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的看着凤诀夜走出了房门,莫言捂着那半边高肿的脸颊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那满地不停蠕动的虫子,心中再也没有了惧意,狠戾的一脚踩在那些虫子的身上,不住的踩踏着,黄色的液体自虫子的身体之中流了出来,恶心不已,可是,在她眼中只是一摊黄水而已。
凤诀夜刚才所说的话已经让她明白的大半,看着他眼中的嫌恶她就知道,这三年她暗中所安排的一切他都已经知道了。
拿起了桌上的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整个面颊如果长了疹子一般通红骇人,拿起了脂粉盒子细细一闻。
“啊!”愤怒的将盒子仍在了地上:“舞千寻!”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她这么的不公,当年同样中了蛇毒为什么舞千寻可以将孩子生下而她不可以,她恨,她恨,一把挥去梳妆台上的水粉盒子,一地的狼藉。
面颊开始发热,灼灼痛感在皮肤里似乎有火在燃烧一般。
那个小鬼到底在水粉盒中放了什么,捂着面颊,莫言痛的不住哀嚎,总有一天,她一定会除去她们母子,无论她做不做得了夜王妃她都一定要除去她们。
拿出放在枕头底下的木牌,她的希望全部都压在了那个人身上。
眸子之中闪着怨恨的光芒,只要能让舞千寻死,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紧紧的将木牌拿在手中,无论如何,她都要压上这最后一把,成也好,败也好,她都会拖着舞千寻一起。
被凤诀夜抱在怀中的小魔一出了房门就不安分的扭动着。“放下我,放下我,我自己会走,不用你抱着”他不喜欢被别人抱在怀里,那样好难受的,不停的推搡着凤诀夜的双臂想要下来。
看着小魔可爱的样子,凤诀夜对他的疼爱又加深了几分:“你的屁股不是还疼着吗?放下你你还能走吗?”这个小子,脾气挺倔强的吧,还真的挺想他,不愧是他儿子:“你刚刚跑到那里做什么?”想着,莫言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把他抓去房间啊。
“我,我,我是去替凤唯教训她的,谁让她欺负凤唯。”小脑袋仰的高高的,更何况这是娘娘同意的,所以,他没做错。
凤唯,想着自己不在的这三年他受的苦。凤诀夜的心中深深自责着,即使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可是,不管怎样他都会把凤唯带在自己身边,论其他的不说,就当是给他的补偿,凤唯还那么小,是需要亲情的呵护。
“小魔,你喜欢凤唯吗?”低头问着怀中的小魔。
眼珠子转了转,细细的想了想:“恩,喜欢,以前都是小魔一个人都没有人和小魔玩,现在多了凤唯就是多了一个人和小魔玩。所以,小魔喜欢他。”有点嗲声嗲气的说着。
摸了摸小魔的头,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将小魔抱到罂粟楼想将他交给千寻可是却看不见她和无墨。
将小魔放在了地上:“小魔屁股还疼不疼啊?”看着他红红的小鼻头替他揉了揉。
“痛!”撇着小嘴巴一脸哀怨的瞅着凤诀夜。
看着如此表情的他,凤诀夜有些失笑:“来,我给你揉揉。”说着,大掌覆上了小魔的屁屁替他轻轻的揉着。
“小魔?”看着小魔和凤诀夜在楼下,龙一一从二楼走了下来:“你怎么了?鼻子怎红成这样?被谁欺负了?”看着替小魔揉着屁股的凤诀夜朝他温婉一笑。
凤诀夜也有礼的微微颔首,可是,手上的动静依旧没有停止,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尴尬。
“小魔,你怎么这么的不懂规矩,怎么能别人给你揉屁股呢?!太不礼貌了。”有些歉意的看着凤诀夜,可是,却也奇怪,他堂堂一个男子怎么就乐意替小孩子揉屁股,就不怕失面子?
“小魔,过来。”朝着小魔招招手,让他趴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揉。
看着安静趴在龙一一腿上的小魔,凤诀夜拍拍手站了起来:“请问,罂粟鬼医在哪?”怎么都没有看见千寻的影子。
诺大的罂粟楼空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在二楼替人疗伤。”顺手指了指楼上。
这个时辰差不多是千寻和无墨为钦洛解毒的时间。
二楼的一间雅房之中,冒着腾腾热气的浴盆放在房间中间,水里头让无墨浸泡了一些药材,热气盘旋着往上流动着,一股药材的芳香萦绕在房间,钦洛正闭目浸泡在药水之中。
热气盘旋在他头顶,眉上都沾上了一些水汽,屋内,因为这些热气而显得朦朦胧胧的。
大概是因为泡在热水中吧,他的脸色红润不已,比先前的气色要好了许多。
一旁,无墨和千寻正在将一些药材配置好。
“无墨,他大概要在药材之中泡多久?”在热水之中浸泡为的也是加快全身的血液流动,到时候更利于排除体内的毒。
拿起一株药材放在鼻下轻轻闻着:“只要泡到全身发红就可以了,到时候就可以让毒素流的更快,这银毒一向是喜冷不喜热,我让他在热水之中浸泡为的也是可以尽快逼出毒素。”走到浴盆旁,将手掌放进水内测量着水温。
在浴盆之中闭目养神的钦洛睁开了双眼:“到时辰了吗?”差不多泡了一个时辰应该也差不多了。
在浴盆之中直起了身子,水,顺着他的背流下。
裸露在外的胸膛有着白皙的诱人色泽,那练武之人特有的肌肉不用摸光看就知道很有弹性,那充满着阳刚之气的胸膛上挂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如此的圣钦洛还真是诱人。
露出上身的他要比穿着衣服更有男人的气息。
双鬓的头发已经被药水打湿,不知道是不是热气的原因,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点点汗珠,在这盆中躺了这么久还真是有点腰酸背痛,直起了身子,这才舒服许多。
“千寻,你用银针封住他头上的穴位,免得到时候会血气上涌。”将自己配制的毒药拿出:“小五,这个药等千寻封住了你头顶的穴位之后你就喝下,我这是要用自己配制出来的毒药将你体内的银毒赶出,到时候那种毒素在你体内相遇可是却不能融合在一起一定会相互排斥会让你很痛,你一定要忍着,只要熬过了,那股银毒就自己会被逼出来。”
一一吩咐着钦洛,让他做好准备。
淡然一笑:“无事,什么样的痛我没有经历过,开始吧。”身子向浴盆后一靠,让千寻为他扎针。
拿出银针和无墨对视了一眼:“小五,如果痛的话就说出来。”说着,将银针细细的捻进钦洛头顶的穴位。
将他头顶上的一些重要的穴位依次封住。
等到全部的穴位被封住以后,无墨拿出他配置的药递给钦洛,接过竹筒没有任何的犹豫仰天喝下。
自从那次在地府中走了一遭之后他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生也好,死也罢,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这次的银毒能解固然是好,就算解不了他也不会怨恨,生死有名,他早已经看开了。
喝完了药,朝着神情担忧的无墨笑了笑,安抚着他。
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坐在药水之中感受着药效的来临,一旁的千寻和无墨则是不停的观察着他的面色。
逐渐的,原本红润的面庞开始转为苍白,然后又由苍白成为青灰色。
屋内,点上了香料,这种香料有着凝神静气的作用,香味已经在屋内开始弥漫开来。
坐在药水之中的钦洛已经明显的可以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着那股热气,它们正穿梭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之中,两种热气都从不同的方向开始向他的腹部处聚集着。
放在药水之中的手紧紧的握紧,眉头也微微皱起。
那两股热气开始融合,可是没多久变相互排斥着,不断的在他的腹部处冲撞着,似乎想要从他的皮肤底下冲出来,隐忍着,暗暗的忍受着,那两股气明显的一个在逃,一个在追,不住的在他体内纠缠在一起,然后分开,然后又是纠缠在一起。
渐渐的,钦洛觉得有些窒息,感觉到呼吸困难,放在水下的手握的更紧。
咬住牙根拼命的忍耐着,那两股气像是两把锋利的尖刀一般,不停的在他的五脏六腑之中搅动着,似是要冲开那层薄薄的皮出来,逐渐的,钦洛的面色开始变得青紫起来,脸上全是痛苦的表情。
将手放于他的颈脖处,感觉到他的脉搏越来越快:“千寻,快,拿出一些薄荷叶子给他含上。”那两个股气必然是压住了他的心脉才会让他呼吸困难,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钦洛的鼻下给他闻着。
闻着瓶中的味道,钦洛的面色好了很多。
那两股气呈你追我赶的气势在钦洛的体内窜动着,手臂上的青筋暴露,整个人都开始紧绷了起来。
那股逃跑的气不住的冲撞着钦洛的胸脯想要逃出来,每撞一下,他的呼吸就会停顿一下,将封住钦洛头顶穴位的那些银针又往下压低了几分,压住了那股气。
药水,逐渐的变凉,燃烧着的香气也逐渐的燃尽,钦洛体内的那股气似乎被追累了,已经渐渐的弱了下来,看着钦洛逐渐变红的面庞,无墨感情拿出了一个水盆放在了他的面前。
“哇——”那股银毒终于被无墨配制的毒素给赶了出来,顺着喉道涌了上来全部被钦洛吐进。
看着盆中那褐色的液体,无墨如同孩子一般兴奋的大叫起来:“成功了!我们成功了。”那股毒已经被逼了出来,从怀中掏出解药赶紧让钦洛喝下。
没有想到以毒攻毒的这个法子真的有效,虽然银毒难解,可是终究还是让他找出了方法。
将这在自己体内潜伏了四年的银毒吐了出来,钦洛的面色终于恢复了些许红润没有往日的那种病中一般的白皙。
将封住他头顶的那些穴道一一的拔出,见钦洛将解药服下无墨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成功的解了银毒。
将钦洛从水中扶起,细细的替他诊治了一番,脉搏已经逐渐的恢复了正常,看样子,银毒已经彻底的被赶了出来。
“小五,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替他将额上的汗珠擦尽,看着他面色恢复了正常,千寻悬在空中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幸好这次顺利的将毒解了,以后多灾多难的他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毕竟,这些年老天爷让他吃了太多的苦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看着千寻,眼中是毫不遮掩的深情。
“那你睡吧。”替他盖上被子,这才起身同无墨一起收拾桌上的东西。
一直站在门外的凤诀夜透过房门的空隙看着屋内发生的事情,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紧,可是,脸上却不是愤怒而是落寞。
千寻和他们一直都是朝夕相处,而他,却是相隔甚远,这一次,凤诀夜感觉到,他和千寻离得很远,真的很远,他们的中间有着一股无形的距离,那股距离偏偏是他自己造成的,不想再看下去,转过了身子哀伤的离去。
却在拐角处被一个小孩子撞上,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唯儿?”原来是在房中待得寂寞的小凤唯偷偷的跑了出来想找小魔。
“爹!”虽说和凤诀夜在一起的日子不长,可是凤唯却极其粘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爹爹,凤唯开心的蹦蹦跳跳。
将凤唯抱在怀中虽然不是亲生骨血可是对于他凤诀夜还是打心眼里头疼爱,这孩子,从小就乖巧懂事,紧紧的搂着凤诀夜的脖子凤唯开心不已,快乐的笑声引得楼底下的小魔好奇的张望着:“凤唯,凤唯。”小手不停的朝着凤唯招着,让他下来。
“小魔。”看着小魔在楼下凤唯很是雀跃:“爹爹,唯儿要下去和小魔玩。”摇晃着凤诀夜的臂膀想要下去。
点了点头,将凤唯放下了地。
蹬蹬蹬的跑着,一溜烟的跑到了楼下,和小魔在一起呆久了和他还颇为相像。
负手而立,望着楼下,看着两个孩子快乐的在一起嬉闹着,凤诀夜原本阴郁的面庞也开朗了不少,孩子,是这么的无忧与天真。
只要有得玩便会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有的时候做孩子比做大人要好的多,最起码,不会这样累,心力交瘁。
轻微的脚步声在凤诀夜的身后响起,虽然声音很轻,可是凭着练武之人特有的灵敏听觉,凤诀夜一回头就看见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千寻。
“你,怎么在这?”有些诧然。
同样看着楼下嬉戏的两个孩子,千寻对于身边的凤诀夜多了一点释然,毕竟,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是对他真心好的,想着,似乎对于他也没有那么恨了。
就像无墨所说的一样,那时候的他也是有很多的无奈。如果那时候他们可以坐在一起护谈心事的话,恐怕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过,有一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不想再想了。
如果真的要很的话,恨得也是清冷和莫言,清冷已经死了,至于莫言,自己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里是罂粟楼。”有些好笑凤诀夜的话,她不在自己的家会在哪?
看着笑望着小魔他们的千寻,凤诀夜终于将压抑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千寻,你,还恨我吗?”抓着栏杆的手有些发抖,神情认真的看着千寻,看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清丽的眼眸从小魔的身上转移到了凤诀夜的脸上,这么多年他仍旧未变,依旧还是那样的俊朗,轻叹一口气,有种怅然若失的味道:“恨也好,不恨也好,对于我来说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想了,只想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让小魔快快乐乐的长大,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整日计较着过去,太累了。”
现在的日子她已经很满足了,小魔每天也很开心,打理着罂粟楼,她觉得生活得很充实。
看着千寻释然的神情,凤诀夜淡淡一笑,两个在楼下嬉闹的孩子,两人之间没有再说话,或许,这样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凡是不去强求,顺其自然。
“凤唯我可以放在你这里让你帮忙照顾吗?”如果将他带回去的话,他又是一个人,在这里最起码还可以快乐的玩耍。
转首看着凤诀夜的侧脸,他变了,真的变了,现在的他一点也看不出从前的影子:“可以,正好也让小魔多了一个玩伴。”两个孩子戏耍的场景让千寻会心一笑。
“那么,就麻烦你了。”虽然舍不得,可是却不得不离开,黯然的转过身子。
“诀夜。”脱口而出,就叫出了这个名字。
乍喜的目光出现在黑眸之中,转身看着千寻,俊朗的面庞上是遮掩不住的笑意,连眉梢都是喜悦:“你,叫我什么?”诀夜!好久都没有听见她如此叫自己,他差点都要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诀夜,多少次在梦中听见她这样叫自己,可是,醒来之时,床上却是他独自一人。
“你,再叫我一次。”声音之中有他都未曾察觉到颤抖。
“诀夜。”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终,叫出了口。
“千寻。”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可是却又不敢太大力,生怕弄疼了她。
没有推开他,只是就这么任由他抱着,她感觉到了他的颤抖,这个男人,原来是这样的脆弱。
她一直以为他很坚强,原来不是。
静静的过了一会儿这才轻轻的推开了凤诀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看着千寻消瘦的背影,凤诀夜就这么站在那,静静的站着。
日落西垂,小桥流水人间,城西的‘一品茶楼’门口,莫言站在那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
见有客人来,小二赶紧将她给迎了进去:“客倌请坐,请问客倌要吃些什么?”擦了擦桌子殷勤的给莫言倒了一杯茶。
“我不是来吃饭的,我要见你们的掌柜。”将那块木牌拿给了小二,看着木牌,店小二的神情闪了闪:“客倌你等等,我这就让掌柜的过来,你等等。”哈着腰退了下去。
坐在茶楼内,来喝茶的人并不多,这里的人要比罂粟楼那边少很多,基本上都看不见什么人,在这里开茶楼,能做到生意嘛?
拿起小二刚刚掉的茶水喝了一杯:“呸,什么茶?这么涩嘴。”赶紧将茶水吐了出来,擦了擦嘴巴。
掌柜的走了过来,看着莫言手中的木牌客客气气的:“姑娘,你是来找我们的副门主吗?那好,请跟我来。”在前头带着路,莫言则跟在后头,不住的打量着这座茶楼,在掌柜的带领下走进了后院的一处暗室之中。
推开石门进去,还真是别有一番洞天。
这里是罗门真正所在的地方。
一个隐藏在山谷之中的隐蔽之地,此山谷名叫‘玄谷’,玄谷四周都种满了珍贵的药草,这些药材都是天下难得的药剂,罂粟,海棠,灵芝,一品红,马蹄莲,白花曼陀罗,花叶万年青,南天竹……哪一种都是天下难得。
由于是罗门的栖身之地,所以玄谷上四周都是机关,不管是树林间还是地底都埋藏着一些陷阱,进入玄谷的入口处都设有五极八卦阵,所以如果是谷外人那么一踏进玄谷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已经是春末夏初,那些珍贵的药草都已经开放出绚丽的花朵,红,黄,橙,绿,青,蓝,紫,各色的颜色在一起非但不杂乱看上去却有着另一种风情。
已是傍晚时分,晚霞的光辉照射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之上让它更加增添了一份神秘。
整个玄谷都被这温暖的光辉笼罩住,看上去觉得心中暖意荡漾。
在满上的罂粟花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忙碌着,柔柔的小手正将这罂粟的花粉从蕊中一点点的剥下装入握在另一手里的葫芦里,又将不小心洒在葫芦口的花粉给一点不落的抹进葫芦里。
小小身影专心致至的工作着,小屁股撅的高高的左右摇晃着嘴里也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从背影可以看出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左边腰间寄挂着一个乳白色的小袋子,袋子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右边的腰间则是别着一把小短刀,刀虽小可是刀壳上的雕刻却很精细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刀头上还被钻出了一个小孔镶进了一长串的银铃,随着走动,银铃声清脆动人。
小女孩穿着一身水粉的短裙,下身则是同色的长裤,脚上是一双淡白色的小短靴,短靴上还绣着金色的牡丹花,看上去娇小却又大气,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充满活力的蝴蝶在罂粟花中肆意的飞舞着。
将最后一朵罂粟花的花粉扫进葫芦之中,忙了一下午的她这才直了直弯的早已经酸疼到麻木的小蛮腰,将葫芦凑到耳边轻轻摇晃着听着沉沉的声音原本还皱着的小脸这才开朗起来,虽然累了一下午可是却也是有代价的,有了这一葫芦的罂粟花粉那么她就可以配置出一些解药了。
有了这些解药,即使门中的人中了毒她也可以救他们,所以说即使她再辛苦也是值得的,想着,小脸上荡起甜甜的笑容。
“我说七七,你又对着个葫芦傻笑什么呢,你这对着什么都能傻笑的毛病怎么总是改不掉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七七吓了一跳,小脸也因为惊吓而变得红彤彤的。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领着莫言进来的掌柜。
可是,这掌柜明明是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为什么变成了女子。
看着对着那个在花丛之中的小女孩说话的掌柜,莫言的脸上是大大的好奇,只见那掌柜将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扯了下来,是一个女子,也不过二十岁上下的样子。
这个女子就是罗门的野心,她一向是负责情报的,不过,她和那个叫做七七的小姑娘也不算是罗门中的人,只是替罗门办事。
刚从外面进来的主野心看着七七如此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恰捏着她的小脸:“你这丫头总是这么的不经吓,真搞不懂那些愚蠢的武林中人怎么会给了你一个‘媚妖邪医’的称号,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懂得小丫头片子还媚妖媚妖的,笑死人了,不过这几天没见你这丫头好像又嫩了不少啊,哎,看样子我还真的是老罗。”说着,抚上自个脸颊装作失意的摇着头。
拽下野心的那只恰捏自己的手,听着她的话不依的撅起嘴巴:“我哪里嫩了,不要再小丫头小丫头的叫了,我都已经十七了,早就及屏了,不是什么小丫头了,而且你也就只比我大一岁而已别老在我面前装老练。”嘟囔起腮帮子否定了野心的话。
邪手又摸上七七的脸蛋揩着油:“哟,我们七七都十七了啊,那还真是大姑娘了啊,不过等你明年十八的时候是不是要改名啦。”丹凤眼上挑着,勾引着笨蛋小白兔进入陷阱。
“改什么名啊?为什么要改名啊?”小白兔很迷茫。
见小白兔进入陷阱笑意传达到眼中:“你今年十七叫做七七,那明年你十八的时候是不是要叫做八八啦,啊?哈哈,八八,也不错啊,哈哈,八八,好像和我们在茅坑里拉出来的东西一样的音哎。”还没等七七反应过来野心早已跑开。
“不过七七小丫头,你今年都十七了需不需要姐姐我给你找个男人让你开开荤腥啊,哈哈哈,还说自己不是小丫头恐怕到现在都没有尝过男人是什么味道吧,等你哪天想尝了告诉姐姐,姐姐一定帮你找个俊美的小后生,哈哈。”见小白兔还在愣神当中早已跑的老远的野心还不忘取她开心。
听见野心最后那句话,七七的脸蛋瞬间烧红:“大坏蛋野心我再也不理你了,以后中毒也休想找我给你解,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以后你要是想找我家小花玩就让小花咬你,大坏蛋。”气极的踱着脚看着野心早已经逃的没影了哪里还听得见她威胁的话,回应她的只有满山迎风飘荡的罂粟花,宁静之中散发出迷惑的色彩。
看着野心的模样,莫言皱着眉头远远的站着,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弄的这么神秘。
看着那个在花丛之中不住跺脚的小女孩,莫言跟在野心的后头离开了e
穿过了花丛,野心带领着莫言来到了罗门的主堂,将随身的腰牌取下给守在门口的人看了看这才进去。
“副门主,有人要见你。”站在主堂外,野心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低着头对着坐在上头的黑衣说道,眼睛并没有抬起。
不愿意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是因为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邪气的男人。
总感觉到他的身上有着一股黯沉。
“找我?”把玩着手里的玉器,说的有些漫不经心:“是谁?”眼睛仍然是看着手中的玉器。
“是我。”还未等野心说话,莫言自己开了口。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黑漆漆的,让她感觉到有些害怕,有些后悔来到这里。
原本坐在主位上的来人看着来人是莫言,唇角上勾起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对着野心一抬手让她下去。
抱拳一握,看了一眼身旁的莫言,面露鄙夷,这才退了下去。
这些主动来找副门主的女子多半是这青楼中人,这样的女子,她野心是最看不起的了。
等到野心退了下去,黑衣这才走到莫言的身旁,捋起她的秀发放在鼻下轻轻闻着:“找我有什么事?”这女人,还真是香。
将被黑衣抓在手中的头发抽回:“和你做笔交易。”
“交易?”嗤笑着,有些佩服莫言的大胆:“什么交易,说来听听。”邪气的看着莫言,那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我要一个人的命!”想着千寻的脸,眸子之中散发出狠绝。
“杀人!哈哈。”大笑出声:“你当我这罗门是杀手堂吗?杀人?!你找错地方了。”神色一凛,将玉器放在了桌子上。
“对,我是要杀人,可是却也是交易。”无论如何,她都要舞千寻死。
“交易?你要我杀谁?罂粟鬼医?”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聪明,这罂粟鬼医可是他的筹码,怎么能杀。
“对,就是她,只要你杀了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舞千寻死,什么代价她都会叫唤。
“不不不不,这舞千寻她不能死。”她死了,他要玩什么。
“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能死。”有些急切的上前走了几步:“你不是说,只要我有事,就可以来找你吗?”
“但是,不代表我会帮你杀人,况且,我们很熟吗?”上下打量了莫言一番,啧啧,真是空有外貌没有脑筋的草包。
想要对付圣心绝,这罂粟鬼医可是他的重码,他这个弟弟,可是对她用情很深啊。
他才不会让一些无关的人而打乱自己的计划:“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这个罂粟鬼医现在是不能死,不过,至于以后死不死那就和我无关了。”等他重新登上了龙位,这罂粟鬼医的命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
“那是什么方法?”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这个办法就要看你配合不配合了,如果你配合的话,那么一定是天衣无缝的。”剔除指缝里的脏污,看着莫言。
这个女子虽然心肠狠毒,不过,却也不是那样的精明,有了她在,那么他做起事情来应该会方便很多。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式没有人知道的。
不用再等多久,他就可以坐上门主之位,到时候整个罗门都是他的,他还怕完成不了计划吗?
他一定会让圣钦洛后悔的,后悔当初没有一剑杀了他,还放了他。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可不会像圣钦洛那样妇人之仁。
只要夺回了皇位,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圣钦洛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