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跟着我可以,但你自己负责自己的安全,食物你自己负责自己的,知道吗?还有,必须听我的话,要不然,我无法带你走。”都能一个人在这吃人的末世活到现在,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小茉莉点了点头。
“既然不走,就把熊先生还我!”莫植一扯熊先生,扯不动,“那我走。”再一扯自己的衣角,还是扯不动。这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意思吗?莫植不得已只好把空间里另一个熊先生,不,应该说是熊先生的儿子小熊先生拿出来。这也是个枪袋子,只是塞□□的袋子。
“嗯,这个送你,那个还我,小孩拿小的,大人拿大的,这一对刚刚好。”都不知道那里戳中了小茉莉的点,她非常无情地甩掉了熊先生,格外珍惜的抱着小熊先生,小心翼翼的。双眼亮晶晶的,并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莫植。
莫植突然间懂了,只好无奈地背上熊先生,然后把小熊先生背在小茉莉的后背上。小茉莉兴奋的脸都红了,冲着莫植扑过去,莫植本能地刚想推开,稍一犹豫,还是把手放下。真是不习惯与人亲近。
可是看着小茉莉,莫植心里就软了,莫植自认自己不是意志薄弱的人,暗示暗示,如果不是有那个倾向觉得小茉莉很惹人疼,就不会被她暗示操控。而小茉莉的的确是没有什么坏心,只是真的缺乏人际交往练达的人情世故。算了,□□控虽然不爽,但跟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计较什么。她已经不那么自闭了,学着走进群体,学着信任人,学着寻求帮助,学着生存,她已经向末世的生活妥协了那么多,又怎么能再对她那么苛刻呢?
这么一想,莫植的手就轻轻地揽着小茉莉,两人默默相依,在这冷寂的夜晚显得那么温暖而难得。不一会,传来了沉沉的呼吸声,小茉莉就睡着了。莫植苦笑一声,也是,末世以来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只有找到个容身之处,才能安然入睡。那,自己的容身之所在哪里?哪里又是可以让自己安然入睡的地方?真的有吗?
茶香袅袅,旁边还有一个茶博士在认真娴熟地煮茶,墙上挂着意境清幽的的水墨画,配着咕噜噜的煮茶声,淡淡的透着悠远宁静,仿若乱世中的一方净土,大漠中的一丛绿洲,在末世,还能有这种奢侈品享受的人并不多。可是,坐在沙发上的人就没有这个心思享受这一刻的平静,他着急地说:“楚先生,您知道,我,我只是一时被鬼迷了心窍,我已经知错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奴隶,我都听您的,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绝无二心!”
“您说什么呀?你又不是我的员工,也不是我的属下,你我只是合作的关系而已。算是合伙人,同伴。哪有什么上下级的关系。合作就是图个你情我愿。你也可以有你的想法,你的做法嘛。我知道你有苦衷,我理解,我就不问了。”
对面的男子悠悠地品茶,嘴角上翘的角度从容优雅,极具绅士风度。楚蕴道的笑脸只是个面具,掩饰着底下嗜血的残酷,就像高明的欺诈师让你放下警惕,然后不经意间露出獠牙将你撕碎。当你察觉时,就是他已经觉得不需要隐藏之时,通常这种人只有一个下场,永不得翻身。
耳边又响起了那一番忠告,哪怕曾经被人忠告过,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温和无害的外表欺骗,一时疏忽而大意犯下如此错误被他抓到,幸亏楚蕴道没有再深入的发现什么。正放松着,一句“那你能告诉我,究竟是谁要你这么做的?”“你怎么会知道?不,您,您说什么呢,真爱开玩笑,哪有人要我做什么呀?呵呵呵”掩饰般的,喝了一口茶,结果被呛得连咳了几声。
“嗯,也对呢,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不过,只是近段时间你心事重重的,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就直接说吧,虽然我不一定能帮你解决,但是,听一听,提一提意见还是可以的。还可以解开误会,嗯?”最后一个字提了个声调,就像是倾耳聆听忏悔的神父一样,有着包容,仿佛只要剖析自己的罪行,承认罪行就能得到救赎一样,灵魂得到升华。就好像困扰着自己的烦恼,面对不确定未来的不安,面对失败的那个人的怒火都不是个事。就连为什么楚蕴道会突然间提起自己的背后人都不怀疑,好像理所应当,楚蕴道就是会知道。
不过这又有什么?就算是自己犯了这样的一个错误他还是宽容地原谅了自己,让自己继续在这个职位上。投桃报李的心理作用下,又或者长期处于压力之下找到宣泄口一样,只是说一说,稍微提一提,只要不透露重要的信息,就不算出卖那个人。而且,这次是他对不起楚先生,用他的人脉帮那个人办事,他能有今天楚先生出了很大的力气。再说那个人要做的事情跟楚先生没有任何冲突,就算是告诉楚先生也不会对那个人的整个计划有什么影响。既然楚先生一时好奇想知道,为什么不满足他呢?
相比起来,那个人能给的楚先生一样能给,而且楚先生是那么好说话,这次又给自己行了这么个方便。他在拼命的说服自己。想着只向楚蕴道说一点点,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但面对对方全然信任的态度,他又不自觉地多透露了一点点,再一点点。最后,谈兴高的止不住,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知道的全交代了。末了,他才惊出一身冷汗,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再看向对面静静品茶的男子,他吓得连忙告辞,有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要把他处理掉吗?”角落里的人问道。“不用,他已经是废棋了,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他还是温和的语气,但是,眼中的冷光怎么也掩不住。“话说,这个北方基地的水真深呢,应该会很好玩的。”
在一片荒芜的森林里,一个小队谨慎地前进着,但是,经过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行进,众人已经很疲惫了。面对未知威胁而引发的恐惧,担忧,不安,不满的情绪笼罩着整一个小队,气氛压抑到极点。
本来,他们完全可以沿着笔直宽敞的公路直达北方基地的,如果不是温妮那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同情心泛滥,如果不是邹队长的无原则的心软,他们说不定此刻已经在北方基地安全的地方大鱼大肉,再不济也可以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而不是在这充满变异植物的鬼地方苦苦争那么一线生机,连安稳睡一觉的时间都没有,无孔不入的偷袭,天衣无缝的伪装,总让人防不胜防。
“啊!”连续几声惨叫,队里几个人被一棵高大的榕树的根须缠住了。榕树树干上的根须就像头发一样,缠上那些人,把他拉到树上,旁边的又游过来一束根须,一根根分散开来,刺破皮肤,刺进皮下。被缠住的人只来得及挣扎几下,就没有了下文,等到他们从树上掉下来时,只剩一具干瘪的躯壳。而那些根须就像是吸满了血一样,红得诡异,让人心颤。
“快撤出它的攻击范围,火系的,雷系的攻击掩护…….”“不,我不要死,我要回去,我要回家!!”“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这样!!”“啊…….”场面相当的混乱,众人情绪无可避免地爆发了。
…….
“蔷薇姐,辛苦不辛苦?”一个男子很是殷勤地递上一个保温杯,并狗腿地掸了掸女人身后椅子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尘。小心翼翼地扶着那女人坐上去,仿佛与他来说她就是个珍宝。
“啪”的一声,男子被刮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么烫,你想烫死我呀?白养你了,一点眼色都没有。走,做饭去。”
“嘿嘿,小铭子,太后娘娘的耳光子好受吧?哎哟喂,这小脸红的,干脆不叫小白脸,叫小红脸怎么样,哈哈哈……..”
“蔷薇还真下得了手,待会有得她心疼哈哈哈”
“在床上疼吧…..”简陋的厨房里粗俗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男子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心里默默地把这笔账记下,总有一天,我王清铭要你们这帮人渣血债血偿!给我记着卢晓雪,王蔷薇,还有你们这些乡巴人。
……
一把生满铁锈的刀子刺进了最后一个人的心脏,在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中从容地拔出,血溅到她的脸上。显得那么的狰狞,如地狱恶鬼。
他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在他们身下只会瑟瑟发抖哭喊认命的女人会如此狠绝的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折磨死。“你知道爱了一个人十年,为他耗尽多少青春,付出多少心血,到头来只落得个抛弃下场的感受吗?都死了才好呢。”
在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了这么的一句话。北方基地呢,你是往那里去的是吧?但愿你不要死在路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