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礼堂建于80年代末,也不知是谁当时负责设计建造,将其修建为典型的西方教堂式样,在众楼群中显得与众不同。
这会在礼堂门口的人流中,出现了两排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每人手执一个花圈,恭敬的站在礼堂的门口,阵势颇为隆重,为首的男子则快步走向前,冲着礼堂门口夏院长的遗像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福利院代理院长路飞见此立刻走上前。
“你们是?”路飞望着花圈上的署名,有些发懵。
‘一泉考古社’
自己作为夏院长的副手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福利院和一个叫‘一泉考古社’的这么一个社团打过交道。
“你好!”为首的男子微微磕首,态度极为恭敬,“我们是受社长的委托,前来吊唁夏院长,请您节哀顺变。”
“那请问你们社长是?”路飞问道。
“佳如梦佳社长。”男子回答。
“啊!是她,她……她回来了?”路飞脸上满是惊喜,说起来,佳如梦进福利院还是他当年进福利院工作时亲手办的第一件事。
那是25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福利院接收一批社会弃婴,而作为办事员的路飞则负责给这些可怜孩子的办理入院手续,而佳如梦那些弃婴中的一员。
“恩,社长有些事情要处理,委托我先行过来,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过来。”男子道。
“好,好孩子,夏院长当初总算没有白疼她。”路飞点点头。
沫平低着脑袋,从侧面悄悄绕进了礼堂,礼堂内摆满了各式花圈,追悼会已经结束,此时并没有人在内,礼堂大厅内显得空空荡荡。
沫平呆呆的站在墙角边,望着正前方夏院长的遗像,心中堵得慌,满脸皆是愧疚。
自己视若亲人的她去世,自己却因为被通缉而不能正大光明的去给她磕头,唉!
他俯下身,重重对着遗像磕了三个响头,刚站起身,耳边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靠,不会是治丧委员会的人吧,别等下把我当贼抓了。”沫平尴尬不已,赶忙蹲下身子,躲在一堆花圈之后。
“混账东西,你们是怎么看人的?就这么让他跑了?”说话的声音凶狠而气恼。
“成……成哥,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他就说去下厕所,我们三个还特意去厕所里检查了一下,确认只有一个进出口后才一起守在门口的,谁知道他就这么突然不见了!”回答的男子怯声低语。
“真是一帮饭桶!!你让我等下怎么跟老板交代??真是废物!厕所里没有窗子吗?他就不能是从窗子口跑的?”那个被称作成哥的男人恶狠狠道。
“不……不可能吧,厕所在七楼哎,他总不能跳下去吧。”
“废物,废物,全是废物,赶紧给我去找!再多喊些人,哪怕给我把这儿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出来!”成哥如是说。
“可这是福利院,而且今天是夏老太的追悼会,兄弟们动作太大会不会……”
“屁!老板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人要是找不到,你们家人就等着领你们的抚恤金吧。”成哥打断话,冷笑道。
小弟们听罢赶紧四散,想必是去找那个之前看丢的人了。
沫平且听动静消失,才悄悄从一大堆花圈中爬出,挠了挠头,有些莫名其妙,心中却在打鼓,看来今天这地儿不简单呐,他奶奶的,居然有人想要在夏院长的追悼会上搞事,找死呢吧。
他握了握拳头,心头一股无名怒火缓缓燃烧着,可一瞬间,又有些犹豫。
‘你在此每日只管看书喝茶修身养性,只需三年,便可痊愈。但此番你要走,老夫自知无法阻拦,但切记不可强用身体,以免打破精气平衡。’那人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就在沫平愣神时分,一道橙光嗖的从眼前掠过,朝着礼堂后方射去,夹杂着浓烈的腥气,一闪即逝!
礼堂后方是一片树林,莺****长间难免蚊虫聚集,夏日里,那地鲜有人烟。
“妖气!”沫平紧皱双眉,心中暗咐,但手却不闲着,立刻掐出一套‘天眼卧龙诀’!
“天罡斗转,真气在心,卧龙之道,吾动仁信!”
口诀吐出,指间顷刻探顶眉心!
只见沫平的瞳孔瞬间精光一闪!
那道疾驰而过的橙光在沫平的眼中立刻变了样,一切都清晰无比,那哪是什么橙光,分明就是一个高速御空飞行的人!
事情是越来越诡异,不等多想,沫平立刻追着橙光方向飞奔而去!
身体素质早高于从前的他动作轻盈灵巧,一跃近一丈,不过三四步便贴上了这道橙光。
才不过短短几十秒,沫平追逐着此人便冲进了树林!
那人眼见有人跟着自己,惊慌失措,忙不择路,居然轰的一下生生撞在了一颗树上!
这树活了几十年,枝繁叶茂,庞大的躯干四人环抱都不一定能将其环绕,这么一撞,可想而知,大树巍然不动,那人倒七荤八素,差点昏过去。
沫平定睛一看,张大了嘴,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结局,他立刻收住脚步,因为一瞬间消耗过大,他的胸口有些隐隐作痛。
躺在地上的哪是什么妖怪,分明就是一个妙龄小姑娘嘛!
她只见她身着一套橙红色汉服倚靠着树根,低头揉着额间。
沫平这下倒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是嘛,人家走人家的,你没事突然追别人,吓得人家一头撞树上,你哪儿来的理。
“你没事吧。”半天,沫平吐出这么一句,话刚出口,自己就在心暗骂了自己白痴,人家一女孩子,都特么撞树了,你问人家有没有事,你说有没有事?你是脑袋撞猪上了吧。
女孩闻声抬起头,她满脸委屈,两道泪痕依依可寻。
沫平这才真正看清她的脸,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只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