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到中原将近两年了,可我还是没有学会多少中原的规矩。我一直也觉得我永远也学不会。
我当初因为和亲而被父王送至中原,嫁给太子李蔚风被迫冠上太子妃娘娘称谓,被迫学习中原的礼仪和书籍。
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没有喜欢上高墙红瓦的太子府和热闹而繁华的皇城,没有喜欢上街巷里买的五颜六色的花朵。
它们都比不上我们草原上的花漂亮。一望无际的草原,我经常在清晨时骑着马奔驰而过,踏碎一地草上的露珠。和草原上柔然的勇士们,一起骑马射箭,大声唱歌大声笑。我的箭术在草原上可是数一数二的。勇士们总是大笑说:“白云小公主可真是了得!”我们不像中原人说话那样,我们向来有什么说什么。可中原人不论是喜欢别人还是不喜欢别人的话,总是要拐十个八个弯,真是讨厌。
草原的人讲话要比中原人讲话简单好听,草原的马要比中原的马车舒服,草原的一切都比中原好。
我想回到草原。我想回家。
父王叫我白云,他希望我像草原上的白云一样自由自在的。可是我现在却是被困在了这里,哪来的自由?每天学着中原那些无聊的东西。
阿婆让我把太子请来教我礼仪的人称为“先生”,我用了好长时间才记住。阿婆是太子叫来管住我言行的,但是她对我很好,她是太子府里唯一一个叫我“小云”的,其他人都叫我“太子妃娘娘”,我讨厌他们这样叫我,阿婆也从来不把我和木椋偷跑出太子府的事告诉别人。
木椋和我一长大,整天叫我“阿姐”,她武功很高,父王让她陪我一起来到中原,保护我。其实我不需要保护的,在来到中原之前,父王给我制作了一把弩,很轻便,一次可以连发三支箭。但对于父王的这个决定,我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她到了中原以后却只愿意同我说话,很少理别人。
先生的课在上午,原本是在下午的,但是我总睡着。先生一般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拿着书。当他把书放下,两只手一起背在身后时,这就说明他要开始提问我了,提问完就可以下课了。当然,我是回答不出来的。先生总是气得满脸通红,用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作为总结。我不明白,只好耸耸肩膀,先生就一甩袖子,拿着书离开了。
这当然不算结束,时间一长我就会被请去皇宫见李蔚风的母亲,就是所谓的皇后娘娘。那情形,就是现在这样。
我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和太子坐在上面。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皇后一脸责备的看着一脸愧疚的李蔚风,我大概能猜出来一点。期间李蔚风会看我两眼,那眼里尽是分明的不屑。我气得直想冲上打他一顿,我也确实这么做过,下场是我得跪半天。
我揉了揉脚踝,真是无聊。皇后把眼光从太子身上放在了我身上,长篇大论的说着,我低着头,不动不说话。最后她长叹了一口气,说“云儿,要学会入乡随俗啊。”
哦,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大概意思就是我既然来了这里,就应该按照这里的一切来。我点了点头,私下里却仍我行我素。
皇后转过头继续教导李蔚风。我还是跪在地上,无比想念草原上自由的生活。
一直等到了中午我们才乘马车回太子府,马车晃来晃去的,颠的我头晕。李蔚风一直在说着“你应该注意......”“不能......”“应该......”我一个也没听见去,胃里翻来滚去的,特别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