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浪漫与凄美

类别:言情小说       作者:逸笔天下&美意羊羊     书名:七彩梦萧然
    呼萧然是29号上午的飞机回来的,24号走,25号报到,参加了三天的研讨会。

    他说这是自己第一次在那么多老师级的专家、学者面前登台发言,紧张得心都要蹦出来了。

    好在他准备充分,没有太丢人。

    王窈说这是一个标志,标志着克罗斯科技有限公司上了一个台阶,在同行业中占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这仅仅是公司发展战略的一个步奏,集团总部的目标是在未来的五年内,把克罗斯公司打造成为中国乃至亚太市场的龙头企业,作为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才,呼萧然也将承担更为重要的角色。

    看呼萧然表情得意,梦伊伊说:“什么是更为重要的角色,公司的总经理?”

    呼萧然说:“应该是吧。”

    梦伊伊说:“那时你岂不是真的要比奥巴马还忙?”

    呼萧然挠挠头说:“也是啊,忘了这个问题了。”

    丈夫的事业如日中天,作为妻子的梦伊伊也高兴,这起码比在那个死老外丹尼斯手下憋憋屈屈的强吧,可想到呼萧然的职位越高就越没有时间陪伴自己,她又乐不起来。

    景灵经常对她吹耳边风,说不要把男人当脱缰野马放养,该收缰绳的时候就该拉紧了,你家小呼那么优秀,任他天马行空可不行。

    梦伊伊只是笑了笑,呼萧然会吗,敢吗?

    呼萧然是糖心萝卜而非花心萝卜,是她梦伊伊的私房菜。

    两人相恋这几年,中间不是没有插曲的,比如尽管自己高冷,也免不了有人追逐,呼萧然那么阳光,能没有人暗送秋波吗。

    呼萧然自称在读本科的时候没有恋爱,梦伊伊是他的初恋,梦伊伊开始不信,但呼萧然的几个大学同学证实了这一点,那时的呼萧然算是学校里的奇葩,除了实验数据和外语字母做伴,不近女色。

    梦伊伊笑他不是不近女色,而是没有女人缘,呼萧然涨红了脸,说出n个女生的名字以证明自己的玉树临风,他之所以没有恋爱,完全是因为没有遇到一见钟情的。

    在美国读书,呼萧然越发招蜂引蝶了,中国的,异国的,经历过好几个。

    为了向梦伊伊表示自己的忠贞,呼萧然会如实汇报自己的不幸遭遇,好让自己像一张没有书写过的白纸。

    陈宛,一个颜值可以爆表的女孩儿,呼萧然在斯坦福大学的学妹,曾经死缠烂打过一阵呼萧然。

    出于同窗之谊,呼萧然处理问题的时候有点拖泥带水,梦伊伊大为恼火,让呼萧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女神很生气,结局很残酷”。

    呼萧然这张白纸上只写了梦伊伊三个字,哪会让别人来乱写乱画呢。

    看到梦伊伊画的重新画的四大才女,呼萧然大家赞叹,说班昭有他母亲的影子,卓文君有王窈的风采,李清照有梦伊伊的神韵,这个蔡文姬是谁呢,神情怎么这样忧郁呢。

    梦伊伊说那是照着肖太太画的,呼萧然恍然大悟,说真的很像,肖太太就是一个笑容里都带着忧郁的女人。

    看到梦伊伊摆在画案上的那朵七色花,呼萧然左看右看,怎么也不敢相信世上真有这样的花。

    呼萧然说:“肖太太是学园林技术的还是学生物工程的?”

    梦伊伊笑道:“人家没有念过大学。”

    呼萧然说:“这不可能,不掌握植物基因技术,怎么可能培育出这样的花。”

    梦伊伊说:“人家用的不是植物基因的技术,而是超越自然的法术。”

    呼萧然以为梦伊伊说的是玩笑话,因为王总恩赐他下午休息,忙着请梦伊伊去南京西路的“功德林”吃“十八罗汉”和“黄油蟹粉”,没太在意那朵七色花。

    梦伊伊也不相信肖太太说的什么法术,科学技术已经高度发达了,哪还有所谓超自然的法术呢。

    可上周五她去“七彩花之汇”,亲眼见到那盆七色花,确实觉得不可思议。

    花盆放在里间的小休息室里,白色青花的花盆,绿意盎然的枝叶,七彩娇艳的花朵。

    肖太太关上了房门,拉上了窗帘,在昏暗的屋子里,那花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荧光,就像暗夜里的萤火,笼罩着一丝神秘色彩。

    梦伊伊瞪大了惊奇的眼睛,完全被这谜一样的光吸引住了。

    肖太太说:“怎么样梦老师,这花与众不同吧,这光是封印在花里的法力所释放出来的能量,打开封印,就会具有传说中的魔力了。”

    梦伊伊问:“怎么打开封印呢?”

    肖太太说:“在逢七的夜晚,摘下一片花瓣放在手心里,闭上眼睛说出你的心愿,然后说七色花,七色花,以爱的名义,请达成我的心愿,就会实现你的愿望。”

    梦伊伊说:“童话里不是说可以到另外一个世界吗?”

    肖太太说:“是啊,要想达成自己的心愿,就得穿越时空的界限,到另外一个世界,时空逆流,看到的是过去,时空顺流,看到的是将来。”

    梦伊伊说:“那不就像穿越小说里写的一样了吗?”

    肖太太说:“那些穿越小说不过是人们通过想象杜撰出来的虚拟世界,七色花的魔力带你去的则是实在的理想世界,怎么会一样呢。”

    梦伊伊说:“如果想回来怎么办呢,是不是也像故事里说的再摘下一片花瓣,说出愿望呢?”

    肖太太说:“七色花这样珍贵,那么设计不是太浪费了吗,如果你从那个理想世界回到这个现实世界,只需要把原先摘下来的花瓣放在手心里,说七色花,七色花,以爱的名义,带我回到原来的地方,就可以了。”

    梦伊伊说:“也就是说这个七色花可以帮助人实现七次愿望了?”

    肖太太说:“是啊,仅仅七次而已。”

    梦伊伊说:“既然这么美好,为什么不是九色花十色花而偏偏是七色花呢?”

    肖太太说:“逢七必变是咱们中国人的时空观念,万物到了七这个序数就是一个轮回,变成不一样的东西了,为什么每个星期只有七天,因为到了第八天就是新的星期开始了。”

    又是数字“七”,梦伊伊心里一颤。

    肖太太的两手扶在花盆上,像抱着一个婴儿那样小心翼翼,七色花所发出的荧光照在她的脸上,不仅给她的脸上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也有一种异样的神采。

    笑容里含有忧郁,美丽中带有沧桑,正如呼萧然对她的评价。

    不知为何,她今天没有穿旗袍,而是穿了一条很肥大的白色妈咪裙,上身是同样很肥大的白色雪纺衫,显得很违和。

    在梦伊伊见过的女人中,肖太太是穿旗袍最好看的,颈长,胸丰,臀圆,腿直,再加上皮肤白皙水嫩,旗袍这种衣服简直就是为她这种身材的女人设计的,把女人身上的所有美都恰如其分的展示了出来。

    梦伊伊一走进“七彩花之汇”就注意到她没有穿旗袍,肖太太说她这阵子有点累,不想让旗袍把自己裹得太紧。

    梦伊伊是上周五的中午去的“七彩花之汇”,那天学校结课,让她带着一身轻松。

    江雯婷送给她一个彩绘石膏玩偶,两个手牵手坐在摇椅里的娃娃。

    女孩儿绘制的很细心,颜色绚丽明亮,几乎不留笔痕,而且很巧合的给这个玩偶起名叫“最浪漫的事”,令梦伊伊很惊喜。

    不过女孩儿也很会恶作剧,在女娃娃的衣服上用字母写了“yiyi”,男娃娃则是“huhu”。

    梦伊伊把玩偶放在车里,心里甜丝丝的。

    这女孩儿还算手下留情,没有写上“打呼噜”和“呼噜噜”这几个字,“yiyi”和“huhu”挺好,又有喜感,又有爱感。

    回送点什么呢,送她一张自己的画?

    事先通过□□,肖太太站在门口等她,面容有些憔悴。

    “姐老了,眼角上鱼尾纹都出来了,哪能和你们小女孩儿比呢。”肖太太说。

    “怎么会呢,你依然很漂亮。”梦伊伊笑了笑。

    她此来一是看七色花,二是寻找感觉,自己为什么会把蔡文姬和肖太太联系在一起。

    肖太太拢了拢头发,面颊微红的说:“要说漂亮,那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人老了就不漂亮了。”

    “你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漂亮女孩儿。”梦伊伊说。

    “是啊,不然我家先生怎么会自小就喜欢我呢,那时我梳着两条小辫子,天天被他揪在手里捉弄。”肖太太眼里闪烁着娇羞而兴奋的光芒。

    梦伊伊羡慕的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呀,真好。”

    肖太太说:“我和他是一个村子里长大的,他比我大了两岁零七天。”

    梦伊伊很喜欢这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感情,她的爸妈也是同村长大的,风风雨雨了五十多年,两个人的心都已经融合在一起了,谁想什么对方都知道。

    最好玩的还是他们有说不完的故事可以回忆,梦爸爸说他现在看梦妈妈,还是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傻乎乎的,梦妈妈则反唇相讥,说梦爸爸在她心里还是那个光屁股爬树的小男孩儿,泥猴子似的。

    梦伊伊最爱听他俩这么斗嘴,一会儿笑的趴在妈妈怀里,一会儿乐的坐在爸爸腿上,哄他俩讲更多小时候的故事。

    梦爸爸说自己小的时候总是感觉饿,要不是梦妈妈经常从家里偷馍给他,他才不会搭理那个傻里傻气的黄毛丫头呢。

    梦伊伊哈哈大笑,说你原来是被妈妈用馍收买过来的啊,梦爸爸抹了抹嘴说差不多。

    梦妈妈说伊伊你别听你爸胡说,是他经常跑到我家偷馍吃才对,我当时就是睁一眼闭一只眼,没好意思揭发他就是。

    梦爸爸说你能怎么当着伊伊的面撒谎呢,要不是你告诉我你娘把馍藏到哪里,我怎么找得到呢。

    梦妈妈吵不过梦爸爸就眼圈发红,梦爸爸立即嘴软,承认撒谎的是自己,是自己死乞白咧地喜欢梦妈妈的。

    梦伊伊知道爸爸是在让着妈妈,他经常说,谁让人家叫咱哥哥而咱叫人家妹子呢。

    梦伊伊眼前经常浮现一个画面,夕阳的余晖下,一个光着膀子的小男孩儿牵着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儿的手,两人这手一牵就是几十年,小学,中学,大学,一直牵到远离家乡的杭州。

    听肖太太说她和她家先生也是青梅竹马,梦伊伊想这情形应该和她的爸妈差不太多。

    而听了肖太太叙述,梦伊伊发现肖太太的青梅竹马和她父母的青梅竹马从开始到结局都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故事,一个完美的近乎童话,一个凄美的近似悲剧,比琼瑶剧还悲情。

    她发现自己找到了把蔡文姬与肖太太联系起来的答案,在自己事先并不知道这些隐情的前提下有这种感觉,还是有些莫名其妙。

    肖太太说:“我想上天还是善待我的,让我和我家先生度过了七年美好时光。”

    梦伊伊用纸巾擦了擦眼睛,愤愤不平的说:“是老天对你不公才对。”

    肖太太说:“不要这么说,你看,上天没有让我的苦心白费,让我培育出了梦想中的七色花。”

    梦伊伊想说七色花不过是一个诱人的童话故事,可见肖太太表情认真,咽了回去。

    被问及为什么要送七色花给自己,肖太太说:“七色花是带给人们美好的花,为什么一定要是凄美的故事呢,你是一个幸福的女孩儿,让七色花有一个美好的故事不更好吗?”

    梦伊伊笑了,既然是梦,就让它更美好吧。

    捧着插在陶瓷瓶里那朵七色花,梦伊伊梦游般的走出那间小休息室。

    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和一个古老的童话故事交织在一起,这头脑风暴来的太猛烈,让她脑子里有点乱了。

    花是肖太太亲手剪下来的,陶瓷瓶里是她勾兑好的营养液,说只要梦伊伊每天加一点水就可以让花盛开下去。

    看梦伊伊有些失神,肖太太请她坐下,泡了一壶碧螺春。

    不知为什么,梦伊伊有点不敢看肖太太了,盯着墙上的那幅字发呆。

    禅茶一味,静与花亲,很美的句子。

    “这是我家先生最喜欢的诗句,说是寥寥几个字,就把天、地、人和禅、茶、花融为一体了。”肖太太说。

    “确实。”梦伊伊品味着这几个字说。

    肖太太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在茶杯里荡漾,蒸腾出一缕清香。

    “梦老师,有空的时候帮我画张画吧,就画这‘禅茶一味,静与花亲’好不好。”肖太太说。

    梦伊伊说:“怎么画呢,一花一茶一和尚?”

    肖太太笑道:“你是画家,怎么画你说了算,画出这诗句的意味就行。”

    梦伊伊说:“表示禅的东西很多,佛珠,木鱼,经书,都可以点题。”

    肖太太嗯了一声,忽然说:“你那个四大才女也应该画了,我想你已经完成构思了。”

    梦伊伊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画四大才女?”

    肖太太说:“你来我这里除了看七色花,不就是来找感觉的吗,不然我怎么会给你讲我和我家先生的故事。”

    梦伊伊大吃一惊,眼睛都瞪圆了,呆呆地看着肖太太。

    肖太太呷了口茶,平静地说:“不要奇怪,我说过我是有法力的,眼睛通灵,能看出你在想什么。”

    梦伊伊说:“你知道我要把你画成蔡文姬?”

    肖太太未置可否,往茶壶里加热水,茶香弥漫了整个屋子。

    “不要把我和七色花的秘密告诉别人,连包括你家先生,我不想打破自己宁静的生活。”她缓缓的说。

    梦伊伊用力的点了点头。

    信守承诺,梦伊伊没有把秘密告诉别人,包括呼萧然。

    而听说了肖太太的故事,呼萧然也嗟叹不已。

    肖太太和肖先生是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长大的,被大山所隔绝,山村的贫困与外部的繁荣形成了天地之差的两个世界。

    肖太太与肖先生两小无猜,在她天真而单纯的心里,肖先生就是整个世界,她喜欢静静的坐在肖先生身旁,百听不厌的听他讲七色花的故事,一起做着花好月圆的美梦。

    可在她初中毕业的时候,一辆半新不旧的面包车把她强行拉出大山,嫁到几百里之外的另一个乡村。

    她和肖先生拼命抗争过,可她父母的理由很充分,第一是因为肖先生家没有钱,第二是因为肖先生家没有钱,第三还是因为肖先生家没有钱。

    她远嫁出大山,肖先生也逃离出大山,从此杳无音信。

    她嫁的那户人家也不富裕,东挪西借了几万元彩礼后已是负债累累了。

    中国有句古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她的公婆属于那种标准的“刁民”,在他们近乎原始的意识里,儿媳妇既然是花大价钱买来的,就和那些猪马牛羊没有什么区别,任由他们打骂和驱使。

    那时的肖太太头脑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逃出这座陌生的大山,去找她的阿欢哥。

    阿欢是肖先生的名字,肖太太把这个名字永远刻在了心里。

    在那个大山里她生活了三年,也逃了三年,每次被抓回来都是遍体鳞伤。

    平心而论,她的那个丈夫对她还好,读过中学,在村里小学当民办教师,如果不是他护着,肖太太说她不知道会被打死过多少回了。

    可这人身体不好,干不了繁重的农活,肖太太嫁过去的第三年就死掉了。

    村里人愚昧,不知是谁造的谣言,说肖太太是“克夫”的命,是她把丈夫克死的,继之而来的棍棒和辱骂是可想而知的。

    她的丈夫死了还不到两个月,她的公婆忽然意识到她没有给家里留下一儿半女,再这么把她养活下去就更是赔钱的买卖了,于是她又被以几万元的价钱卖出了这座大山。

    不知道被倒了几次手,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她最终到了一个她至今也不知道在哪里的山村,两间东倒西歪的破房子是她的新家。

    新的男人是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光棍,形容猥琐,一身的恶臭让她现在想起来还想呕吐。

    到了这里,她逃走的念头更加强烈了,逃,逃,这个字几乎占据了她整个脑海。

    可她往哪里逃呢,又怎么逃呢,每次她逃不出三四里地就被那个老男人和村民们抓了回来,换来的就是非人的暴打和侮辱。

    老男人骂她是疯子,村民们也骂她是疯子,结果她真的疯掉了,除了七色花和阿欢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的疯让老男人和村民们欢欣鼓舞,既然疯子打人不犯法,那么他们打疯子也应该天经地义。

    在那个山村里她做了整整十二年的疯子,为老男人生了三个儿女,如果不是在初春的一个晌午她又被唤醒了记忆,也许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死在那个村子里了。

    唤醒她的是她日夜念叨的阿欢哥,当那个汉子泪流满面的把她抱在怀里的时候,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他是谁了,也知道自己是谁了。

    肖先生走出大山后,发誓要让自己摆脱贫困和耻辱,好有资格夺回心上人。

    经过近十年的打拼,他拥有了一定的资产,等他回去找肖太太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被卖到哪里去了。

    他决心要找到心上人,把她从苦海里拯救出来,没想到这一找就是整整七年。

    这七年间他几乎就是在旅途中度过的,足迹踏遍了中国的各个角落,终于老天有眼,让他和心上人重逢了。

    经过细心治疗和悉心呵护,肖太太从一个肮脏不堪的疯子又做回了容颜秀丽的女人,成为了肖太太。

    肖先生像爱珍宝一样的爱她,给她讲七色花的故事,她说拜佛就陪她去寺院拜如来,她说养花就陪她去日本学花道,努力补偿她所失去的一切。

    她虽然没有念过多少书,却喜欢看小说,喜欢写一些顺口溜似的诗歌,肖先生买来大量的书,还专门请来老师,在家里教她读书写诗。

    肖太太说两人重逢后的七年是她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停止对这个可怜女人的折磨,因为积劳成疾,肖先生不治身亡了,把她又抛入人生的谷底。

    肖太太说自己讲这个故事给梦伊伊听,是想给她一个答案,蔡文姬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她的命比蔡文姬还苦。

    听梦伊伊讲完肖太太的故事,呼萧然嗓音有些沙哑的说:“和人家比起来,我们应该珍惜眼前的幸福。”

    梦伊伊说是,趴在他怀里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