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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耽美小说       作者:又耳先生     书名:此案难解
    此案难解 作者:又耳先生

    分卷阅读27

    幼童一般,帮我穿好毛衣,又帮我套上裤子,手移至大腿处刻意放慢了动作,眼中的光芒令人胆寒。我连忙并拢双腿,试图挡住大腿根处的吻痕。赵谨行柔柔地笑一声,却直叫我后背凉了半截,好歹他并没有多余动作,只道‘乖,菜要凉了’,随后帮我穿好裤子。

    七天内,我并不是没尝试过逃走,也不是毫无机会,我发现我最惧怕的不是这屋内的一切,而是屋外的种种。我害怕赵谨行的罪行被曝光,我害怕再回到那个世界里却没了他,我无颜面对我的父母,更不敢再去回想丁寻。在这栋别墅中,我却只用考虑怎样保护自己。

    七天内,我有三次趁他动情时扼住他的咽喉,他却并不还手,听天由命般捧住我双手,瘫倒在我身上,轻吻我,颤抖着、痛苦着轻声说爱我。我无法狠下心来,松开手后,他愈发温柔,仿佛在奖励我的顺从,我却从肉体的欢愉中体味到更加尖锐的讽刺。

    我放弃了逃走的计划,却觉得对自己的保护也是无用的——我无时不刻不受着折磨,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内心。

    我憎恨赵谨行,无比憎恨,我恨他所作所为,但与此同时,我又不可自制地爱着他。我徒顶着‘刑警’的头衔,放任罪犯,我徒为兄长,放任杀害弟弟的仇人,我徒爱着此人,疯狂地嫉妒着那个永远活在他心中的丁寻,永远无法抹去的丁寻。一面恨着丧尽天良的罪犯,一面深爱这个罪犯;一面恨着杀害丁寻的凶手,一面又恨着丁寻,为何不早点在他心中死去。

    死亡就是解脱。

    但寻死的最后只留下额头那条隐隐作痛的伤口。

    “不合胃口?”这是赵谨行七天来,每顿饭必问的问题。

    “没有。”我垂着眼睑,对此种温柔感到无所适从。赵谨行的菜一向让人喜欢,只是于此时的我来说味同嚼蜡。

    我坐在赵谨行对面,一桌丰盛的饭菜就像赵谨行的温柔,哪怕有一件是为我而做也好啊,可惜都是为了他心中那个‘丁寻’。

    “谨行。”

    这可能是七天以来我第一次叫他。

    赵谨行欣喜地抬头,饭粒还黏在嘴角,就像以往一样的笨拙。这副模样却让我的泪水争先恐后地往眼眶外钻。

    “你为什么要杀陈景然?”我边吃饭边问他,就像在问他‘今天为什么吃芹菜炒牛肉’。

    他沉默了许久,继续吃饭。我认为他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于是也不再纠结,也对,人都死了,探究原因又有什么用呢。

    “本来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他低头,拨弄碗中的饭粒,“后来也用绑架信息来掩人耳目,还找袁科换了钱......”

    “袁老?”我惊呼,见赵谨行沉闷的表情,便略知一二,袁老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刚正无私,知此我便噤声。

    “她后悔了,但是我不能有污点。”赵谨行无比平静,我也平静,因为我清楚地知道,即便质问他‘你明白丧子之痛吗’也是徒劳。

    “汤岑呢?”我继续问他。

    “偶然遇到的,背影很像丁寻。”他道。

    “王浩宇?”

    “汤岑的案子得有个解释。”

    “聂长东呢?”

    “他碰你了。”

    “他没有。”

    “有!他用右手!”他有些生气,我只觉得好笑,并不想计较。

    “袁老呢?利用他不是很好吗?”

    “自从聂长东死后他就不打算再继续跟我合作,已经没有价值了。”

    “那两个年轻人呢?”

    “他们差点让你被车撞死。”他继续吃饭,丝毫不觉得愧疚,“他们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我扶额,揉开就要流出的泪水,濒临崩溃。

    “你怎么找到李元的?”

    “他曾经到我爸的公司应聘过。”

    “丁寻呢?”

    赵谨行沉默。

    “丁寻呢?”

    “我不想他死。”

    我轻笑,眼前这人也不过如此,可怜。

    “我呢?”我不依不饶,与他同样可怜。

    他沉默。

    我仰天大笑,边笑,泪水边从眼角流下,流入耳廓。笑到无力之时干脆蜷缩在椅子里抽泣,赵谨行再拥抱我时,我竟一点体温也再感觉不到。

    我想这应该就是最后一幕,我最后一丝希望和救赎,被他的沉默扼杀。

    不知过了几天,某日清早,我还在因头一夜的纵情感到疲乏,赵谨行便将我叫醒,穿上衣物之后将我藏到昏暗的阁楼里,绑住我的手脚,用胶条封上我的嘴。

    我还以为他已经腻了,而我终于等到解脱的一刻,事实上我不会哭号更不会呼救,根本不需要在我嘴上封上胶条,就此解脱,我求之不得。不料在他吻过我的耳垂之后只是转身下楼,关上了阁楼的暗门。

    不过一会儿,我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匆忙的、刻意驻足的,还有说话声,我能隐约听见熟悉的嗓音。此时我意识到,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我想发出声响,但我的嘴被胶条封住,而在阁楼中,我的声音更如蚊子一般,毫不引人在意。我蹭直身子,又弓身,用头撞击暗门,直到头晕目眩,门外的脚步声依旧渐行渐远。救救我......可我能发出的不过这三个断断续续的音节。

    下楼声响起,大门关闭,希望远去。

    我跪在暗门前,泪水顺着鼻尖落到地板上,曙光就这样消失在将来漫长的黑暗中,去而不复返。

    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杀死赵谨行的欲望。

    等我跪到神经麻木,暗门终于开启,光线刺眼,一缕一缕,都在叫嚣‘杀了他!杀了他!残忍的魔鬼!该死的凶手!扭曲的变态!杀了他!杀了他!’

    我想我会后悔,如果后悔,那我跟他去地狱便是了。

    我将来人撞下楼梯,直到他硬挺挺躺倒在地,光线将他的扭曲的身体完整地呈现在我眼前,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可笑而不可原谅的错误。

    血从他的后脑流出来,在地板上将那具还未闭眼的尸体包围。血泊猩红,他面色苍白,黑洞洞的瞳仁中还留着生前最后一丝恐惧。

    我想嘶吼,但我无法嘶吼。我涨红了脸,泪水浸了满面,却无法弥补这可笑的错误。

    赵谨行在楼下听见巨响,慌忙冲上楼,只见走躺在血泊中的夏晓成,和疯狂地用额头撞击阁楼地板的我。

    咚咚咚、咚咚咚......我只看到满眼的红,只感到钻心的痛,而伴随着这种痛苦的是解脱,再也不会恨,再也不会爱,再也不会愧疚,再也不会心存希望。赵谨行,不过是漫长睡眠中的南柯一梦,再无可挂念。

    他绝望的眼神和无措的拥抱不过是虚假的谎言,他所有的爱,都给丁寻,而只有愚蠢如我一样,才会因他的体温痛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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