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许乱说话,你不会有事的,我已经……”
“已经什么?”竹月铭皱起眉头,有些疑惑。
竹暄言讪汕一笑,“额,我是说我已经在领主身边安插了钉子,他只要敢出什么异常的举动。”说到这,她的眸子顿了顿,眼神变的幽深,“就休怪我不念他当年对我们的收留之恩了。”
竹月铭颔首,无奈的点了点头。
竹暄言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说漏嘴,否则以她对她哥的了解,要是他知道了真相,那这婚今天就别想成了。
竹暄言握紧了手中的令牌,想着,她还是先收着吧,也好让她哥能安心一点。
“小姐,少爷,迎亲的人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哥。”竹暄言转头有些不舍的看向他。
竹月铭拍了拍她的手,笑着安慰。
“没事,哥待会还要去喝你的喜酒。”
“嗯。”竹暄言强忍着不舍点了点头。
妙彤利落的将手中的红色头纱盖在竹暄言的头上。
而后小心的一步一步扶着她出了房门。
在快踏出房门那一刻,竹暄言隔着红纱回头有些不安的看着她哥。
竹月铭在那里冲着她温和一笑。
她瞬间觉得安心不少。
当妙彤扶着她踏出殿外地那一刻,天空中翱翔的几百只流羽兽发出声声清啼,声音婉转动听。
殿外侯着的,都是前来迎亲之人,都已经把殿外广阔的空地给站满了。
他们一见到竹暄言从殿内出来,立刻恭敬地跪下行礼。
“恭迎少主夫人。”
竹暄言见到这阵仗,也不惊慌,只是定定着看着他们,因为隔着红纱,众人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起来吧。”
少女的声音,没有半分紧张,但是却带了丝丝庄严。
“谢少主夫人。”
当他们站起身来后,为首的那只流羽兽缓缓地飞到的她面前。
与其他流羽兽不同的是,它的羽毛是火红的,眼神中还带了一抹身为王者的傲气,随着它挥动翅膀,似有火光闪过。
那只流羽兽先是围着竹暄言周围,转了一圈,这才在殿外台阶下停落了下来。
妙彤谨慎地扶着竹暄言走下铺满红毯的石阶。
到了流羽兽的身边,流羽兽放下翅膀,很是乖顺。
竹暄言看着它顺从的摸样,心里却觉得有异。
妙彤送到着,就不能再跟着了,根据晓月族的传统,这只流羽兽只能让新娘子一个人乘。
“小姐,你小心点。”妙彤松开了竹暄言的胳膊,有些担忧的看向她。
竹暄言颔首,然后自己一个人一步一步缓缓地顺着流苏兽的翅膀,走上它的背部。
随着那只流羽兽发出悦耳的喜啼,也宣告大婚的开始。
就在一刹那,竹暄言就被它带到了万米高空,那些迎亲的人也纷纷踏上了流羽兽,跟在竹暄言周围飞着。
竹暄言站在流羽兽的背上,火红的嫁衣随飞飘扬。
远远望去,那些迎亲的族人不由得在白色流羽兽背上看呆了。
那身着嫁衣的少女,就那般镇定地站在流羽兽上,在她身下就万米高空,可她就是直直地站在那里,不见一丝慌乱。
忽然其中有一个的迎亲的人谨慎地观望了一下周围,从袖子里划出了一根极其细小的银针夹到手里。
他的两个手指并着银针,微眯着眸子,盯着竹暄言乘着的那个流羽兽。
他想着来迎亲的时候,张姨娘和他说的一番话,眼眸闪过一抹狠色。
竹暄言,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他快速将手指中并着的那个银针,像竹暄言的坐骑射去。
竹暄言乘着那个流羽兽被银针扎中,瞬间变的暴戾起来。
它在空中不停翻转,想要把被上的竹暄言给甩出去。
竹暄言连忙抱紧了它的脖子。
其它人见了,瞬间就慌了起来,他们中的驯兽师连忙吹动木哨,想要制止它的暴动。
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它甚至开始对着他们发动了攻击。
因为在空中,在加上暴动的那只流羽兽是他们乘着那些流羽兽的王者,他们只能选择暂时撤离。
竹暄言勾起一丝不屑的笑,随后单手翻转,朝身下的流羽兽注入精神力。
可是那流羽兽的情绪反而越来越激动,只见它猛烈的向后一翻,发出愤怒的啼叫。
竹暄言就那样被它甩了下去。
就在众人以为她死定了的时候。
竹暄言却抓着它的翅膀,死死不放,随后脚尖一跃,就又重新踏上流羽兽的背。
竹暄言看着正处在暴乱阶段的火羽兽,嘴角噙笑,不错,这个变异兽,脾气到挺合她胃口的,真是好玩。
她随手从发髻上抽出了一个簪子,将自己的手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手上瞬间就血流如注,她再将手上的血滴在流羽兽身上,奇怪的是,它竟然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待它平静了下来,竹暄言将自己手中的血喂了一点到它嘴里,流羽兽瞬间恢复了平缓的飞行。
“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竹暄言的坐骑了,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火羽,怎么样?”
火羽在空中发出了赞同的啼叫。
竹暄言很是开心的抚了抚火羽的羽毛,随后,那些迎亲的人迅速驾着流羽兽追了上来。
“少夫人,你没事吧。”
竹暄言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嫁衣,语气低沉。
“我没事。”
因为吉时快到了,所以她暂时没有纠察火羽暴动一事。
须臾,火羽在鸾鸣宫外的空地停落了下来。
当竹暄言从火羽背上走下来的那一刻,便见霜晨月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他穿着一身大红的直裰婚服,腰间扎着同色的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神体挺的笔直,还是那般如玉的摸样,让人觉得多跟他说一句话,就是亵渎。
看到竹暄言的那一刻,霜晨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不过稍纵即逝。
他上前几步,执起了竹暄言的手。
随后鸾鸣宫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映入竹暄言的眼帘,不是宫内美轮美奂的布置。
是董寒啊,他就那样端坐在一旁,看着她们两人执起的手,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