的人,或者说把情啊爱啊放在第一要素的人,经常会是资源比较缺乏的一些群体。在现实中,爱作为一种资源匮乏以后的补偿手段和工具,比比皆是。
于是这个时候,在爱的名义下,人类其实期待的是一种投资回报率,也就是希望通过爱这个口号和这个手段,进行资源的重新分配。这个时候,爱比较类似于对引导他人资源再分配的一种美化,这个包,我卖100快,我给这个包讲一个多少年前女王陛下受难时候把王子殿下藏里面躲过仇杀的故事,我这个包,那是卖上万还要预定的。
当然了,资源再分配不一定是金钱,虚荣心,生育权,控制欲的满足,都是一种人类的资源需求。那么这个时候,如果各种需求没有被满足,再分配没有达成,因爱生恨就很容易出现了。甚至有人会说我恨你是因为我爱过你,其实这话更大的可能是,作为一种再分配手段失灵了以后,人多多少少会对自己的付出的以及没有得到的产生愤怒。
说的这里,回答问题,那么这种感情到底是爱还是不爱,我觉得首先我们得承认,大部分红尘男女,不太可能做到庄子那么洒脱,在感情的名义下对于资源进行再分配,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是希望有一点的,如果资源极大丰富,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我们每个人都不再会脆弱,不再需要他人的时间陪伴,安慰和物质激励,那我相信男女关系的确不会再被那么多人所困扰——但目前我们不是,而且也无法确定那种又自足又强壮的生物是否肯定比现在弱小而混乱的人类更有生活趣味。所以,因为私心,所以去爱,这并不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情。
其次,那就是要明白爱中有资源再分配的本质,而去分配别人的资源,这不是什么理直气壮的事情。我们可以承认自己是一个弱者,但我们不能放任自己是一个弱者,甚至以自己是弱者这个事情来要挟别人。所以在爱的时候,人仍然应该去追求一种理性,这种理性就是对彼此生而为人的体谅,以及尽量把关系定位成对美好事物和快乐时光的分享,而不是期待依靠爱情来打败自己的软弱,或者打败自己的孤独,软弱和孤独是人类的特质,再多的资源,也很难打败他们,只能和他们和平相处而已。
爱情,只是我们和他们和平相处时候的一部分,我们管好自己,适当付出,偶尔脆弱,勇于承认错误和改正,并且做好人与人之间永远有摩擦可能的准备,这就足够了,我们不应该给予爱情更高的错误要求,更不应该给予爱人更高的错误要求。我还是这个观点,真正的爱情是一种类似于艺术一样难以名状的情愫,而优秀的艺术作品,有一瞬间的灵感,也有长期的技能锻炼,并且能经受时间的考验,这几种要素缺一不可,而爱情比创造艺术品很复杂的是,爱情必须是一种合作,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能不能有幸达到这种境界,这个,真是个盖棺定论的问题。
爱是一种能力,是需要学习的,而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意识到爱是一种需要学习的能力。所以他认为真正的爱情(指广义的“爱”,包括友情,亲情,狭义的爱情等)在现在的西方世界很罕见,其实在现在中国也是如此。
最根本的原因是绝大多数人没有学会爱他人的能力。而没有学会爱他人的能力,人与人之间的爱便是不成熟的,于是人与人之间会因爱而发生许多悲剧,因爱生恨就是其中一种。不成熟的表现如下:
一个没有达到产生自我感觉高度的人(这种自我感觉的基础是创造性地发挥自己的力量)倾向把所爱的人“神化”。他同自己的力量异化并把自己的力量反射到他所爱之人身上,他所爱之人被当做一切爱情、光明和祝福的源泉而受到他的崇拜。在这一过程中,人失去了它自己力量的觉悟,在被爱者身上失去自己,而不是找到自己”
不成熟的、幼稚的爱是:我爱你,因为我需要你。而成熟的爱是:我需要你,因为我爱你“。归根到底,不成熟的爱,让人在爱中失去了自己,人或寄生在他人身上,或成为他人的宿主;而成熟的爱让人在其中找到自己,并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而因爱生恨,是因为自己为对方做了一些事情,期待从对方那里获得一些相应的东西补偿,而对方没有满足的自己的愿望的缘故,这体现了人在爱中的利己。弗洛姆说:”利己的人不是太爱自己,而是太不爱自己。缺乏对自己的爱和关心表明了这个人内心缺少生命力,并会使他感到空虚和失望。在必要时这个不幸和胆怯的人会通过各种其他的满足来弥补他失去的幸福。他看上去似乎非常关心自己,实际上只是试图通过对自己的关心去掩盖和补充自己缺乏爱的能力。而拥有爱的能力的人的成熟的爱,是一种近乎不求回报的给予。
“有创造性的人(拥有爱的能力的人)对“给”的理解完全不同。他们认为“给”是力量的最高表现,恰恰是通过“给”我才体验到我的力量,我的富裕”,我的“活力”。体验到生命力的升华使我充满了欢乐。我感觉到自己生气勃勃,因而欣喜万分。”给“比”得“带来更多的愉快,这不是因为”给“是一种牺牲,而是因为通过”给“表现了我的生命力。弗洛姆说:”一个真正拥有爱的能力的人,他的生命的一部分给予他人。但这并不一定意味着他一定要为别人献出自己的生命,而是他应该把他的内心有生命力的东西给予别人。他应该同别人分享他的欢乐、兴趣、理解力、知识、幽默和悲伤——简而言之,一切在他身上有生命力的东西。通过他的给,他丰富了他人,同时在他提高自己生命感的同时,他也提高了对方的生命感。他给并不是为了得,但是通过他的给,不可避免地会在对方身上唤起某种有生命力的东西。因此他的给同时也包括了使接受者也成为一个给的人,而双方都会因为唤醒了内心某种生命力而充满快乐。
“给予上述所述,这种成熟的爱,还需要有四种要素:关心、责任心、尊重和认识(这里就不一一展开了)”
这种成熟的爱,来自成熟的人。“这种成熟的人最终能达到他既是自己的母亲,又是自己的父亲的高度。他发展了一个母亲的良知,又发展了一个父亲的良知。母亲的良知对他说:你的任何罪孽,任何罪恶都不会使你失去我的爱和我对你的生命、你的祝福的祝福”父亲的良知却说:“你做错了,你就不得不承担后果;最重要的是你必须改变自己,这样你才能得到我的爱。”成熟的人使自己同父亲和母亲的外部形象脱离,却在内心建立起这两个形象。他把母亲的良知建筑在他自己爱的能力上,吧父亲的良知建筑在自己的理智和判断力上。“而想要拥有真正爱的能力,”人就要有一种占主导地位的创造性倾向。持有这种态度的人就克服了他的依赖性。自恋性以及剥削别人的要求,并能找到对自己的人性力量的信赖以及达到目的的勇气。如果缺乏这些特点,人们就害怕献出自己,也就是害怕去爱。“此外,他还要认识到”我们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同人共有的核心相比,人与人之间在才能、智力和知识上的差别微不足道。要了解这种人共有的核心,必须要深入了解人,而不是停留在表面。如果我只看到一个人的表面,那我看到的只要是使我和他分开的差别。
而我们之所以没有这种爱的能力,一方面是我们认为爱仅是一种偶然产生的令人心荡神怡的感受,没有意识到爱是一门艺术,是可以和必须学习的。在认为爱仅是一种偶然产生的感受的前提下,一方面大多数人认为爱情(广义的爱)首先是自己是否被人爱,而不是自己有没有能力爱的问题。另一方面人们认为爱的问题是一个对象问题,而不是能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