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想,风还一个劲的吹,然后,一个画面在我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一个女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一个怀孕的母亲,她口喷鲜血睁大双眼,瞪着岩壁仰躺在地上,她的周围有七八个口中不停滴着鲜血的厉鬼们。
这些厉鬼们有的没有了双手,有的没有了双腿,还有的身体大肠伸出体外随风飘扬,另外还有一个全身腐烂,爬满了蛆虫没脸的人;他们滴落着口水,目光贪婪的望着母亲的肚子,仿佛那里有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然后,他们滴落着口水和着嘴里的血液,低下了头,接着母亲的眼睛睁大、睁大、最后瞪得溜圆,她的身下一滩子血水不停的往外涌,然后一些白骨从上方细细碎碎的散落了下来,其中隐约一只婴儿的腿,垂落在了母亲的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仿佛还在我鼻子底下经久不散,至今回想起来让我的胃仍翻腾不已。
一阵冷风扑面袭来,我身体一冷,人跟着也清醒了过来;但是,我仍然觉得周遭有许多双眼睛在冒着绿光望着我,我不禁浑身又一抖,感觉身体越来越软,手脚越来越凉,有泄地跌倒的感觉,我冒着冷汗心想:“这该怎么办?”
“咚咚咚”、“咚咚咚”又响在了耳边,而且距离我越来越近,风“呜呜”的在耳边吹过,我脸上的冷冒得更多了,心如火烧,但背部发凉,总感觉“鬼”在望着我。
忽然,一阵冷风从后颈处袭了过来,我脸色一白,暗一咬牙,打量了岩洞右侧一眼,然后跟着身一轻,跃了上去。
紧接着,我脸上一湿,身上一凉,我心中一惊,脸色苍白,心想:“老天保估,逃过此劫,希望他们不会注意。”
寒风一吹,我身体更凉了,身体抖动如小鸡崽,就在这时,两个人声出现在我耳边。
“胖子,你确定这是那个地方。”一个瘦条条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手举着手火把出现在岩洞的下方,跟着他的出现一股子浓烈的松油味噼里啪啦不断飘进我的鼻子里。
我不敢太过久看,我怕他们发现我,但隐隐的火光还是让我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跟着,我的眼前又多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影子说:“瘦子,你别大声说话,注意点火把,别漏了风,连带着我跟着一起倒....”
最后一个字被他卡在了喉咙里,然后他左右望了望,脸色白了一下,低头瞟了一眼手中一个黑黑的蹄子,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他突然狐疑的嗅了起来。
然后说:“瘦子,不对啊,这里怎么一股浓浓的腥臭味,而且透着血腥。”
我心一凉,因为我的鼻子中充满了这种味道,这是我身上的味道,跟着影子胡疑的打量了起来。
跟着,他的目光一片片扫过岩壁,而我的心也越拉越紧,心想:“要不然,就赌一把。”
虽然,我大劫过后,身上所余的体力已经不多了,“我总不能坐着等死吧。”我这么想,也正好准备这么做的时候,“哐当”一声打破了我们四周的寂静。
我攀附着岩壁的身体抖了一下,如鬼在抖,而瘦子和胖子,在惨白的岩壁上,他们映衬的影子,各自晃动了一下,我眼前一个长又窄的影子后退了一步,另一个短小宽大的影子波纹晃个不停。
跟着,瘦长的影子慢慢的往前走去,而他身后肥大而短小的影子则在他身后一点一点向前挪着。
“原来,是一个陶灌。”瘦长的影子晃了一下头,低了一下,接着说道。
跟着,他的影子在岩壁上抖了一下,又往下晃了一下接着说道:“胖子,你来看看,这里有几个陶罐,好像是老东西,你过来掌掌眼。”
跟着,瘦长的影子又折了一下,像是回过了头,紧接着,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胖子,你倒是快一点啊,别再磨磨矶矶了,你又不是个娘们。”
跟着,又嘟嘟啷啷的说道:“胖子,你老鼠胆子,怎么敢吃这一行的饭,别是晚上回去后每次都吓得尿裤子了吧。”,说完,一阵震天的笑声,在寂静的岩洞里响了起来,然后一道瘦长的影子在惨白的岩壁上拼命的晃动了起来。
宽大而短小的影子似乎狠狠的抖了一下,然后颤颤抖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瘦子,你小声一点,别,别,太,太,大声了把他们惊动了。”
说完,影子又晃动了几下,我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男人急急喘气的声音。
跟着,瘦长的影子的晃动停止了,接着又向左右摇晃了一下,他颤着声音说道:“胖子,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它们到底怎么样?”
说完,他呼了一口气,然后又在那里嘟嘟啷啷的说道:“不是看在你是把‘老洛阳铲’,我们又相处多年的份上,就你这样的,我还真看不上。”
风一吹,他那些声音也就隐在了风里,倒是宽大短小的影子似乎晃动了起来,然后低低的说道:“谁说我,我,我,胆小了,我这是祖传的‘活’,我不过是.....调整情绪罢了。”
说完,他又更小声的低低嘟啷道:“如果不是最近实在手风不顺,催债的又抓的紧,我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他这个“鬼”字说得特别小声,说完风一动,他的影子抖了起来,并一直晃个不停。
跟着,他似乎歇了一会儿,我耳边听着他似乎狠狠的喘了几口粗气;然后,他宽大短小的影子在惨白的岩壁上,龟速的往前晃动,然后在一堆黑黑的物体前停了下来。
我低下头,瞄了一眼,那是七八个黄色陶土制成的陶罐,上面刻有鬼神或呲面獠牙或张牙舞爪的脸谱,一个三十多岁身材矮胖秃头的中年男人正低着头打量着陶罐;他的皮肤虽为黄色,但是惨白惨白,一看就是缺德鬼的同行。
“两个倒斗”我疑惑的想,按照我了解的缺德鬼的行规,一般做这“活”时,都不会用个双数,“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禁在心中一问。
短小宽大的影子晃动了一下,嘟嘟啷啷的说道:“叫你多找一个人,你都不肯,我不是逼得没办法了,我也不会跟你走这一趟。”,说完,影子又抖了一下,然后在岩壁上不停的晃动起来。
瘦长的影子,似乎拉长了一点,但是岩洞里静悄悄的,他没有发出声音;接着,短小宽大的影子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呼,然后很激动的说道:“瘦子,我们这次发财了,是那个地方的货。”
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变得很小声,然后又左右看了一下,跟着他“扑通”一声跌坐在地,而瘦子则高喝一声:“谁?”;我的眼前一道黑影飞速的闪过岩壁,“他是谁?”跟着在我脑中转了起来,就被一声“鬼啊!”的惊呼声给打断了。
短小宽大的影子匍匐在地,不停的在岩壁上抖了起来,然后蜷缩成一团,不停的在口中叨叨的念道:“鬼啊!”、“鬼啊!”、“鬼啊!”,然后他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向着来时的方向冲去,他手中拿着的是一根长二十五六厘米呈半圆筒形的铲子,此时,那把铲子正“啷啷当当”、“啷啷当当”响个不停。
“当”、“当”,“镇定,胖子”瘦长的影子拿着一把一头尖的长钢棍对着岩壁重重的敲了一下,然后拽着短小宽大的身影边往后拉边说道,跟着又很大声的说道:“胖子,你难道想前功尽弃”,短小宽大的影子继续往前拉扯;然后,瘦长的影子忽地大喝了一声:“胖子,难道你真的想剁手不成。”
短小宽大的影子抖缩了一下,渐渐的他停了下来,但是仍蜷缩成一团,抖个不停。
跟着,瘦长的影子又嘟啷着疑惑的说道:“那到底是谁呢?”、“难道真是鬼不成?”最后这一声他颤抖着说道、接近耳语,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方才挤着耳朵听了个明白;而且,我注意到他在说之前,似乎往胖子呆的地方看了一眼,跟着他也抖了一下。
这时,“吱呀”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推开了,“咕噜”“咕噜”“咕噜”跟着又响个不停,在岩洞的墙壁上有三个影子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