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绝世高手,站在象征北燕无上皇权的光世殿之上,讨论着天元宫主人老婆的归属,这着实有些滑稽,却也变相的表明这二人根本没有把这位皇帝放在眼中。
缓缓拔出久未出鞘的莫问剑,秦穆笑道:“你这老混蛋倒是有心,可老夫今日不想睡什么娘们。”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把如墨般的神剑,依然让兰某心潮澎湃,要知晓当初你我二人初遇之时,兰某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别说是像莫问这般的神剑,就是把铁剑也很难搞到手啊。”兰暮月神情十分追忆,但手上并无犹豫,也拔出自己的佩剑。
“废话怎么这么多,你自己没个好爹怨谁。”秦穆挖苦道:“你今日若能踩了八辈子的狗屎运胜了老夫,那剑四所出的任何神剑,任你挑选。”
“你啊你,虚长兰某几岁,怎的说话如此恶毒,咱们八个人当中就数你我和无方子年岁最大,别说是二十年,就是再活十年都是前世修来的福报啊。”
秦穆狠狠唾了一口骂道:“就你长嘴了,就你会说话,老子身子骨硬朗得很,再活个百八十年根本不在话下,岂是你这个老混蛋可比,别他娘的废话,如此大好良机,不试试沂山岛的飞瀑太峰怎可。”
从这句话落地起,两位老者便再无开口,俱是驻足不动凝视对方,如果有旁人观战,定然感觉百般枯燥,所谓的惊天动地与鬼哭神嚎并无出现。可要是走到近前观察就会发现,两人周围一尺之内,飞舞的雪花不再虽着狂风,渐渐凝结。
与此同时,天元宫的御花园被无数侍卫包围的水泄不通,但所有人都不敢踏前一步,只因片刻之前进去的百名弟兄如石沉大海,还有远端传来金石相交的响声。
向里走出百多丈有一片人工开凿的荷花湖,湖旁有座气派的八角亭,亭东西两侧各站两人,周边的假山奇石已经支离破碎,湖中的无数荷花残破不堪,地上更是的鸿沟更是纵横交错,显然双方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制造出来的声威不知比光世殿上热闹多少,也因此无数侍卫的注意力被引了过来。
八角亭西侧站的二人抱剑而立,为一男一女,年纪不过三十左右。东侧的两名男子脸色平静与前者对峙,其中一人正是秦秋水,他独臂悠闲的甩着佩剑,语气调侃道:“上官兄,没想到这对儿狗男女还有些斤两,不使出几分力气还真奈何不得。”
上官白鹿如往日一般和蔼富家翁的模样,“没想到秦少主对在下的称呼如此亲近,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瞧你这话说的,你的宝贝闺女我见过,之前要不是她救了那臭小子一名,秦赵两家定然是断了香火的下场,就凭这个,上官家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手执梁烈刀的上官白鹿闻言苦笑不已,“不怕秦兄笑话,要不是当初被小女用忘忧散给迷了,我是绝不会让她孤身前往西凉,如今与并肩王安然无恙,只能说是苍天保佑。”
“中听!上官兄不跟我玩虚的直言不讳,这便是也没把咱爷们当外人。”秦秋水这时语气略显猥琐,“既然咱们都兄弟相称,晚辈们也相处的如胶..额不是,是相交甚欢,不如亲上加亲如何?飞燕那丫头可丝毫不比昭儿差啊。”
“我说秦兄啊,你这话说的也太部分场合地点了。”上官白鹿着实无奈,暗想传言中的秦家人果然是名不虚传,除了脾气臭嘴臭外,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可真让人始料不及。
秦秋水一听对方没有拒绝,也不看向对面严阵以待的兰暮月的两名高徒,十分自然勾搭起上官白鹿的肩膀,“上官兄啊,别看我嘴上总说臭小子臭小子,可那臭小子着实是天下一等一的好男儿,你之前不也与他并肩杀敌过么,自然知晓我没有夸大其词,虽然并肩王府有了王妃,但我敢保证,飞燕去到王府肯定也是正牌王妃的待遇。”
“此事容日后再议如何?最不济也得把眼前这对狗....你看你,我都被你给拐跑了,最不济也得把对面的敌人解决了才是。”上官白鹿本来个子就不高,此事被秦秋水勾肩搭背,着实是没有面子。
“日后?日什么后?上官兄你不知晓,这几天来我可是一直上火这件事事儿,想着回到南赵肯定第一时间去拜访贵府,怎料苍天有眼,你这个未来岳父这般关心那臭小子,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要是不把这事定下来,我现在可都没劲儿提剑了。”秦秋水的嬉皮笑脸让上官白鹿着实无奈至极。
“秦兄有所不知,这些事我这个当爹的并不想插手太深,只要飞燕她点头,我是不会横加阻挠。”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哈哈——”秦秋水仰天长笑,“真可惜你是个带把的,要不然真想亲你一口,你放心,我这个做亲家的说话算话,飞燕她日后绝对是正牌王妃的待遇。”
上官白鹿好不容易挣脱开魔爪,摇头笑道:“八字还没一撇,这亲家言之过早,还是先把对面的敌人解决了再说。”
“亲家,女的留给你,另一个留给我,要是谁手上的活儿慢了,回金陵后可是要请客!”
兰暮月的两名徒弟一直等到两个中年男人聊完,也没有主动出击,只因之前的交手已经知晓,己方根本没有任何把握取胜,就连斗个平手都要使出浑身解数,再加上一个是秦家少主一个是风满楼的楼主,全部是盛名在外,保不齐是两人故意做下的套引己方上钩。
“师兄,之前并没有说上官白鹿会出现在邺城,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谁说不是,本以为对付秦秋水是十拿九稳,怎料半路冒出这个么煞星,要不是刚才躲得快,我定是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如果可以的话真是不想跟这两人交手,可师命难违啊。”
“师兄莫急,尊师那边无需担心,我们这里只要拖住这两人便是大功一件,待孔燎抓到赵青炎,大事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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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兰暮月的两名徒弟说到整场大戏的主角时,青炎已经来到南门不远,但李颎早已在昨夜颁下命令,巳时既要封锁所有城门,如今眼前这道城门也并不例外,除了紧紧封闭,周边更是布下严密的阵线。
青炎回首望去,见众人都没有掉队,不由松了口气,随即手势向东南奔向事先定好的目标。
除了赵灵儿与上官飞燕,青炎的身后还跟着十余名风满楼的高手,这还是在半路上留下了许多人埋伏,不然人数定然会达到五十人,远在他乡的谍探根基如此深厚,这让青炎对风满楼的认知更深一步。
奔到城墙之下,只见上方落下道道绳索,众人毫不犹豫顺绳而上,对于这些人的身手来说,没有半盏茶的功夫便全部站在城墙之上,只见十余名身穿北燕甲胄的人对着上官飞燕恭敬行礼。
“禀报小满都尉,马匹就在城东南五里之外的密林之中。”
“你们是否有脱身之法?”青炎非常在意这些人的安全,不想因为这件事出现任何不必要的伤亡。
“王爷放心,我等安全勿忧。”
“好,既然——”青炎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拔出青鸾剑向西端踏出十余步,双眼寒如冷刃。众人见此俱是紧张非常,顺着方向看去,就见一名身穿道袍的老道士凭空出现在二十丈之外。
一名风满楼的人惊愕道:“我等已经假传命令调开这段城墙的守卫,绝不可能有人闯到此处。”
“灵儿,飞燕,你们先走,这老小子就是无方子!”青炎不知远在西川的无方子怎会突然到此,可眼前也绝不是幻觉,徒造巨变的计划也只能做出取舍,由自己来挡住不共戴天的仇敌。
可二女又怎能妥协,正想出言拒绝,却发现一眨眼的功夫,无方子突然出现在十丈之外,这让所有人俱是心惊胆战,也不见对方如何动作,依然是负手而立的模样,怎的就变戏法似的眨眼间迫近十丈之远。
咱在此处的都是高手,无需片刻便也回过神来,试想当今天下最强的八大宗师能做到这种程度并不足奇,只不过是自己少见多怪罢了,但许多人颤抖的双手昭示着心中的恐惧,只因对方那如山岳般压迫的气势。
“狗道士,不在窝里爬着舔伤口,怎地老邺城旅游来了?那被小爷烧掉的楼阁修好了没?”
“多人不见,你的嘴依然臭不可闻。”无方子表情十分平静,“出现在此的目的,你又何必装疯卖傻,除了取你欠下的贱命,怎有其它?”
青炎右手执剑,左手在身后焦急的打着手势,脸上笑道:“看来当初戳你那一指是忘了一干二净啊,真是记吃不记打,既然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小爷我就大慈大悲再多戳你几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