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半躲在天琪的身后,小声地问道。
“你来看!”说着,天琪率先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好似怕发出比较大的声音,吵醒什么似的。
偌大的实验室这半边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那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于是乎也不顾眼前可能存在的隐患了,硬着头皮向着门内走去。
一进门,我就明白为什么天琪会有倒吸一口凉气的表现了,因为这门后的料筒比我想的要多得多,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粗一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井然有序地围成了一个个同心圆圈。
正当我寻思着这料筒里究竟存放了什么物质时,天琪猝不及防地一声尖叫吓了我一跳,只见她盯着一个料筒看傻了眼!
我知道蛇是怕硫磺的,难不成这料筒里放的是克制血眼虫的东西?
想着,脚下没有丝毫的停留,几步来到了天琪的身后,顺着她的视线向着一个料筒看去,顿时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这料筒一半是金属的,而另一半正对着我们的竟然是玻璃的,隔着玻璃往里一看,我竟然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头!
同一时间,天琪甩起衣袖,将整块玻璃擦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一具完整的裸体男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说是男尸,其实我仍然心有余悸,死而复生地事情见得多了,也难免不再那么尊重死亡了。
只见那男的眉清目秀,身材也是没话说,只是此刻紧闭着双目,看不到神采!
我指了指那男的,向天琪问道:“死的还是活的?”
“得打开才知道!”说着就要动手敲碎那玻璃。
我阻止是肯定来不及了,估计只能眼瞅着天琪把那男的给提溜出来了,可却没想到,那玻璃看似薄薄的一层,竟然在天琪的大力一脚之下纹丝不动。
天琪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在一旁先是一愣,立马就明白了,这玻璃可能是钢化玻璃,子弹都打不穿,别说是你一脚了,虽然天琪的一脚也是非同小可。
“这些个高科技你不懂,让我来!”
我示意天琪让到一边,自己走上前,在那料筒上东摸摸西蹭蹭,终于在天琪百般不耐烦之后,找到了打开这料筒的按钮。
于是,便朝着身后的天琪一笑,得意洋洋地按下了按钮,不用转头,听声音就知道钢化玻璃正在缓缓地打开。
然而,正当我享受在初尝胜利的喜悦中的时候,迎来的却不是天琪不服气的目光,而是她一脸惊恐的愕然。
这种表情引导着我飞快地转过身去,但可怕地一幕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那男尸活过来了!
就在我转头的一瞬间,那男尸就已经扑到了我眼前几公分处,以我的身手自然是躲闪不及了,只能在倒地之前发出我最有力的一击了!
“救命啊~~~~”
一个“啊”字在我倒地之后迎来了它人生的最高潮!
男尸的嘴巴紧贴着我的脖子,看样子下一秒钟就极有可能要咬断我的颈动脉,到时候,我全身的鲜血就会如广场上的泉水一样喷薄而出,我似乎已经隐隐约约闻到那股血腥味了。
诶,不对啊,我还没受皮肉伤,怎么会有血腥味呢,想着,这血腥味竟越来越重了。
我睁开刚才因为害怕而紧闭地双眼,这才发现男尸的头竟然是耷拉在我的脖颈处的,一股火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脖子正往下流。
不是吧,这家伙气势汹汹地朝着我冲过来,却不曾想拗断了自己的脖子?
“哈哈哈!哈哈哈!”天琪的笑声在我翻然醒悟的那一刻接踵而至。
我抬头,在目力所及之处,看到天琪蹲在地上正笑得合不拢嘴。
当即也顾不上她那恶劣的行为了,招呼了一声,让她过来帮我把压在我身上的那具男尸搬开。
索性天琪这一次没有耍大小姐脾气,来到我身边,两手扶着那男尸的肩膀,作势就要将他从我身上挪开。
可那男尸竟然在“咔哒”一声之后,便折断了一只胳膊,天琪一个没扶稳,那男尸又再一次地扑到了我的身上。
好在我机灵,猛地一撇头,这才堪堪躲过了他那失了血色的厚嘴唇子。
话说,我这进了基地以来,不是被疯女人推到,就是被死男人推到,难道真是印证了曹老爷子给我占的卦?
如果这真是我的一劫的话,那我看我还是死了算了吧。
天琪见我一脸视死如归地滑稽样,踢了我一脚,对我说道:“这死人的骨头已经脆了,我一个人怕是难以把他扶起来,诶,你在下面给把劲,向上推一推。”
我自知没有办法,便点头应允道:“你待会儿可别故意放手啊!”
天琪一笑,便着手将那男尸抬起了一点空间,于是,我在下面用两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两人合力一点一点地将男尸抬到一定的高度。
然后我忽地松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地一滚,在那男尸砸下来之前以一嘴灰的代价,逃了开去。
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却见此时的天琪两手各抓着一只那男尸的胳膊,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
说实话,我根本就没有一丝再回“案发现场”的欲望,可天琪的一句话还是勾起了我躲在恐惧之后的强烈好奇心,只见天琪翻来覆去地看了看那两只手臂,尔后又蹲下身子,嘀咕道:“怎么会这样?”
于是乎,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揣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脏,手脚并用慢慢地爬到了天琪的背后,仰仗着天琪这道屏障,伸出脖子向那男尸看去。
只见,男尸的后背上扎有好多个针头,此刻血液倒流,从针头里不断地沁出来。
“你看这手臂上也是!”边说,天琪还边把那血淋淋的手臂在我面前扬了扬。
你他娘的故意的吧!
还好我有心理准备,不然肯定又要被这娘们吓惨了。
天琪见我神色如常,也只能怏怏地放下了那两只断臂,站了起来。
我料想她应该是要向那料筒内部探查,便也急忙起身跟了过去。
果然,料筒内侧金属壁上有不少与针头对应的导管,导管口挂着几滴陌生的液体,但显然这液体已经停止了输送供应。
“这液体看来很是神奇啊!”我不由地赞叹了一声。
天琪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没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为了感谢她刚才的救命之恩,便对她说道:“导管中的液体极有可能是保证这男尸不败坏的‘始作俑者’,这一点你应该也这么认为吧?”
天琪没有反对,看来是默认了。
“你看,这男尸有血有肉,想必这液体定然不是福尔马林等类似的防腐剂,诶......能听懂吗?”我看天琪一言不发,以为是对牛弹琴了。
“福尔马林,做生物标本的,我知道!”天琪略有不屑地回答道。
“目前的医学,明面上尚且不能做到如此,那么这液体势必是大有来头的。”我分析道。
天琪没有再接我的话,可能是在记忆中寻找相关液体的信息吧。
我自是不去打扰她,回身来到那具男尸的旁边,却发现那男尸的血几乎都已经流光了,此刻正像一滩烂泥一样耷拉在了地上。
我正疑惑着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天琪的一句问话:“你说,在我们开启玻璃罩之前,这人到底死了没有?”
她这句话问得我心里一惊,因为他死了倒也就这么算了,如果他之前还没死,那我便成了杀人犯了。
天琪见我一瞬间失了神,便说道:“要不看看其他的?”
说着便擦亮了身旁的另一面玻璃,而里面呈现出来的竟然是一具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