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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鼎看上去有点古色古香之外，整个祭祀的设置显得相当没有诚意。
不过转念想想，项孤凡对于传承看得也不是太重要，说传授自己就传授自己了，对于进贡祖师的随意态度，也是可以预计的。
这么说来，项孤凡的传承真的是什么高深的传承吗？江颖不由得有点怀疑。
“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形式太草率了，有点小看我们？”江颖的神态变化没有逃过项孤凡的眼睛，直截了当的问道。
一边的左庆明也是疑惑的看向项孤凡，自己这个年轻的过分的大长老，领人进门时，难道没有事先进行说明吗？
“没……没有。”江颖的脸有点红，连忙否认。万一让项孤凡没面子，一气之下拒绝传授自己功法了，怎么办？
项孤凡也没揭穿江颖蹩脚的谎言，只是继续说道：
“的确，繁文缛节能够增添逼格。如果换一个场景，在什么精致的庙堂，左右各九个童男童女排开，所有人都穿着精致的道袍，站在庙前的老人须发皆白，站在缭绕的仙气中，有点仙风道骨的养子，老大你恐怕就要激动的浑身发抖了吧？”
“两百年前，我们天醒门就是这个样子的。”
项孤凡有些感慨的说道：“可是现在呢？曾经的山门已经在战火中化成废墟，作为门派骄傲的工艺品和典籍几乎全部毁于一旦……天醒门号称看破一切，反而在最后，被繁荣的假象蒙蔽了双眼。”
“形式终究是形式，没有相应的实力，跟不上时代的变化，就会被时代抛弃。”
这一刻的项孤凡，完全没有以前平易近人，甚至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峥嵘毕露，威严尽显。
左庆明虽然身份不高，却也见识过门派求变的那段时光，听到项孤凡所说的话，不由得有些感慨。
“所以入门的第一课，就是不要被假象蒙蔽，用自己的心，去体会真假，挖掘价值。”
听完项孤凡的话，江颖也肃然起敬，心中的轻视已经完全不见了。
“你看看这张图片。”项孤凡指了指手机。
江颖仔细看去，手机屏幕中不是人物的肖像，只是由几个符号组成的未知图片。
“你觉得这是什么？”
看上去像是网络上随处可见的涂鸦，从刚刚左庆明的举动来看，图片很可能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入门第一课，就是要学会挖掘隐藏的真实，江颖又变得不确定起来，摇摇头，说不定图片中有隐藏着什么玄机，谨慎的说道：“我不知道。”
“这图片没有任何意义，随意从网上找来的，”项孤凡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要轻易说不知道，不要害怕与人争执。觉得没有把握的时候，就听从自己的直觉，无论对错。”
“不敢尝试，就永远不会有进步。”
项孤凡将香点上，递给江颖，两人连拜三下，将香插在小鼎上。
“不得欺师灭祖，不得同门相残，这是门派对你们的唯一限制。”
“记住这两条，你就算入门了。”
入门的程序简单的有些过分，但是门派对自己的要求，却令江颖觉得无比沉重。
挖掘真相，勇于尝试，这两条看似简单，世界上能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凡事都去深究，与人争执，这样的人生，太累。
似乎是看出江颖心中的忐忑，左庆明微笑着，鼓励江颖道：“尽力去做就行了。”
看着老者慈祥的笑容，江颖觉得心安不少。
一边项孤凡凑上来，问道：“老大你qq号多少？我拉你入群。”
看到项孤凡恢复到往日的神色，江颖不由得怀疑之前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象。
“因为一些事情，我qq号用不了了。”
“那你赶快注册一个，新人进群交流是很有必要的。”
这还真是一个特别的门派，江颖不由得有些感慨。
“大长老，你在群里的马甲是什么？”说到qq群，左庆明不由得感到好奇，不知道项孤凡是哪位大神。
“秘银大胆。”
“什么？”左庆明整个人都呆住了，“大胆老师是你？我以为你至少得四十多岁了。”
“叫我老师？”听到左庆明叫自己老师，项孤凡也有点愣住，问道：“你马甲是哪个？”
“咳，”左庆明顿时有点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道：“大罗头。”
“我靠，大罗头你竟然这么老了！”项孤凡的震惊一点不比左庆明小。
“老头子，”尽管身份比左庆明高，但左庆明岁数大，项孤凡对他还有点尊敬的，但是自从听说左庆明的网名，项孤凡就没那么客气了：
“我告诉你，下次再在群里发小黄|图，我就把你飞了！”
“咳咳……”左庆明剧烈的咳嗽，一时间觉得老脸丢尽了。
在群里发小黄}图？江颖感觉整个人有点凌乱，看着左庆明的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
先前还以为左庆明是慈祥的老者，没想到他竟然是个为老不尊的猥琐老头！
在江颖的注视下，左庆明真是尴尬的不行，他的脸皮还锻炼得不够厚，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项孤凡摇摇头，对江颖告诫道：“不要觉得在网络里没人知道你是谁，就无所顾忌了，很多人在网络里一个样，在现实里却是另一个样。”
所以你把自己的名字取做大胆吗？江颖在心中暗暗吐槽道。
两个人把屋子收拾收拾，然后就离开了。
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回家，光是收拾整理都花了不少时间。
等到把东西全部放好，项孤凡就打算开始讲课了。
项孤凡盘腿坐在椅子上，而江颖正襟危坐，全神贯注的期待项孤凡的提点。
然而项孤凡没有详细讲解修炼功法，反而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觉得我刀工怎么样？”
想了想昨天看到的场景，那些奇形怪状的食物，江颖觉得这不是废话吗？江颖觉得五岁小孩来切都能切的比项孤凡更好。
江颖的态度显而易见，项孤凡继续问道：“你觉得什么叫做刀工好？把东西切得漂亮？”
项孤凡起身，走向厨房，江颖赶紧跟上。
项孤凡从冰箱里取出一条黄瓜，放在砧板上，然后举起菜刀。
深呼吸，项孤凡手捏着菜刀，像是一座雕像般陷入静止，有一种莫名的威势从项孤凡的身上散发出来。
江颖摒弃凝神，有点期待。
然后项孤凡哆嗦着把菜刀放回架子上，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尴尬的笑了笑，心虚的说道：“菜刀太危险了。”
好吧，项孤凡还是那个项孤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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