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剖腹产呢,去高城做个剖腹产手术起码得五千以上,我这给你们打个折,三千块。”
“张医生,我们现在没那么多钱啊,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要不我把鸡栏里的鸡都捉给你吧。”这时杨大娘闻声走了进来。
看着满脸愁容的杨大娘,张一尘的心瞬间就软了,原来想做个狠人也没那么容易的。
“你们以后有再给吧,我先走了!”
杨大娘一听顿时拦住了他:“你不能现在回去,要明天,原生快去摘点袖子叶煮水给张医生洗澡,把客房收拾好给他睡。”杨大娘对他说完,又转头对杨原生说道。
杨原生心里怨气满满的,觉得自己这个婆娘可能是血管破过之后就变傻了,人家都要讹你了,你还对人家那么好干吗?
又想到这个家能有今日也全靠婆娘娘家扶持,只好叹着气去办了。
张一尘摇了摇头,不理会杨大娘的挽留。
杨大娘没办法只好撕了点红纸给他包了个红包。
“改天我们再上门酬谢,虽然我们没有三千块那么多,但是我也会按照风俗来给你办,保证那些晦气不会跟着你的!”杨大娘又对着已经走远了的张一尘大声保证道。
“恭喜你啊杨大娘,我们也该回去了。”那三个接生婆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抱着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
杨大娘想接过接生婆手中的孩子,又想起自己抱着孩子摔倒的惊险一幕以及杨其杰的警告,伸出去的手又连忙缩了回来。
“孩子给我!”杨其杰也醒了,只是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右脚有点麻,走起路来都显得有点无力了。
“好好好,恭喜你做爸爸了,我们就先走啦!”接生婆连忙笑盈盈的把孩子抱给了杨其杰。
“你们又想问我要多少钱?孩子也不是你们接生的。”杨其杰看着她们冷着脸说道。
三个接生婆一听,顿时面面相觑,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杨其杰这个畜生说什么?难道是不想给她们红包了?孩子虽然不是她们三人接生的,但是也忙乎了那么久啊。
大出血的时候还用毛巾堵,那么血腥那么晦气,还熬了那么久,结果连个红鸡蛋都吃不到,也太欺负人了吧?
三个接生婆的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又想到杨其杰是个流氓,自己惹不得,虽然不甘心,那又如何?只能在心里诅咒杨其杰这个垃圾败类人渣断子绝孙,出门被牛踩死,上街被拖拉机撞死!
“阿杰,不能这样的,你们先等等,我这就给你们包红包,辛苦了!”杨大娘还是蛮会做人的,见儿子这样为难人家心里过意不去就连忙说道。
“那就谢谢杨大娘了!”三个接生婆脸上又强挤出一丝笑容,连忙跟在了杨大娘的身后。
再说张一尘回到半路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扔了,因为他觉得有一股血腥味,又进空间把身体洗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才继续走。
他知道家人忌讳他去接生,所以就不打算回家睡,直接去果园算了,却发现自家院子的灯还亮着,门也没关。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回去。
“爸,妈!”他站在院门口喊了两声,因为他看见父母就坐在院子里打着瞌睡。
李兰和张阿平一听立马惊醒,嘱咐张一尘先不要进来。
张一尘苦笑了一下,知道父母又要举行那些什么驱邪除晦仪式了。
没一会他的父亲张阿平就拿了一把稻草在进门处点着了,让张一尘跨过去。
李兰也一手端着一碗水,一手拿着一根桃树枝走了出来,用桃树枝沾碗里的水往张一尘身上洒,洒一下还抽一下,嘴里念念有词:“邪气霉气统统去~邪气霉气统统去!”
如此折腾了大概十分钟,又问张一尘有没有红包,得知有的时候才准许他进门。
不过心里仍有气,对着张一尘又是一顿念叨,念得张一尘都想给自己扎一针了,晕过去了事。
“爸妈,现在四点多了,我真的很困了!”张一尘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对张阿平和李兰说道。
“现在还不能睡,先去洗澡吧,冲凉房里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两桶艾叶袖子叶水,你得给我洗得干干净净才能去睡觉!”李兰又命令道。
张一尘一阵头痛,但又不敢忤逆,只好听话的洗澡去了。
“把头也洗了!”身后又传来母亲李兰的声音。
半个小时后,他搓着头发从冲凉房出来,见母亲居然还坐在那里等他,顿叹气道:“妈,现在几点了?你快去睡吧。”
“那好,我先去睡了,你擦干头发再睡。”李兰也许真的很困了,见儿子听话的洗了头洗了澡也就安心了,于是连忙进房去睡觉。
张一尘又在堂屋里坐了一会,把头发擦干才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因为他担心会吵醒凌子。
推开门才发现凌子根本没有睡,一个人缩在床角,双手抱着膝盖,一副凄美而落寞的模样。
张一尘瞬间就愣住了,就那样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忘了下一步动作。
“你回来啦?”凌子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闻言张一尘才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生怕凌子看出他的失态。
凌子下意识的往床里面缩了缩。
“一个大男人弄得像个娘们似的,说,是不是我吵醒了你?”张一尘钻进被窝强迫让自己乱跳的心平静下来。
“不是,是因为我在陌生的环境很难入睡。”凌子也躺了下去,长这么大,她还没和除了妈妈以外的人睡一个被窝呢,何况还是一个大男人。
“不困吗?要不要我给你针灸一下?那样很容易入睡的。”
“不用了,习惯就好,怎么样?你去接生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张一尘想到自己用一把杀猪刀完成了剖腹产,心里还蛮有成就感的。
“想不到你还会接生。”
“嗯,我会的东西多到你意想不到,来,我给你推拿一下。”张一尘说着手就不安分的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