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这少年眉宇间有股傲气,绝非一般等闲之辈,来京城肯定也不是干什么好事。
“知不知道,都是得往官府走一趟的。”
少年看太子脸虽然僵,但看着很斯文,家教很好的样子,忍不住哈哈一笑:“我怕你们这些只会之乎者也的绣花枕头,没这能耐。”
他说罢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太子正欲去追,一瞅那下面貌似是个河,貌似城里茅厕的排泄物都往那条河里排。
他朱佑樘可是纤尘不染的绝世公子,是他大明的象征,是他大明的标志,怎么能跳污秽里。
算了,不跳了。
什刹海边。
孔阳觉得自己真是抽风了,干嘛揍王公子一拳?
他本来就体寒多病,她还揍他?
孔阳拽起岸边一根枯了的柳枝,一节一节地往河里丢,怪伯安没救她么?
没准伯安巴不得她早点死。
他又不是她的谁。
非亲非故。
非夫非妻。
“哗–”得一声。
水底窜出来一个人。
孔阳一瞅那大胸肌,原来是方才那个脑子长草的家伙。
大胸看到孔阳也是一惊:“咱俩真是有缘。”
呵呵。
“买衣服的前面一里路左转,不谢。”孔阳看这多管闲事的家伙冻成冰块,也是想笑。
那家伙从水里爬出来,抖了抖身子:“我可不像你们中原人那么弱,泡个冰水就不行了。”
孔阳继续掰着柳枝往河里丢:“话说你也是什么有来头的人吧。”
那把宝剑,削铁如泥,做工精致,一般人哪佩得起。
再说,敢在京城第一楼撒野的,也没几个吧。
“那你猜猜我是谁?”
孔阳哼了一声:“看你口音都没学好,满嘴鞑靼口音。但眉宇间自由一股天生的高贵,应该鞑靼部落的贵族吧,或者也是哪个小王爷?”
“好歹对了一大半。”少年笑道:“你有听过小王子么?”
孔阳当然听过,貌似他七岁就登基了,现在20岁,经常骚扰大明边疆,极其有谋略,全鞑靼都把他当英雄,全大明都把他划为“鸡鸭狗彘”那种禽类。
少年虽然冻得快挂了依旧挺着大胸,假装很正常道:“你觉得小王子怎么样?”
孔阳眼珠子一转:“没见过,总不会是个装饰品吧?”
少年脸一绿,这个没见识的臭小子,竟然说他一代天骄是个装饰品!
不过他发现眼前的孔阳很特别啊。
“方才本公子看有人欺辱民女,正在气在头上,没注意。”
少年打量着孔阳道:“现在仔细瞧来,阁下虽然长相丑陋,穿着低俗,但站有站姿,坐有坐姿。说话不着边际,但语气却透着良好的教养。你是宫里的?”
“既然被你发现,朕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孔阳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不跟你说了,朕得摆驾回宫了。”
朕?
貌似皇帝今年四十一了吧,臭小子竟然敢装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