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卿也跟着上了车,进到车内,花卿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模样笨拙。
萧珩侧身拿了摆放在一旁的包裹,面无表情地翻找着金创药。
花卿好奇包裹里是什么,便张望了会,结果却看到包裹被重新系上,萧珩一双白眼看着她。
她索然无味,心想也不知那一黑一白什么时候回来?
再抬头时,萧珩已经解开了扣子,衣服亦被他的臂力挣落。
这个人可真是奇怪,脸那么白,可身上的肌肤却是古铜色的。脸也精致得要命,若不是那两道剑眉,她兴许会将她认作女人,可他身上不说后背就是胸前都好多狰狞的刀疤剑伤,密密麻麻的。
她该怎么形容他的外貌呢?就感觉好似一古铜色的男人脸上抹了很多的粉底,明明脸上和身上不是一个色号,可是脖子却将他的上下贯连得没有一点突兀感。
说到脖子,额,妈呀,她忽然很想啃一下他的脖子,那突起的喉骨,简直比鸡鸭脖都诱人许多。
她定定地看着萧珩的脖子咽口水。一抬起头,萧珩那清冷如霜刀的眼神直直割向她:
“看什么?!”
她绯红如霞的脸颊忙低下,半晌,结结巴巴地说了句:
“我饿了。”
她的肚子还很配合地“咕噜噜”地奏起鼓来。萧珩虽仍是不悦,但脸上的神情却柔和了些。
他不动声色地用手指点了些金创药,想往背上抹,却始终够不着。
“我来帮你。”
没等他回应,花卿便绕到他身后,将昨日的包扎带解开,又从他的身旁拿过金创药,学着他的模样沾了些粉末往他身上涂抹。
“我有点想不明白,你明明有手下,为何要独自一人潜入华府作刺客?”
“我去华府不是为了杀某个人。所以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刺客。”
萧珩低声答道。
“那你去华府是为了什么?”
“无可奉告。”
花卿上完药后又把他的伤口重新包扎好。他正穿着衣服,系着扣子,花卿又道:
“不是为了杀人,难道是为了偷东西?”
花卿问完后没等萧珩回答她便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啊,我感觉你一点也不差钱,你武功那么高强,还跟着两个手下,不至于沦为盗贼吧?”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话很多。”
花卿瞬间无语。她双手捧着滚烫的双颊,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但萧珩本人就淡定得多,他虽然背上受了箭伤,可整个人仍坐得笔直。花卿想到他刚刚在车下,站在路旁,站姿直得就像古树形容的那般“玉树临风”,他是称得上这比喻的。
“其实你很像一个人。”
花卿讪讪地道,可萧珩对她的话语毫无半点兴趣,根本没搭她的腔,他一副清冷的表情,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坐在他身旁,简直如坠冰窖。
“我觉得你很像我之前见过的一个人,有次我在懿王府,想爬树翻墙逃走,可一个没踩稳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后来有个蒙面的男子救了我,他和你一样,功夫很好,站得很直。”
萧珩仍是不搭话,花卿又自顾自地说:
“可你怎么可能是他呢?他深夜会给我送吃的,你才不会呢?”
一想到过了这么久都没吃东西,腹中也是空空如也,花卿便莫名觉得烦躁。
萧珩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深夜给她送过吃的了?他上次在懿王府救她,完全事出偶然,她没认出来他,他也不想多说一句话。可她竟然认为自己曾经给她送过吃的?那这误会可就大了。
可是他也懒得解释,继续端坐着,直到樱吹雪和杜佑两人回来。
“主人,我们刚刚打听了,边关加重了防守,而且,领头的还是懿王。”
“什么?”
花卿吓得瞪大了眼睛。这墨怀瑾跑得也太快了吧,自己还没到边关,他倒先到了边关了。该不会他真的那么小气,为了自己的那点月钱,跑到边关来堵自己吧?
樱吹雪把买来的干粮分发给其余三人。
“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后我给你们易容。”
花卿早就饿扁了,拿到饼后便开始啃了起来,刚咬了两口,她莫名地觉得心酸。
这个饼的口感很不好啊,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她盯着萧珩,那个怪人吃饭和平常一样,都是冰冷的面孔,没有半点表情。
唉!她又莫名地想起墨怀瑾来,若是他在,码该有多好。她清楚地记得当时随墨怀瑾来中原的时候,她跟他抱怨饼太难吃了,墨怀瑾还快马加鞭给她找好吃的。可当下......
她似笑非笑,樱吹雪看了她一眼,又瞟了一眼萧珩,看到萧珩的眼光没有落在花卿身上,她才暗暗地放下心来。
简单吃完饭后,樱吹雪给花卿扔了一个包裹,花卿打开包裹一看,里面的服饰她见都没见过。
“去车里换上,这是北梁的服饰。”
花卿点了点头,爬上车钻到车里,等她把衣服换好时,车外的杜佑和萧珩也早已换好了装束。
花卿指着萧珩的胡子,笑道:
“你长胡子了?”
哈哈哈哈.........
“不得无礼!”
杜佑在旁大声呵斥道。若换作是墨怀瑾的手下,花卿早就不依不饶地嚷嚷了,可是眼前的三个人,对自己却并不十分友善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懂。
她安静地坐在地上,任由樱吹雪往她脸上涂抹,描画。
等樱吹雪说好了,可以出去了。花卿掀开帘走了出去,杜佑惊讶得张大了嘴!
“怎么?你想吃鸡蛋啊?嘴巴长那么大?”
杜佑碰了一下在身旁的萧珩,指着花卿道:
“主子你看。”
萧珩睥睨着眼扫了她一下,樱吹雪的易容术可真是高明。她将花卿易容成了另外一个人,是美人,不及她本人美,却又别有一番姿色,更绝的是,眼下的女子,根本找不出花卿的痕迹。
“以后,你就叫阿奴,想出关,就跟仔细了,我们走!”
“阿?阿奴?”
花卿摸着头,对萧珩起的这个名字半天也参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为什么起这破名字啊?一点也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