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好方子,顾夜白和蓝息回到屋内
顾夜白皱着眉“安然失忆和她的伤有关系吗”
蓝息望着他,好像与丫头重逢之后他终于是正常了些,至少整个人有了人气,“一般来说,失忆有两种原因,一种是头部受到重创,导致脑内有淤血,引起失忆,还有一种是经历了某些特别大的打击,病人不愿想起便自己从主观上封闭了以前呢记忆”他看了看顾夜白,有些迟疑“丫头头部虽因掉落悬崖送到了水流的冲击,但从脉象来看,并无气血淤积的症状”
“所以……”顾夜白神情悲伤,蓝息好像看来到了安然消失后顾夜白醒来时的情形“她是自己选择忘了我”
看着他血又顺着嘴角流下来,蓝息连忙扶他坐下,“小白,你别急,至少现在人找到了,想起你只是迟早的事”。
顾夜白却置若罔闻,她不愿记得他,可是没关系,他记得她就好。
所以,人世间的事大抵都是循环往复的,两个人错过的主要原因都是因为时间的不对称,一人一心一意记得的时候,一人或许迷茫着不明白,一人幡然醒悟的时候,一人却抽身走远,得到的和失去的永远不成正比,便也只能不计得失了。
宋王邀请入宫,蓝息本还有些担心,但看顾夜白早已整理好情绪便也没多说什么,熬好了药让他服下,见青衣好丁牧陪他入宫,却还是有些担心小桃情绪偏激在安然面前露出破绽,再三叮嘱
小桃却是有些不解“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小姐,她……”
蓝息看了她一眼“告诉她之后怎么办,她对小白误解那么深,三言两语说得清吗,她要是再出点什么事谁负责”
小桃明白了,将军死了,少将军也……那么多的人都死了,沈家的案子至今没有人敢提出异议,沈家军永远背负着通敌叛国的名声,小桃低下头“我知道了,我绝对觉得不会乱说话”。蓝息看她说得信誓旦旦的倒也暂且相信了她。
天色渐晚,和陈皇的谈话也进行得差不多了,顾夜白因着心绪不好多喝了几杯,便出来吹吹风,春日的风有些凉,他觉得清醒了许多,却看见安然站在不远的桃树下看着月亮,他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走过去开口道“是觉得月亮不够圆吗”
子衿回头,却是摇摇头
顾夜白恍惚觉得似乎回到了宫中相遇那天,却听得她开口说道“月总有阴晴圆缺,天气不太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果然是时过境迁,顾夜白看着她有些恍惚,下意识伸出了手想摸摸她的头,却看见她一脸疑惑盯着他,这才反应过来,“桃花落头上了”,他把落花从她头上取下来
子衿看了看,总觉得顾夜白怪怪的,却也不排斥,总觉得好像很熟悉,“谢谢王爷”
还想说点什么,宋子陵却从老远处跑过来,顾夜白打过招呼,对子衿说道“出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却是把披风给她披上“风大,小心着凉”
子衿回头对他笑了笑,却是对顾夜白说“王爷要和我们一同回府吗”
顾夜白点点头“如此方便些,也好”。
所幸太子府与皇宫想隔也不是太远,其他人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他们三人走在前面,步行回府,顾夜白语气淡淡,似乎有些不经意的开口“看小公子的样子,似乎很喜欢子衿姑娘,倒是不知他为何叫姑娘娘亲”
安然其实也不太明白,念儿第一次见她就拉着她不松手,叫她娘亲,被宋子陵纠正过几次也不改口,安然后来知他娘亲去世得早,和他相处便也多了起来,倒是真心喜欢他,也由他去了
“内人在生念儿的时候难产走了,倒也不知怎么,他一见子衿便认定她是他娘亲,也幸亏子衿脾气好,经得住他闹腾”
“这大概是我和念儿的缘分吧”子衿倒是挺高兴,小孩子身上有很多大人早已没有的东西,相处起来简单愉快。
一行人回到太子府,夜已深,便各自休息去了,顾夜白回到房中,一小厮送来热水准备出门,
顾夜白却叫住他“听说你家姑娘失忆了,那她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那小厮回想了一下“我家太子,姑娘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大家也不知道怎么叫,太子有一天看书的时候突然说就叫子衿吧,大家便都这样叫了”说完小心翼翼的看了下顾夜白“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顾夜白挥挥手“没了,下去吧”,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太子对安然怕也是……他早就想过,太子一直把安然留在太子府,认可宋念叫她娘亲,对安然体贴入微……而他……对安然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宋子陵生日将近,虽为一国储君,但他向来主张节俭,因此每年生日都是自己在府中和大家小聚。今年倒也不例外,府里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也有大臣陆续送来礼物,宋子陵全部亲自过目,太贵重的一录退回。
“太子”老管家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看上去颇为精美,“这手串看着挺精致的”,不过也感到奇怪,看了一下帖子“礼部侍郎怎么会送这个”
宋子陵接过来却是笑了,这倒是个人精,“留下来吧”。
管家想了一下却是笑了“子衿姑娘好像挺喜欢梨花的”这梨花手串想来她看着也喜欢,这礼物倒送得投其所好。
宋子陵想着搁下笔,拿上了盒子,“其他的都退回去吧,我出去一趟”
“是”管家想了想多说了一句“子衿姑娘在后院陪小公子玩”,宋子陵扬了扬盒子,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