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静之中笼罩着一层神秘。
朗月高高的挂在空中释放出祥和之色,大地被银色所覆照。
偶尔,一只不知名的飞鸟从天际飞过,在云层之中划开一道属于飞翔的痕迹。
草地之上,蛙蝈虫鸣,流水之声潺潺,似是尘间最澄净的声音洗刷了人心灵之中的杂念。
无墨独身一人坐在流水石泉旁,白衣仍由清风吹起,俊眉朗目神情之中是让人陶醉的专注。
他的手中拿着的是师傅仙逝之时留下的锦帛,这段日子他一连几天都坐在这里静静的思考着这幅画的意思,他不明白,当年师傅为何再三的嘱咐他一定要将这幅画收好,画在人在,画亡人亡。
可是,这副画他前前后后看了不下百遍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夜着实烦闷,坐在这里人些许凉爽了许多。
风,吹起了墨稠一般的发,眼中依旧泛着属于桃花一般迷人的色泽,白衣,俊朗而出尘,如仙一般的淡然若定。
看着天空之中忽明忽暗的繁星,眼眸之中倒映着属于星辰的璀璨。
一阵清风拂过,阵阵薰衣草的花香拂过,夜晚之中,这种香味更增添了一抹迷醉。
放眼望去,月光之下的薰衣草花草染上了点点银光,月下,花丛摇曳,那些一闪一闪的萤火虫在花丛之间上下飞舞,望去,甚美,只觉得这些萤火虫似是在薰衣草之中起舞,那身下的小灯笼照亮了每一处。
锦帛在手,无墨陷入了沉思……
“又在看着这个发呆了,你整日都在想些什么呢?”每次到竹林这里来,都能看见他一人坐在这里思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锦帛你看了多少遍了?还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吗?”
知道这锦帛是无墨师傅留下来的,千寻也很好奇,可是,拿在手上翻看了半天一样是没有找到答案。
“我真的想不明白师傅当年将这个留给我是做什么?”如果不是看见钦洛脖子上的那柄剑,这副画,恐怕在他心里也只是师傅的遗物,可是,现在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了。
“你说,这画里是不是有着什么秘密啊?”感觉到可能性,千寻又将画拿了过来翻看。
“这里能有什么秘密啊?可是,任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画和钦洛的那柄剑到底有什么关系。”如果两者并无关联的话,那么,为什么这画和剑是一模一样的呢?师傅将这些留给他到底是怎么什么的呢?
想不明白,他真的是想不明白。
看着无墨手中的画又看了看那一池的清澈泉水,千寻将画拿了过来,放于泉水之中浸湿。
“千寻?”不知道千寻要做什么,竟然将画放于泉水之中:“这墨遇到水会染开的,快点拿出来?”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无墨有些着急。
“你别急啊,我知道一些墨水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染上了那些墨写出来的字是看不出来的,只能放在水里浸湿一会那些自字迹才会慢慢的浮现出来,你别急,竟然你师傅让你如此保护这副画,那么我想,这画上一定是写了什么的,你别着急,过一会就可以看见了。”将画的一侧浸湿之后又将另一侧也浸湿在了水中。
果不其然,在画的另一侧真的有些字浮现了出来。
字遇了谁才可以浮现出来,看样子,无墨的师父当年还真的是付出了一番不小的心思。
“无墨,你看,这画上真的有字!”看着已经浮出字的锦帛,千寻一脸得意,看样子她的推测是没有错的。
顺着千寻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原本一脸焦急的他真的也看见了锦帛上有字,满脸的诧异:“千寻,快,将画拿给我。”想快些知道画上究竟写了些什么,无墨有些迫不及待。
接过画拿起在月光的照射下细细的看着。
几小排的字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了这锦帛之上。
丁酉十七年八月初八辰时生
锦帛之上只写上了这几个娟秀的字迹,看着像是女子所写。
丁酉十七年?那不是塑立国的先皇在位之时吗?
八月初八辰时?他也是八月出生,不过是初六,初八?这是谁降生的日子?为何这锦帛之上会写着这样的几个字?他也不是初八生,为何师傅会留给他这样的一个时辰,这,到底是包含了什么?
看着皱眉思考的无墨。,千寻看着画中的字迹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大致可以了解到这上头写的应该是某个孩子出生的日期:“无墨,你的生日是八月初八吗?”这日子倒是挺好的。
“我是八月初六。”这初八到底是谁出生的日子,只比他小了两天。
“那这上头写的是谁的生日,你师傅的么?”有些不了解塑立国的历史,千寻说的有些胡乱。
“这丁酉十七年我师父都已经二十多岁了,这个丁酉年是塑立国先皇在位之时的日子,已经是二十年前了。”将锦帛窝在手中,看着上头的字迹,他认得出,这字不是师傅写的,可是,这谁写的呢?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看着,着实是费解,让人不明白。
草丛之中沙沙响动,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沉闷,原本叫的欢快的青蛙虫子竟然都噤了声,后院之中安静的有些不寻常。
两人对视了一眼仿佛已经嗅出空气之中的危险。
今夜的罂粟楼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总感觉到在某个地方有一双眼睛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无墨,快,将画收进怀中。”察觉到了着不同寻常的异样,千寻将话递给了无墨,让他收了起来。
忽的,凌空飞起一人,手中的寒刀直直的向他们两人砍了过来,无墨还没有将千寻手中的话接过来就被一股寒气震的老远。
“无墨。”看着无墨躺在几尺外的地方,千寻侧身躲过了那人的寒刀。
捂着被刀气震到的胸口,无墨有些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的那一股气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了位置:“千寻小心。”疾呼而出,快速的向千寻跑了过去,一下子撞开了那个准备向千寻看过来的黑衣人。
同黑衣人一起倒在了地上,无墨眼疾手快的一脚踹上了那人的胸口,所说他不懂武功可是力气却也不小,你一脚踹的那人滚出了老远:“千寻,你没事吧?”上前将倒在地上的千寻扶起,这个时候无墨恨极了自己为什么只懂轻功不懂武功。
“没事,快,快去捡画。”看着地上的锦帛千寻让无墨赶紧去捡。
可是,无墨还未来得及起身,另一柄寒刀从他们身后砍来,眼看就要砍上他们,不知从哪里飞出了一条长鞭纠缠住了寒刀,紧接着长鞭飞过了的则是一把上等的长剑。
两条身影从罂粟楼后跃了出来,是一男一女。
男的是凤诀夜身边的凤煞,而女的,他们却是不认识。
凤煞的那柄长剑震开了黑衣人的寒刀,一个侧踢将那人手上的刀打落,而那女子则飞身踢向另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鞭直直的绕上了那人的颈项,长鞭如同看着血盆大口的嗜血蟒蛇一般缠上了那人的脖子。
刀光剑影,噼里啪啦的打斗之声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是那样的突兀。
那些黑衣人看得出来也是个中好手,与凤煞和那女子是不相上下,一旁的无墨将千寻扶了起来,他们不知道这凤煞是何时潜伏在罂粟楼中的,至于那女子更是没有见过,不过那身手,到是巾帼不让须眉。
长鞭缠绕上黑衣人的寒刀,刀鞭相处之时的火光兹兹相处,给这也增添了一抹骇人的亮度,那女子身型虽是娇小可是到也灵活,只见她不住的甩动着长鞭,那长鞭如同是有灵气一般受着她的指引,指哪打哪,招招都击中了那黑衣人的要害。
看着那些黑衣人,千寻已经认出,他们就是在龙船上袭击钦洛的那些人。
可是,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在她的罂粟楼。
无墨同她一起站在君柳竹下看着眼前这些打斗的人,锦帛在那些人的脚下,他不能伸手去拿,只能站在一旁看着。
那些黑衣人似乎想要击退凤煞和那女子闯到千寻他们这里,可是,凤煞步步紧逼那人根本就无法招架的住。
一个堂腿,那人被凤煞扫落,手,正好触摸到了那块落在地上的锦帛,快速的伸手将锦帛放入了胸口的衣衫之中,拦腰一剑看向了凤煞,起身之时从地上抓起了一把黄土洒向了凤煞。
一时之间没有防备,那些黄土全部悉数进入了凤煞的眼中,他的眼睛被迷住,半眯着眼睛凤煞有些看不清面前的黑衣人。
他的眼睛之中全部都迷住了黄土,刺疼的他睁不开眼睛,而那黑衣人看准了时间,飞身一脚踹翻了他,尔后,脚尖点地逃了出去,和那个娇小女子打斗的人见同伴已经逃走,不再恋战,躲过了娇小女子的一记长鞭,也跃墙而逃。
看着两个黑衣人都已经逃走,千寻这才将凤煞扶了起来:“你没事吧?快,用泉水洗洗眼睛。”将凤煞扶到泉水边,让他将脸浸了进去,用泉水冲刷他被迷住的双眼。
将头埋于泉水之中,在水里睁开了眼睛转了转,这才好了很多。
“怎么样?没事了吧?”将手帕递给了凤煞,让他擦了擦脸。
“谢王妃,属下无碍。”在凤煞眼中,千寻的身份一直都未做改变,今时今日,他仍是唤她王妃。
一旁的无墨看着那娇小女子要走,连忙出声道谢:“姑娘且慢,炎某谢姑娘相救之恩。”看着那女子,无墨很有君子之风。
“要谢就谢我家主子吧,是我家主子让我在暗中保护着你们的。”那姑娘淡淡的说着。
“不知你家主子是?”那女子的话让无墨和千寻有些奇怪。
“我家主子就是当今圣上。”双手抱拳,那女子甚是恭敬。
“小五?”原来小五一直派人暗中护着罂粟楼,怪不得这女子来的如此及时,原来一直都是在暗中保护着。
转头看向凤煞:“凤煞,你也是?”
“是,是王爷让凤煞在暗中护着王妃,王爷对王妃的一片苦心希望王妃可以理解。”在凤煞的心里,千寻一直都是夜王妃。
“锦帛!”看着空空如也的地上,无墨这才发现锦帛早已经不见了:“一定是被那些黑衣人拿走了,该死的。”好不容易才发现锦帛之上有字,现在却哎……
看着地面,无墨一脸的挫败:“也不知道这些黑衣人到底是谁?”他该去哪里找锦帛啊。
锦帛被人抢走了,现在他所剩下的就是师傅留给他的那柄小刀,这,这究竟要去哪里找锦帛啊。
“那些是罗门的人,皇上已经查处了那些人的身份,上次龙船上的刺客就是他们,你放心,你丢的东西一定可以找回的。”在长鞭缠绕在腰边,那女子静静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