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薇迷迷糊糊地回到客栈便爬到床上去睡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爬起来穿好衣服便去敲宁胥的门。
里面的灯还亮着,他应该还没睡。
“进来。”
步薇推门进去,宁胥坐在灯下,盯着那个水晶瓶发呆。上面的裂纹几乎看不出来了,看来已经是修补好了。
步薇拿起茶杯,为自己倒茶,一边开口问:“占卜到什么了?这么魂不守舍的?”
“薇薇,如果现在让你重新选择,太子殿下和郸国陛下,你会选谁?”
茶杯里的水溢了出来,流到手上。步薇重重放下茶杯,再无心情去喝茶。
五年前,从来没有人问问她,喜不喜欢贺兰珞隐,要不要嫁给他?
也从来没有问问她,要不要恢复那些记忆?
更没有人问问她,这五年来过得开不开心?
如今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他现在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无聊想找乐趣吗?
步薇冷冷地看了宁胥一眼,起身离开:“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回到房间,关起门。她靠在门背后,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一点点地往下滑,最后坐在了地上。
她环抱住自己,低声地抽泣。
月光黯然,房间里没有点蜡烛,沾染了泪水的双眼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她的肩膀在黑暗中微微颤抖。
哭了一会儿,她伸手握住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项链捏碎。
无论过多少年,只要是与沉琰有关的选择题,不用想,她绝对是选沉琰。
可是,事到如今,她还有选择的机会吗?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的生活还要继续,她要再坚强一点,不可以再哭了。倘若还有可能再见到沉琰,她一定不要再在她面前哭泣。只有那样,彼此才能完全放下。
她擦擦眼泪,准备去点灯,却在起身的一刹那落入了一个怀抱。
那个无比熟悉的怀抱让她无法控制地颤抖了一下,也是在刹那,好不容易干涸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那种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让她以为时间还停留在五年前,他们还在景王府。
在无数个明媚的日子,她的身边空落落地,没有他在身边。而现在,他在她的身边,她可以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纵使是在黑暗中。
情不自尽地,她也伸手去抱住眼前的人。
许久许久,她几乎要在他的怀里睡着。但是她不敢睡着,她要记住这种感觉,往后没有他,漫长的岁月里,拿来缅怀。
她已经记不得这五年里做过多少关于他的梦,每一次醒来,看到身边空荡荡的那种失落感。想到他们再也不可能的绝望,她几度想要自杀。
所以,当他松开手的时候,她害怕极了。赶紧抱得更紧了,不让他走。
然后,那个人又再次把她抱进了怀里。这一次,他加重了力道,步薇几乎喘不过气来,却也更加地清晰的认识到这不是梦。
“你又哭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这么爱哭鼻子的人。”
说话间,他点亮了灯,瞬间屋子里通明一片。
步薇擦了擦眼睛,视线渐渐清明,思绪也一点点清晰。
沉琰穿着一件黑色的便装,黑发有条不乱地束着。点好蜡烛,他走回了步薇身边,抬起手,想要去抚摸她的脸颊,步薇却别开了脸。
“我以前也不知道,郸国陛下竟然喜欢半夜私闯民宅。”她声音冷漠,脸上不仅没有了泪水,更没有了表情。
沉琰忽然拉住了步薇的手腕,说道:“跟我走。”
步薇没有思考,猛地甩开了他的手,冷笑:“走?我是有夫之妇,为什么要跟你走?”
“我有话要跟你说。”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不好吧。有事白天再说,夜已经深了,陛下请回。”
步薇指着门口,沉琰愣住没说话,目光却落在步薇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上。
许久,沉琰没有反应,步薇开了门,正想开口请他离开。却在瞬间,她没有看清的情况下,他已经来到她身边。在她开口说出第一个字之前,他点了她的穴道。强制抱起她,往窗口飞了出去。
他把她带到了皇宫,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一路上他抱着她从屋檐上飞过,没有任何人看到这一幕,但是步薇却一直无法心安。
他抱着她进了他的寝宫,一直到把她放到床上,都没有解开她的穴道。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凶恶了,在两人大眼瞪小眼将近一炷香时间,他终于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
步薇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了起来,没有急着走,打了个哈欠:“陛下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快点说吧,说了我好回家睡觉。”
打哈欠是她装的,她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以前她可以一觉睡到中午,但是后来,每每半夜就从噩梦中惊醒,之后再也睡不着,能睡到天亮就已经可以说是睡眠最好的一天了。
“你就在这里睡吧。”
说完沉琰起身便要离开。
“你去哪?”
“就在隔壁书房,有一些奏折没有批阅完。”
沉琰走了,步薇坐在桌子旁,看着蜡烛一点点燃烧,想着沉琰就在隔壁的房间,竟然真的有了困意。
但是很快,困意被理智所取代。
沉琰把她带来皇宫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让她睡一觉就这样?垂头想了半天,步薇起身去到隔壁书房。
沉琰察觉到她的到来,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她,一时的情绪难以形容。
最终是步薇先开口:“你到底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没有事我就先走了。”
“这里是皇宫,你觉得你走得了吗?”
步薇十分不屑,转身往门口走去,推开门,竟是一院子手持大刀的侍卫,领头的是魏明。
“就凭几个小小的侍卫,你觉得拦得住我?”
说完步薇夺过一个人的剑便与侍卫厮打起来,沉琰依旧坐在书桌旁,没有动作,更没有表情,冷冷地看着外面的打斗。
没多久,步薇被侍卫押着走了进来,然后侍卫退了出去,把门关了起来。
步薇拿起桌子上的铁尺便朝沉琰攻击,沉琰依旧坐在椅子上,甚至没有起身,就将步薇制伏。
此刻步薇整个人倒在沉琰的腿上,脸对着他的肚子,姿态十分不雅观。
“薇儿,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呢?”
沉琰一手捏着她的两个手腕,一手在她脸上肆意抚摸,步薇喝道:“放开我!”
同时开始挣扎,但一挣扎,脸就撞上了他的身体。感觉到他身体某个地方的变化,她羞得几乎没找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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