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非一朝一夕 作者:青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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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
“你怎知我记不住?你怎知于我而言,他与旁人是不是一样的?他在我面前被一剑穿心,你当真觉得我好受吗?若是不在意他,我怎会去那片红莲山谷,一待便是好几年,若非如此,我又怎会再遇见你,给你机会折磨我?”
“你后悔再遇见我了?”心中冷的有些难受,我问。
他红着一双眼,毫不犹豫,“是,我后悔了!可我不是后悔遇见你,而是那时我明明已猜出那便是你,却依旧头也不回的去接近你。”
他果真一早便知道。
“若我那时便选择与你做不相干的陌路人,我的族人不会遭受那样的灾难,天界根本不会有那一劫。一切不过是因为我的妄念,你的杀孽不只是你的,也是我的,若不是我,一切原本不会发生,我父君也不会早逝,我才是那个罪人!”
“你在怪我。”我道,“你的族人蒙难你怪我,因为是我杀的,可我的族人呢?他们何尝不是死于天族之手,我为他们报仇有何罪过?你父君的死与我脱不开干系,我已经为此死过一回了,你还想如何?再用红莲业火将我烧成灰烬吗?”
眼眶忽的发热,心头一涌而上的不甘和委屈几乎将我逼出眼泪来。
传说,红莲业火是地狱深处永世不灭的烈火,乃是火中至尊,能够燃尽一切,最是难以控制。历任司火的神君中,只有初时几代才能控制得了这火。上任天君的死对头,我的父亲,也控制不了。许是抱着不寻常的心思,上任天君将自己的儿子送去了地狱,并寻遍古籍查找控制之法,也是他儿子实在争气,不到两千岁时,完成了他的心愿。
昔日太子学会了操纵红莲业火的术法,当真是天上地下只此一人,一生中至今却只用了一回,便是将一个叛族余孽烧成了灰烬。
正巧,那叛族余孽,便是我。
“那时我当真以为我会与你死在一起,哪怕烧成灰我们也是混在一起的同一捧灰烬!可你骗了我,你佯装起自焚的假象,将我骗进火海,打从一开始,你的计划中要死的便只有我一个!你怎会与我一起死?当我抱住你,引火烧身时,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别说了!”他吼道。
我却偏要继续:“为何不说?分明是你要我清算的,怎能不说?你是不是后悔了?当初我问你时,你回答的什么?不悔?如今怎么出尔反尔了?平遥,你如今后悔,已经晚了。”
最后一字的余音还未散开,他已出手将我扯进了怀中,双唇蛮横的压下来,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嘴上吃痛,我试图用手推开他,却被他箍得死紧,我一怒,便也用牙齿回敬他。直到几乎喘不过气的那一刻,他手上的力道才放开些许。
我使力挣开,这才发现两人俱是狼狈,嘴角沾着一点血迹。
我冷笑着还待再说什么,他却将头靠在我肩上,低声一句话便叫我方才的气势散的荡然无存。
“我后悔了,当初与你一同烧成灰烬,才是对的。你如此恨我,那我今日还给你好不好?”
他猛地将我推开,下一刻便已被业火笼罩。
“你又想骗我。”若说此刻我还能镇定自若简直是天方夜谭,那声音中的颤抖已是再明显不过了。
他只看着我,透过赤色的火焰,不语。
眼见火焰已燃毁了他的衣袍,双臂□□的皮肤迅速被灼伤,我忍不住叫道:“平遥,将业火熄了!我不要你的命,你这样做有何意义?”
他却不为所动,身上的伤处渐渐扩大,面上也显出了痛苦的神色。
我与他之间,不过三步的距离,却似隔了很远,远到每前进一步都要花去数不尽的时间。抱住他的时候,我心下有些悲戚。何时我也成了如此德行了?活似又一个阿潇。
心中清醒的很,无论这红莲业火在他身上燃起多少次,无论他骗过我多少次,我最终还是会选择抱住他。不过,上一回是要与他一起死,这一回,我却想要两人都能活。
被业火灼烧的痛苦已然尝过一次,这第二次的痛苦之深切,也是完全不输于第一回,身体连同魂魄一起煎熬于业火中,这滋味当真叫人难以忘怀。
不过瞬间,业火消了个干净,他身上的衣物燃去了大半,勉强能蔽体。身上但凡能看见的皮肤皆被灼伤,便是脸颊上也有一处明显的伤痕,若只是为了叫我心软而做戏,这代价实在有些大了。
“你是当真打算死吗?”我吼着。
他有些站立不稳,干脆靠在了我身上,笑道:“你若是不过来,我不会收手的。”
胸中有些憋闷,无数的责骂几乎要脱口而出,最后骂出口的,不过只有一句:“你这混账!”
骂完了,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两人一时无话。静静靠了许久,我方道:“你身上伤的颇重,我送你回去。”正要动身,又想起一事,我道:“我先与菩提打声招呼。”
转身时,却被他拉住手腕,他的手上用了十足的力道将我拉回,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抓着我的肩,几乎要将指尖陷进去,他逼视着我的眼,“不准爱上别人!”
说的何其霸道,我一时不能反应,“什么?”
他将头靠过来,在我耳边道:“哪怕你不再爱我,也别爱旁人。”
我正觉着他的要求荒诞至极,他却抱紧了我,呢喃着:“我求你。”与第一句的霸道完全不同,已是乞求。
震惊之余,我将今日前后思索了一番,我想我已猜到他今日为何如此反常了。
若非他身上伤得重,恐怕我也是要给他添些伤痕了。这人,实在叫人头疼!
☆、第53章 故地重游
天色渐暗时,菩提方回,面上笑得春风得意得很。
他一进了门来,我便开口道:“呦!这是遇上什么样的好事了?笑得如此开怀?”
“嗬,这屋子里怎么一股酸味?”他坐到对面去,鼻子作势嗅了几下,开口促狭,“怎么,‘孤家寡人’又受刺激了不成?不能啊,某人不是见着他心心念念的人了么?若是我没看错,这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巴巴的给送回家了,这会儿怎么这么大的怨气?”
说的兴起,他又坐近了些,脑袋凑了过来,“炎梧我问你,天君他老人家今日莫名的火气是怎么个情形?这怎还放起火来了?即便我当时从远处看,也看得出他伤的不轻啊。”
“你当真不知?”我轻笑着看他,一只手循着桌面搭上他的,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划着,“你我在此相守三百多年,其中情意自是旁人不能比的。”
特意放柔了的嗓音叫他抖了一抖,倏地收回手去,且惊且惧道:“炎梧,这玩笑可是开不得!你莫要吓我!”
心中偷笑,面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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