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的唢呐声 作者:一缕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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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承认自己也是。如果我们这是犯法的,那我又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呢?我不敢往下想。
夜幕降临,派出所的人都下班回归他们自己温暖的窝里去了,我和甫叔被关在那间空空的屋子里,也没有保暖的棉被,过年时节是天气最寒冷的时节,我们的衣服都被撕扯破了,已起不到多少遮寒的作用,两人倦缩在那张硬板床上,一阵阵的冷气透骨而来,我们只好把身体靠紧,互相取暖。
甫叔尽量抑制着身体的颤抖,愧疚地说:“水山,这一下叔害了你了。想不到事情会这样。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我这一把年纪了,就是死了也不要紧。可是你还年轻,这以后丑名远扬了,你怎么过呢”
我把甫叔紧紧的拥住,说:“叔,我不怪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是死是活我都不怕。”
第二天上午,派出所的人上班以后,他们首先把我带了出去,进入一间审讯室。一提到审讯室,脑子里的印象就是电影里扑克到的老虎凳,皮鞭,烧红的烙铁,等等。我进入房间后,一眼逡巡了下,这些东西倒是没有。一张宽大的台子背后,坐着两名警员,一人拿着纸和笔,准备作笔录。另一人是主审的。带我进来的两人夹住我。这些人个个脸色冷得没一丝温色,脸上的横肉显得有些恐怖。我一进入,人也就开始问我,姓名,哪里人。抓你来为什么。我报了姓名。我表示我没违法。他们说你没违法为什么被别人把你们送到这里来?你和那个老者是什么关系,是不是搞同性恋?我都不承认。我身边的那两人一脚就把我踢倒在地,恶狠狠地说:“你不好好交代,就打死你!”我回了一句:“我没做了什么,打死我也是这么说。”另一人立刻一把掌甩来,打秒我眼冒金花,脸上剧烈的痛。鼻血也流了出来。我用手捂鼻子,又是一脚踢来:“招不招供?”我最终没有承认什么,但是我也被打趴下,回到甫叔身边时,我是被那两人半架半拖的,他们一松手,我就软软的萎顿在甫叔的身边。
接着甫叔被叫了出去。甫叔年龄大一点,没受到他们这么打,但回来时,也是鼻青脸肿,神情黯然。
派出所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口供,但也不会随便就放我们。这种案子前无先例,他们不敢擅自处理,就打电话到且公安局请示,谢林副局长接的电话,听说了这样的案子,也是奇怪,不能作主,就要派出所把人送到局里来。这样到了下午,我和甫叔就被送到了县公安局。谢林去接的车,他万没料到打开车门接到的肝是我和甫叔二人,很是惊讶:“怎么会是你们两人?”他还是把我们两人安排在一间临时的房子里。当天晚上我们又在一间这样的房子里度过。只不过特意拿来了厚实一点的被子,这一晚免去了寒冷的煎熬。但是我全身被打伤,伤处疼痛,一夜也没能睡安稳。甫叔的身子骨也好不到哪去。
第二天,局里开会研究这个案子怎么处理,所有人都明白,两人同性恋的事实是明显的,但是却没有实际的证据,也没得到我二人的口供。而且法律上也没有对于同性恋者守罪的依据。研究的结果是把我二人无罪释放。他们散会后,谢林就把我和甫叔接了出来。
谢林说:“你们都受了伤吧?派出所那套做法我们是知道的,落在他们的手里不会好受。有伤的话,先到医院去看看……”
我和甫叔都说没有伤,不去了。我们只想早点回去。谢林说:“我早知道你们两个不会爱得轻松。这份代价也太沉重了……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消沉地说:“今后的打算,我连想都还没想呢!这次没有把命送掉,就万幸了……现在我只想早点回到家,好好休息一下。”
谢林说:“你们那里已经闹得四乡皆知,先别急着回去。就在我这里住两天再说。”
甫叔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在这里太给你添麻烦,回到家里方便些。”
“那无论如何也等明天再走再走。”谢林一再相留。
在甫叔的坚持下,我们最后还是说服了谢林。我们在他家吃过午饭。到下午,和甫叔还是乘班车回到了镇上。
☆、七十九
我和甫叔傍晚时分才到达镇上。我们是故意选择这个时候的一班车。现在我们俩个可以说只能像老鼠一样的不能见人。整个王板桥镇上不能说人人都认得我们,至少也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那天在围观过我们。我们两个在人群中一出现,只要有任何一人认出我们,一声咋呼,我们立刻就要可能被人群包围,说不定又会遭至一顿围殴,那不死即伤,是肯定的结果,在我们没被乡人们遗忘之前,我们是必须非常小心的。虽说公安局没有没有对我们定罪处理,但是这些把我们当做怪物,当做过街老鼠的乡民们是不管这些的。因为这个地方早就有怨杀和枪毙同性恋者的先例。
到了天完全黑了下来,我们才走上了回家之路,我们新买了一支小充电光一前一后的走,路上也不打话,两人心灵的默契也使我们不需要多说话。
到达石屋子的时候,已是近子夜时分了。石屋的门锁着,所幸我们的钥匙是在出门时藏在屋外的石缝中的,如果像以往那样带在身上,在那么多人的撕打中,就被打掉了。我们开了门进屋,全身的疲劳和心灵的极度受伤,使我们什么都不管不顾,两人一头倒在床上,就此沉沉地睡了过去……
此刻,我们不管身体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心,也还在丝丝揪痛。我多愿这一觉睡过去就是永远,永远的睡下,睡到天老地荒,从此不再醒来……
这一觉睡得真沉,我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么时候,只是觉得全身瘫软,头昏欲裂,口干舌燥,干得眼里似要冒出火来,嘴里一边含混不清地说起了糊话。脑袋依稀记得是在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记得我们被人殴打,被人捆绑,被人关押,也好像是和甫叔回了家,回家途中的一些经过也还模模糊糊的。但是忽然一下,我伸手从床上摸去,甫叔却不在我身边,只剩了我一个人睡在床上,我心大急,心想甫叔去了哪里呢?这半夜三更,黑咕隆冬的,于是我翻身爬起,在屋里寻找起甫叔来。我摸索着点亮了煤油灯,在屋里一照,没见到甫叔的踪影。我掌着灯满屋子四处去照,象找根针一样,把屋子所有角落都照了,床上的被也掀了起来,就是不见人影。这会去哪呢?会不会出去了?想到此节我的背皮就发了麻!这一个老人,又没有光,眼睛也没我好,这要是一个不小心摔着跌着,抑或跌落山崖,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他!我擎着灯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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