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骑摩托的这么一跑,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俩小子很可能就是凶手啊。那还等什么,赶紧追呀。
程晓春大喊着站住,领人追了出去。罗璞也掏出枪,向天上鸣了两枪。摩托车上的人听到枪声,歪歪斜斜地划着s圈,跑的更快了。
程晓春一边安排人马追堵,一边自责。
太大意了。本以为就是一件普通的自杀事件,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就算是第二个人跳下来的时候,他也没想到会是凶杀案。
要是凶杀案的话,他们在外面勘察现场的时候,杀害赵老师的凶手肯定还在楼上。他们在井察的眼皮底下还敢杀人,那得是什么心理素质啊。职业杀手才能做到吧。
嗯,让我想想。赵老师摔下来的时候,落地后根本没挣扎就死了,这说明人很可能是死亡之后被扔下来的。要是这样的话,尸体落在小郑身边就不是巧合了,而是故意的。说不定罪犯就是想把小郑砸死呢。这得有多恨井察呀。而且会造成现场的混乱,便于他们逃跑。一定是这样的。这犯罪分子也太猖狂了。
罗璞和元齐东跟着程晓春忙活了半天,等他们返回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那两个骑摩托车的犯罪嫌疑人跑了,追了半天也没抓住。倒是撞毁了两辆车。看来只能一点点查监控了,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在警局,罗璞把他们在村里遇到袭击的情况给程晓春讲了。大家分析之后,认为是巧合的可能比较大。虽然都是骑摩托车作案,但明显是两伙人。
去三角渔村勘察现场的是梁宝带领的一个组。在现场没发现什么可疑痕迹,唯一有些怪异的是那些飞针没有了。元齐东记得死者手里至少还握着两支,可就连被元齐东用苹果打落的第一支飞针也不见了,它应该落在离死者一百多米的道路上。
那个帮忙看现场的村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可能是小孩子们捡去玩了吧。
梁宝一听就急了,那可是有麻醉药的飞针,万一再出了人命就糟了。于是满村子的宣传、查找,不过一无所获。
三具尸体都送去法医那儿进行尸检了,结果最快要三天才能出来。
不过不用等到赵老师的尸检报告出来,也能肯定是他杀了。在一个楼梯间里发现了拖拽和厮打的痕迹,还有赵老师的两根头发。
在楼顶上,也就是赵老师被跳楼的地方,发现了大量自杀的痕迹,当然是伪造的。
如果没有发现那两个骑摩托车离开的犯罪嫌疑人的话,那些自杀的痕迹很可能骗过井察。那些痕迹做的很专业,很细致,几乎没有破绽。是高手干的。
刘校长是从自己家跳下来的,还没有发现疑点。不过根据赵老师的情况分析,他被谋杀的可能性很大。
元齐东和罗璞没有急着回村里,他们到陆圆通的武术学校去坐了坐。陆鸿涛就要走了,有些注意事项要跟他交代一下,顺便送个别。
陆家父子醉了一夜,这时候也清醒了。陆鸿涛揉着乱糟糟的头发,问元齐东和罗璞昨天是不是做的圈套,想把他甩开。这小子脑子虽然有点儿慢,不过还是反应过来了。
元齐东说:“是圈套还是通天大路,就看你自己怎么走了。做事前多想想是为了什么,要只是为了自己的欲望,那就别干太出格的事儿,省得害人害己将来挨骂。要是为了公义,那就放大胆子去做吧,省得将来后悔。”
陆鸿涛点点头。
其实从军这条路对陆鸿涛是很适合的,至于将来的发展,就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元罗二人只能给他起个搭桥的作用,路还得自己去走。
出了陆圆通的武馆,两人没有直接回村,而是把车停在路边,想散散步。这半天感觉有点儿压抑,晨跑还被打断了,浑身憋的难受。
陆圆通的武馆在蓝岛市的位置比较偏僻,这里是一片老旧的住宅。有些地方还是动迁的烂尾工程。
两人正走着呢,罗璞忽然一拉元齐东。就见在远处昏暗的路灯下有几个人影。元齐东一看,不由一阵恼怒。
在一堵矮墙下,一个乞丐正侧卧在地,身下铺着一张包装箱的纸壳,面向墙壁,可能是睡着了,身边摆了一个破盒子,里面散落着些零钱。
有两个男人此刻正蹲在这乞丐的身边,一个把盒子里的钱捡到自己口袋里,另一个则掀开乞丐的衣服。也不知是在偷东西还是干什么。
元齐东和罗璞快步走过去。这才看清,这乞丐是个女的。虽然她是面冲墙壁躺着,看不到脸,可从身形和乱蓬蓬的长发还是能看出来是个女的。
那两个男人正嬉笑着交头接耳,他们掀开衣服的地方,露出那女乞丐一片嫩白的腰身。
一个男人伸出手去,要抚摸的时候,屁股被元齐东踢了一脚。
这人诶呦一声,转过头来。是个矮胖猥琐的中年男人,眼睑红烂,一脸毛茸茸的胡子,焦黄的碎牙看着让人恶心。“你,你,干嘛踢我。”
元齐东懒得跟他废话:“滚。”
“哎呦。敢,敢这么跟我说话,挺,挺横啊。”
另一个男人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了。他转头看了看元齐东他们,忙拦住中年男人:“冬子,走,走,别惹事儿。”
那个叫冬子的还想蹦跶两下,找找面子,结果被老头儿用力按住了,不过嘴里兀自骂骂咧咧的。老头听了怕惹恼来人,赶紧拽着他走。
元齐东和罗璞给这老头儿的感觉就是危险、危险、很危险,他哪里还敢继续逗留,这就是年纪大的人见多识广有经验。
罗璞冷冷地说了一句:“把钱留下。”
冬子顿时跳了起来,不过被老头儿打了一巴掌。老头儿从兜里掏出一大把钱来,也不管多少了,往地下一放,拉着冬子就跑了。
罗璞哼了一声,捡起地上的钱,放回到那乞丐的破盒子里去。
这乞丐一看就是个不正常的乞丐,兴许还是个神经病人或是智障呢。
人家乞丐要钱,都是到热闹的地方去,规规矩矩地装可怜,不是给人家不停地磕头,就是把恶心人的残疾露出来。这个乞丐可好,往地上一躺,面冲墙壁睡觉。连要来的钱丢了都不知道。
看着两个混蛋走远了,元齐东摇了摇头,就要和罗璞离开。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元齐东也没法普度众生。即使他今天救了这个女人,给她一笔钱,说不定还被人打劫了呢,又或者用完之后,再接着要饭。
人一旦沦落到要饭的地步,那就没什么廉耻心了。现在这社会,如果只想靠自己的力气挣口饱饭吃,还是不困难的,还不至于饿死。
罗璞问道:“用不用通知救助站?说不定是个疯子。”
元齐东点点头:“让程晓春他们出面吧,让他们对她好点儿。如果是正常人可以送到咱们厂里打工。”
罗璞:“好的,这样也安全些。要是让刚才那两个混蛋给祸害了就糟了。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干这种事儿,真应该收拾他们一顿。”
罗璞打电话的时候,元齐东看女乞丐露着一大片雪白的皮肤,很不雅观,就伸手去给她盖上。
猛然间他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在罗璞吃惊的目光中,把女乞丐的衣服掀起来更大一片。
啊呀,真是重口味呀。没看出来呀,这周小龙还有这爱好,会对一个肮脏的女乞丐耍流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罗璞开始鄙视、鄙视、鄙视。哇塞,他还趴在那里看,真是恶心啊。比刚才那两个流氓还要流氓。以后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认识你,否则我自杀。
回去就给诸葛小姐打电话,坚决要求离开这里。保护这个流氓对俺这样有正义感的军人来说就是犯罪。
哎呦,他还把人家翻过来了。哎呦,他还摸人家的脸。哎呦,他还摸人家的嘴。我要不要制止他呀,作为军人,面对这种事情应该挺身而出的。哎呦,他,他居然还摸我。
罗璞一哆嗦,甩开元齐东的手:“喂,周小龙,你干嘛摸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