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和开车到达某酒吧一条街的时候,纪锦年已经瘫倒在地。
锦年并没有向他说明缘由,他自然会以为一身酒气的锦年又是喝多了,犯胃病,什么都不说了,抱起来就往车里塞。“我送你去医院。”
“不是。”眉头紧锁,锦年咬唇艰难的告诉他。“我是姨妈疼。”
“痛经?”沈夕和一脸不可思议,他不是不知道痛经的威力,只是没见过有人痛经严重到倒地遭人围观的地步。“那我还是得送你去医院啊。”
“不去,要去医院,我早打给120了,打给你干嘛。”锦年因为肚子痛,口气没好到哪去。
奇怪沈夕和也不觉得她话儿哪不对,只是突然生气道:“来月经了还喝酒,你是找死吗!”
微微睁开湿漉漉的一双眼,锦年不敢相信身边的人是一贯文质彬彬的沈夕和,仔细瞧了瞧,生怕自己手滑点了“哥哥沈”上面一栏的人名,g前面的f姓氏。“我没想找死,我不是找你了吗。”
“我送你回学校,你寝室有人吗。”沈夕和有些气急败坏,仿佛来接锦年之前已经吃了一座火山。
“不回学校,去你家,你的私人公寓。”锦年心里明白,此刻的她需要有人照顾,要她一个人回寝室,一晚上熬过去,她也许只剩半条命了。
沈夕和侧头,不禁瞥了这小丫头一眼,她以为他和她很熟吗?一次又一次的自来熟,搞得像他和她真的很熟络一样。“不方便,我送你去酒店。我不走。”
只要有“不走。”两个字,去哪里都好。“沈夕和,只要今天晚上……我拜托你,只要你照顾我这一个晚上,等我好了,你要什么补偿都可以。”
车轮驶动,沈夕和诧异回眸,望向歪着脑袋靠在车窗的纪锦年,只是一眼,他清晰可见女孩有些泛白的脸色,紧抿住的唇,似是在咬住一个“痛”字。
他忽然想问:“你的小男友呢?怎么每次你有事,他都不在。”
“分手了。”第一次,向别人坦白了她自以为可怜的爱情,居然……是这么轻松。
“所以你就喝酒泄愤?这么没骨气。”他说的又些残忍。
锦年却不否则。“你不知道。”沈夕和只看到了她没骨气,没有看见,也不会看见,她所付出的努力。曾经努力的想要保护好她的小小爱情。
“我当然不知道,你们女人被男人甩后,那一张要死要活的面孔。”他说的仍是不太好听。
锦年依旧不在意,没有一丝怒意。“你怎么了?谁惹你了?一身火气,倒是把我捂暖了。”
见沈夕和眉心带火,锦年说起了玩笑。捂暖她的,实是车内的暖气,体温上升的同时也帮她减轻了一些痛楚。“我不清楚,是哪个可怜的女人在被你甩了之后,要死要活的缠着不放。不过哥哥,别以为你在那次感情上占了上风。因为,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你看看你,还不是被现在这个女人气的失了风度。”
“抱歉。”沈夕和收敛了心底的恼怒,露齿微笑,平静心神。“我需要帮你去药店买些什么东西吗?”
锦年温柔一笑。“谢谢不用,我带药了,只要找个暖和的地方休息一下就好了。”
沈夕和关心。“吐过吗?”
“没有,闷在胸口,但还好,没有特别想吐。”锦年以为沈夕和是担心弄脏他的车,又补充一句。“你放心,如果我不舒服,我会提前让你停车的。我克制力很强。”
沈夕和沉默不语,没有接话,径直驶进了一家公寓式酒店。停好车,绅士的帮锦年打开车门,拿包,扶人下车。
锦年微笑感谢。强撑着不太好的脸色,撑到客房瞬间坍塌,歪倒在沙发座上,抱歉的麻烦沈夕和冲药。
她喝的是冲剂式的中药,不仅有治痛经的,还有胃药。“我都要吃,已经不知道是哪里痛了。”
她已经痛的快要麻木了。
沈夕和开了空调,脱掉外套就帮她烧水冲药。几番忙下来,他端着两杯子温和的药水,放到锦年手边茶几。挽起衬衫袖,又从浴室拧了把热毛巾,帮锦年擦了擦脸和脖子还有手。
一边打趣道:“锦年,你说等你好了,会给我补偿,我倒是想听听,你要怎么补偿我。”
锦年两碗中药下肚,依然没有什么精神,侧身躺着看向坐在身旁的男人,淡淡一笑,问他:“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哪怕让我当你一个月的小跟班都行。”
“锦年我说真的。”沈夕和起身走向柜台,倒了半杯热水,又打开了一瓶矿泉水,兑了一杯温水。而在他转身之际,他说出了下文。“你不该打电话给我,你应该找玄子。”话毕,水杯已然递到了锦年的食指指尖。
接过水杯,锦年喝了一口温水后,告诉沈夕和。“我不会和他……再有什么联系了。哥哥,我在和我男朋友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玄子彻底完了。”
“你怕他有处女情结,还是你不能接受?”沈夕和问的随意。
锦年却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泛酸,不知其味。“我在刚认识他的时候,其实还没有男朋友。而我的初恋,是我逼着他说喜欢我的,我一直都在逞强,一直都在主动,但现在,我不是说因为一个他,而放弃了整个世界,我想我需要的是一个陪伴,不需要一辈子,只是相对的,能长久一些就够了。”
双唇微抿,她心伤未愈,合了合眼,泯去眼泪。
双眼微张,他心生惊讶,张了张嘴,一字未言。
“玄子很好,他,是令我……最痛心的,一个我爱过的人。”很多话,她憋在心里久了,很想诉说,说给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听。
又或者……只是在说给她自己听。
“除了酒,你晚上有吃过东西吗?”沈夕和似乎没有提起刚才的话题一般,转移话题间,伸手摸了摸锦年温热的脸。“喝了多少酒,就一点都不想吐吗?”
锦年小心作答:“没……我也不知道,乱七八糟的。印象中感觉不多,可能主要还是因为姨妈的关系。”
“我警告你纪锦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以后再敢这么不爱惜自己,不管什么理由,我是不会管你了,我沈夕和说到做到。”他说的认真。
锦年听的恍惚。
沈夕和说了什么?
如果以后……再敢这么不爱惜自己。
“为什么?”她再次酸了鼻尖。
因为锦年声音有些大,使得沈夕和也不禁提高了音量。“什么为什么!”微微皱眉,只道是:“你这孩子怎就这么不听话呢。”
孩子?
锦年反应过来,摸了摸眼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哥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孩子吗?”
“不然呢,女人吗?锦年,不是发生了男女关系就是女人。”
“谁叫哥哥总是对我那么好,我能不胡思乱想嘛。”
“不是我对你好,是你爱过的人,都对你不够好。”
“哥哥,我有一个小名,给你叫好不好?”
“叫什么?二狗子。”
“你丫,我叫点点,一点点的点点。”
“点点?”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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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锦年的校园篇已完结,后续的故事,我已着笔写了一些,本来想继续连载下去的,可是后来发现后续不是仅仅用“多少年以后”可以概括的,还有很多要交代,我却有些力不从心。
潇湘是我的起点,这些年,陆陆续续从个位数写到两位数,锦年是第一篇写到20万的小言,或许字数并不能代表什么,但对于我个人来说是重要的一个跨步。
很感谢给我留言、关注过小言的所有同学,因为一个人写文,有时候真的是一件孤独的事。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还要坚持,得到的答案,居然是因为孤单。
所以,感谢,陪伴过我的你们,哪怕一小段路也好,双手合十,真的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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