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次讨论了称呼问题后,白柳总算是把所有责任推给了远在熊本的痴汉松下,并痛快的答应贺茂淳下次一定找松下算帐,这才算让贺茂淳对刚才的那一阵鸡飞狗跳的事情选择性的忘记。
白柳和贺茂淳在稍作商量后,决定先前往风馆看看,随后两人坐上了黑屋的专车,前往风馆。
风、林、火、山四个馆分别是赌场、酒吧、拍卖馆、拳击场,而风馆相对其他三个馆来说,是一个相对开放式的地方,其他三个馆都是全分隔式的会员之间都有各自的专门通道和房间,只有在风馆,客人所在的娱乐是在一个巨大的日式大厅内。
白柳和贺茂淳对赌博都并不熟悉,两人在风馆无聊的闲逛着,突然有一对夫妇的身影吸引了白柳的目光。
“有趣,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他们。”白柳突然觉得黑屋果然是个聚集人才的好地方,居然能在这里看到那对妖怪夫妇,对方似乎也感觉到有什么认真盯着他们,那女的回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在看到白柳后愣住了,随即只见她拉了拉身边的同伴,向白柳方向指了指,白柳便微笑的向那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他们是谁?”贺茂淳很好奇的看着白柳打招呼的方向,看着那对年轻的夫妇,有些奇怪的问道。
“恩,没什么,是两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白柳不确定如果跟贺茂淳说,前段时间国立博物馆事件的袭击者就是对面两人,贺茂淳会表现出什么态度,所以并没有做太多地解释。
同时白柳也没有在此地与那对妖怪夫妇有所交集,便没有做太多的停留,拉着贺茂淳继续在赌场内闲逛。
在路过一张玩21点的赌桌前,白柳拉着贺茂淳坐了下来,将手中的水晶卡插在座位相应的卡槽上,白柳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小的显示屏,白柳在显示屏上操作几下后便将水晶卡中的钱兑换成了一些筹码。
白柳对21点并不熟悉,在玩了几局后,才慢慢弄清了规则和玩法,运用自己对牌的记忆后运算能力,白柳在连输几局后,便开始连着赢,同一桌的几个参与者这才感觉的白柳的不一般,也收起了刚开始赢了一大笔钱时的笑吟吟的嘴脸。
席间坐在白柳左手最边上一个年轻的女孩看向了白柳这边,当看到白柳身后的贺茂淳时,眼睛闪过一丝亮光,随后那女孩挥手叫了赌场的侍者,在侍者耳边略作交代以后,那女孩便起身离开了赌桌。
白柳依旧坐在那再赢了几局后,周围的那些赌徒便依次离开,毕竟老是输钱的话,谁也没兴趣再继续玩下去。白柳看了看已经没人打算陪自己玩了,便给了荷官几个筹码作为小费,将剩下的筹码对换回钱转进水晶卡里,起身拉着贺茂淳准备离开。
一个侍者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将一个便签交给了贺茂淳,贺茂淳疑惑的问侍者是谁要他转交的,侍者指了指刚才那个年轻女孩坐的位置便离开了。
两人相视看了一眼,都是一阵的疑惑,他们在这里不可能有人认识自己,而且刚才坐那的女孩,白柳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贺茂淳,贺茂淳在略作思考后也对白柳要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白柳看了看便签上写得是黑屋住宅区域的一个地址,便示意贺茂淳将便签放好,也许等下看完拳击赛后,可以考虑陪贺茂淳前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正在此时赌场另一侧传来一阵惊呼声,白柳看了看,正是那对妖怪夫妇所在的位置,只见那个年轻夫人正高兴的横扫一大堆赢来的筹码,不由得笑了笑,也没在意的看了看时间,离拳赛开始的时间快到了,于是拉着还在发呆的贺茂淳走出了赌场。
“要去见那个人吗?”贺茂淳有些疑惑的问着坐在身旁的白柳,毕竟这种邀请太唐突了。
“看完拳击赛再说吧,既然你也不认识,就不要太放心上,至少目前来看是对方找我们有什么需要商量。”白柳摆了摆手打消掉贺茂淳的顾虑。
“明天还有个拍卖会,也许可以碰上什么好东西,这里可是号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买到的黑屋。”敲了敲驾驶室和车后座的隔板,示意司机快一点后,白柳便不再说什么了,贺茂淳咯有所思的看着窗外黑色的夜空继续发呆。
到达山馆的路程并不远,只经过了一条人工河,便进入了一座东洋特有的山城建筑,岩石堆砌出来的城墙,并没有华夏古城那般的威严,多的是一种对外部事物的警惕姿态而已。
由于是采取的私人专用通道模式,当白柳和贺茂淳两人下车后,便有专门负责的侍者带着他们坐上了前往特定房间的电梯。虽然山城在外部来看是东洋式风格,但是房间的装饰却很多的是欧式的特色,并不是特别大的房间内有一个开放式的观看台,沙发正好放置在那个位置,白柳坐下开看了看,透过观看台可以看到别的房间的观看台,由于为了保护观看者的身份,以及光线上的反差适合观看所对着的拳击赛场的比赛,观看台都是以一种昏暗的灯光照亮着,互相之间并不能将人的相貌看的真切。
比赛还没开始,白柳只看见别的其他观看台陆续坐下来的身影,各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没有任何喧嚣的感觉,如果不使用神念扫过的话,根本无法看到任何关于赛场以外的人和事情,白柳将目光从对整个山城内部的观察中收回后,看向坐在身边的贺茂淳,礼貌的询问了她需要喝点什么后,便对身后的侍者要了两杯酒。
白柳在侍者出去后,看着有些激动的贺茂淳,竟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对方因为激动已经抓成拳头的手,脸上露着一丝微笑。
“你太紧张了,不需要这样。”
“嗯。”贺茂淳并没有做其它的反应,只是在深吸一口气,这才将已经拽得有些红的拳头松开,给予白柳一个我没事的微笑。
随着侍者推着酒进来,下面拳击赛场上也顿时灯光亮起,一个穿着东洋式和服的男主持人出现在台上,在做简短的开场介绍后,第一场比赛随之开始。
此时的山城就像是古代罗马的斗兽场,赛场上那些拳手如野兽一般,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正在给坐在各个观众台上的看客们,提供着一种感官刺激上的盛宴,白柳拿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口,不无恶意的看了看其他的观众台,那些人挥舞着四肢的亢奋状态,也许这时候那些东洋上流社会的精英们正在展现体内被白天阳光所遮盖住的那种疯狂,才是他们的本性,一群衣冠禽兽一样的存在,昏暗的的灯光都无法隐去那一道道嗜血的目光。
贺茂淳正处在一种震惊的状态,特别是当比赛场上一个选手,毫不犹豫的将已经击倒在地无法动弹的对手脖子拧断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兄长在每次微笑着面对自己时,掩盖了多少在这里所受的伤痛和恐惧,以及在那个被拧断脖子的选手眼中那最后一丝绝望,兄长的死亡,这一切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的呼吸再次变得有些急促,白柳甚至能感觉到她几次都有想立刻离席而去的冲动。
白柳刚才握住贺茂淳的那只手,一直都未收回,此时已经被毫无反应的贺茂淳抓出了一道血痕,指甲嵌入在他的肉里,白柳却毫不在意的继续用另一只手端着酒杯,一口一口的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