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说的,你们最好记着,日后案子破了应了我的话,你们俩就回来给我们仙家磕头认错。案子要是不破,我陆十八以后关门谢客再不以此谋生。”字句铿锵,说出口时还带着些符合她年级的骄傲与自信。
“这张照片中的凶手,有两个,都是男性。一个如你们所见是这只黑色的胳膊,另一个……”顿了顿,指尖点了点被害人身后漆黑的地方,继续说道“就在这!”
“这后面是黑色的,我们很确定没有凶手。而且从轮廓来看,其中一位是女人。”方俊司面色不快,双手抱臂往后一仰。
“你们真的确定吗?”陆十八勾唇一笑,两颗虎牙满是狡黠,不急不慢的又说“不如我们打个赌,你赢了我不仅闭门谢客,还愿意接受扰乱公务的制裁;我赢了的话,你也不仅要磕头认错,还要……把你的奖金给我!”
方俊司眉心微动,一脸莫名其妙的看向聂淮,暗暗咬牙心里骂了句:“哪找这么个小屁孩,掉钱眼里了吧。”聂淮讪笑耸了耸肩,就听陆十八说:“不敢啊?那算了吧。”
冷哼一声,方俊司上身前倾凑近,一字一句:“我和你赌。”
“凶手男性,身高180左右,常穿一件墨绿色条纹t恤,下面是土黄色休闲裤,腰上还系了一条乳白色一指宽的腰带,黑色寸头,周围环境像是一间废仓库,不出意外是在西南边。”
陆十八说完,从手侧的桌子上捡了七枚铜钱,放进木鱼里轻轻一晃动,七枚铜钱应声滚出,她用手指小心翼翼的分开层叠的铜钱,最后眉眼弯弯露着虎牙冲他们二人一笑
“另一位,十五岁到十八岁之间,黑头发,身高差不多162左右,身穿白色t恤,裤子是一条未及膝的超短裤,黑色。”说完还不忘添一句“这个男孩好瘦啊。”
突然方俊司的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里面吴庸气喘吁吁的说:“老大,查到了,今天早上三点西城派出所的确接到一通报案…已经找到死亡地点了”没等说完方俊司就恩了一声后挂断。掏出皮夹询问了下多少钱,女孩小心翼翼的收起桌子上铺的白纸,伸出一根手指。
方俊司也懒得罗嗦掏出一张红票压在桌子上,却被陆十八按住,摇头:“你真蠢……我帮了你这么大忙就一百块?”咂咂舌“一千块,人民币。”
二人膛目结舌,给了觉得冤枉,不给又小气,最后咬咬牙只好说:“我没带那么多现金。”
却不想陆十八摇摇头掏出手机,一脸笑呵呵的说“转账也行!”
铃声又一次响起,催促的人心烦意乱,最后迫于无奈方俊司只好用手机划了一千块钱过去。才马不停蹄的赶去现场。聂淮拨开警戒线,环顾四周,发现杂草丛生几家旧仓库独立在此,不远处还有着几栋老旧的有些摇摇欲坠的房子,附近俨然是很久没有人迹的样子,忽然想起陆十八那句话,嘴里喃喃:“废旧仓库”
吴庸夹着包走上前说:“这次的死者很有可能是王氏地产的千金,尸体被法医挪回去了,来的时候身上没一块好肉,脑袋里面像火锅似的。”
叶冰走过来说:“现场发现了校服裙子和一双球鞋,凶手很有可能是女性。”站在聂淮旁边,兀自做着笔记,说道:“凶器是两把手术刀,一把牛骨刀和一桶热油以及一个渔网,都在现场。”还不忘回头补一句:“这次……没有手机。”
正说着,常乐小跑进来:“聂哥现场有三位目击证人,都带回局里了。”聂淮点头,下午一点左右现场勘察完毕后,才和方俊司驱车赶回办公室。
据常乐说,三位证人分别说了不一样的证词。
第一位是一个四十五岁的中年妇女,她说在昨天晚上九点,她正在附近遛狗,正好看到了一个又高又壮脸上还有一条疤痕的男人和一个身材妙曼,红色卷发风情外露的女人,一起扛着个麻袋撬开了仓库的门,紧接着里头就发出砰砰的声音。
第二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她说那天晚上十点,她放学回家,看到一个男人在磨刀。一边磨刀一边喝着酒,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她走过的时候那个男人还笑嘻嘻的调戏他。并且说那个男人很像是菜市场卖猪肉的。常乐拿出猪骨刀的时候,她说就是这把刀。
第三位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长相瘦弱,脸上还戴着眼镜,长期近视所以导致眼睛有些突出变形,在实验中学当老师。他说昨天晚上他起夜想去厨房找点吃的,却不想从厨房的窗户看见,一个男人两个女孩有说有笑的走进仓库,还烧了火做火锅吃,后来他做梦还梦到了其中一个女孩站在仓库门口硬生生的扒下去自己的头发,浑身都是血,吓死人了。
聂淮翻着手里的笔录,默不作声,吴庸坐在他旁边用纸巾擦着满头大汗,骂骂咧咧的:“要我说这仨人就是干扰公务,你瞧瞧这笔录说的都是什么啊,驴唇不对马嘴的。”
方俊司喝了一口水,说:“平常百姓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通常会有三种反应,一是逃避不说。二是夸大其词,夸张了说。三是半真半假,有真有假的说。”
吴庸骂了句:“草!就没有实实在在,有什么说什么的?”
聂淮笑着又给他递了一张纸:“这三个人都在撒谎,却也……”
顿,颇有默契的扫过方俊司,又说:“都说了实话。现场肯定还有目击证人,那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