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兮不明夙子夜为何突然大动肝火,想到夙子夜一直阴晴不定,她也没有再为此纠结。
一直以来她都不是怕事的主,这一次自然也不会让步,扬起下巴,趾高气扬道,“谁说我不敢了?这发簪是我的,我想拿它怎样便怎样便怎样,与你何干?”
“与本王无关?”和柳若兮相处的这一段日子以来,夙子夜只有怒极的时候,才会自称“本王”,他怒极反笑,冷嗤道,“买这发簪可是花的本王的银两!”
“银两是你自愿借给我的,我也没说不还你。”柳若兮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她用发簪抵押,又没有影响到夙子夜,他何必这样大动肝火?
简直是莫名其妙!
闻言,夙子夜怒意更甚,他会在乎那点银两?柳若兮根本就不知道真正在乎的是什么!
他为她所做的一切,柳若兮一直都漠然视之,她从来就不了解他,也许她根本就不屑了解他!
夙子夜的胸口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有些闷痛。心愈是闷痛,怒火便愈加难平。
他紧紧盯着柳若兮,脸上的笑容愈加张扬,可眼神却冰冷得能将周围的空气凝结。
柳若兮也毫不示弱,下巴仰得高高,毫不畏惧地与夙子夜四目相对,在她看来,夙子夜根本就是以发簪为借口发难,而根本原因是刚才她在别人面前扫了他的面子。
二人前者怒火难压,后者不愿让步。一时间,二人剑拔弩张,空气中暗潮涌动,气氛压抑,令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守在一旁的掌柜的的额头上直冒冷汗,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夙子夜,只见他的脸色阴沉骇人,似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宣王很少在人前发怒,却不代表他不会发怒。十年前,他便不幸遇到过一次。一回想起当年的情景,掌柜的便忍不住冒冷汗。
那时的宣王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翩翩少年,可即便只是少年,他行事之果敢,手段之狠戾,足以令天下人闻风丧胆。
那时的自己只是明月楼的小伙计,如往常一样,宣王携着一名貌美的妙龄女子上了二楼包间。
进门的时候,宣王还是满面春风,可酒过三巡的时候,他却突然勃然大怒。
负责布菜的伙计,明月楼的厨子,乃至明月楼的掌柜都因此遭了秧,被几个带刀侍卫带了下去,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他们被侍卫带进了宣王府,被王府中的雪狼给生吞活剥了。
想到此,掌柜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逆流。
知道自己这回很有可能被殃及,掌柜强压住心中恐惧,转眸看向柳若兮,脸上依然挂着热情的笑,如实道,“姑娘,在明月阁,王爷是不需要亲自付账的。每一月月底,王府都会派人前来将账一次性结清。”
掌柜的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自然瞧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很显然,宣王似乎极其在乎眼前女子手中的发簪,因此化解宣王的怒气,恐怕要从发簪下手。
柳若兮眸色一滞,转眸狐疑地看向掌柜,问道,“真的?”
虽然仅是试探性的一问,却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淡化了不少。
掌柜见夙子夜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又道,“小的怎敢欺骗姑娘?再说本楼也没有以贵重之物付账的惯例,姑娘还是将发簪留着吧。”
听掌柜的这么说,柳若兮小脸一红,面子有些挂不住,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抬眼看了夙子夜一眼,“这一顿饭钱算我请你,银两以后还你。”
柳若兮的话虽然不怎么中听,却让夙子夜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不少,英俊的脸上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双眸深凝了柳若兮一眼,意味不明,沉声道,“你欠我的,我会记住,今后会连本带利讨回来,到时候你可不要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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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喜欢夜多一点,还是太子多一点,不过喜欢夜的孩子,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虐了,喜欢太子的孩子,也好不了多少。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点恶趣味,好想开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