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一颗一颗的解开纽扣。
他只穿着一件衬衫,解开了纽扣,便是肌肉线条优美的胸膛。苏禾能清晰的看到他小腹的肌肉,肚脐也在衣衫的褶皱间若隐若现。
最后一颗扣子也解开了,温文脱掉衬衫,将它轻轻的搭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该去洗澡了。”
钻石表顺着他的手腕滑落,温文撑着沙发,俯下身来,将苏禾困在他的阴影里。
他光着上身,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淡粉色的尖端……以及劲瘦有力的腰身,全都展露在苏禾的面前。温文有意无意的凑近了距离,呼吸几乎吹拂着苏禾的发丝,他露出了微笑,轻声的询问着:“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浴盐?我认为玫瑰的香味,很适合你。”
等了一会,没听到苏禾的回答,温文也不在意,他的神情更加温柔,语气近乎哄劝:“洗得干干净净,才漂亮呀?我炖了牛腩,洗完澡就带你去吃,你会喜欢的。”
苏禾终于说话了:“你要我……跟你,一起洗?”
“当然,”温文还是那副圣父一样的表情:“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玩水。”
他直起了身,手搭上了腰带。
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中,温文拆开了腰带的皮扣,将那条银亮的腰带抽了出来,随意的扔在了地毯上。竟然一幅就地脱光的架势。
“你连裤子都要脱?”
“穿着衣服怎么洗澡呢,”温文理所当然的说:“别着急,我马上就把衣服脱光。”
他对苏禾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手搭在了裤子上,细碎的声响里,那条纯手工定制的男士长裤,终于也步上腰带的后尘,滑落在了地毯上。
黑色的紧身内裤兜住了他的隐秘部位,除此之外,此人一丝不挂了。
温文一脸坦然,一手按在胸前,另一只手搭在腰间,毫无保留的、缓慢的,在苏禾面前转了一个圈。
“这就是我的身体,你喜欢吗?”
“我每周都要去健身房,自从遇见你,为了锻炼出最佳的体型,我请了三个健身教练,和两名营养专家。”
“你看。”他又俯下身,不由分说的握住了苏禾的手腕。
苏禾的手被领带缠在一起,温文缠得十分细心,为了防止她挣脱,她的手指都被丝织物牢牢的缠住,只露出了一点指尖。
此人就牵引着苏禾的手指头,按在了自己的胸肌上:“你摸摸看,这不是蛋白粉堆出来的……是真实的,能够保护你的肌肉。”
“最初很辛苦……他们都觉得,一个月的时间,我做不到的。”
温文垂下了眼眸,双眼中,竟然泛着近乎温柔的波光:“但是我成功了。幸好,花费的时间不算太久。”
暖黄的灯光下,他抬起了腿,小腿光洁如玉:“你看,我还把腿毛都剃掉了。”
苏禾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瞪着温文,心中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
在她一脸“卧槽”的表情前,温文松开了她的手,拈起了仅剩的那条内裤。
“等等!”苏禾如梦初醒。
“嗯?”
“你……内裤都要脱吗?”
温文思索了片刻,便松开了手,他微笑着说:“说得也是,留到浴室里再脱也不迟,现在,先替你脱衣服吧。”
苏禾只穿着一件连衣裙,脱起来不要太方便,眼看温文居然真的打算将她剥光,苏禾不得不像个毛毛虫那样,艰难的在沙发上翻滚着,躲开了温文的第一波攻击。
“你不打算松开我吗?”她提议道:“你将我绑着,怎么能洗干净呢。”
温文却没有回答。
他背对着灯光,双眸中似乎盛着迷雾。一如既往的微笑着:“你不用担心,这些交给我就好。”
“好吧,那么,你不打算解开手表吗?”
温文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惊讶,他似乎没有料到,苏禾会如此轻易的放弃挣扎,不过很快,他又重新微笑起来:“我忘记了,谢谢你,提醒了我。”
他一条腿曲起,膝盖压在了沙发上,身躯前倾,将苏禾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臂可触及的范围内,慢条斯理的解起了手表。
跟他脱衣服时的利落相比,他解起手表来又慢又磨蹭。温文垂着眼眸,巡视着苏禾的脸,轻声询问:“你喜欢这个手表吗?一直在看着它。”
“是挺喜欢的。”
温文的眼中划过一缕亮光,他连声追问着:“哦?这其实是个古董,1864年由荷兰第一家手表制造商制作,材料使用了钻石,我在两年前得到了它,又交给最初生产它的商家,为了能够使用,进行了一些改造,一共使用了两百多颗碎钻。你为什么会喜欢它呢?是因为它的外形,还是喜欢它的历史感?既然你喜欢,我就将它送给你,好吗?”
他问得异常认真,似乎将这作为一场考验,誓要弄清楚,这块在他看来,毫不起眼的挂件,是怎么获得了苏禾的喜爱。
“请告诉我吧,我竟然有些嫉妒起了它,毕竟我精心锻炼的身躯,未曾得到你的赞美。”
苏禾眨了眨眼睛:“原来它有这样显赫的来历?”
“这算什么,你喜欢的话……”
苏禾打断了他的话,她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我喜欢它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它是这个房间里,我唯一能够驱使得动的、比较硬的东西。”
温文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他刚说完,便感到掌心一阵滚烫,烫得他几乎握不住手,温文低下头,便看到那块手表居然通红一片,犹如烙铁一般。他的掌心飞快的起了水泡,那是被烫伤的痕迹!
温文不明所以,但还是忍着剧痛,连忙从苏禾身边退开,免得一不小心让这手表碰到了她。
他刚走了几步,手表便从他的掌心——飞了起来。
温文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块无视重力,悬浮在他面前的手表。它距离他是如此的近,接着它猛然飞向他,又快又狠,重重的撞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男子的身躯摇晃了一下,又立刻稳住。温文慌忙看向苏禾,见她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才舒了口气:“小心……”
他还没说完,便见那块手表,劈头盖脸的砸向他,一下又一下,如此胡乱砸了至少二十多次,终于温文睁着眼睛,一头栽倒在了地毯上。
噗通。
撞击声响起,手表也应声落地。
直到此刻,苏禾才长舒一口气,她抬起手,费力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累死我了,总算是倒下了。”
室内一片寂静,唯有她的呼吸声,苏禾似乎脱力了一般,在沙发上又坐了好一会,才勉强的直起身,试图挣开身上的束缚。
她努力了半天,牙齿都用上了,除了将自己捆得更加结实以外,什么成果也没有。
苏禾叹了口气,只好又滚到地毯上,像条毛毛虫那样,在地面蠕动着站起来,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温文的身边。
她小心的盘坐在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温文,半晌才摇摇头:“……好久没遇到这样标准的变·态了。”
她又盯住了温文身边的那块手表,过了一会,手表居然晃晃悠悠的浮了起来,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慢慢的落到了苏禾的手腕上。
若有旁人见到这一幕,恐怕要极为吃惊,苏禾却面色如常。抬手迎上了那块手表。
它极高的温度,顿时将绑住她双手的丝织品灼得漆黑,却也让苏禾的皮肤上,迅速出现绯红色的烫伤。
苏禾却没有呼痛,她平静的注视着手腕,似乎毫不在意。只有偶尔的吸气声,证明她并非是没有痛觉。
如此烧了半天,苏禾终于将自己的双手解放了出来。她抬起手腕,晾着烫伤,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进步了……控制2000克之内的物品,持续时间从4分30秒,提高到了4分47秒……看来不放弃锻炼是正确的。”
等到手腕终于能自如活动,不再因为疼痛而颤抖得什么也做不了,苏禾将腿上的束缚也解开。
“嗯……”温文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眼皮轻颤着。
“这么快就要苏醒?”苏禾有些吃惊,她顾不上疼痛,抓起手表,又毫不客气的温文的头上狂砸了一通。
温文:“……”
男子声音一止,又栽倒在地。
苏禾又仔细观察了他一会,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慢慢的摸了一遍他的头,确定没将他砸出流血的外伤,也没让他休克,才站起身来,环顾着四周。
她之前已经看过了,这间屋子,是个没有窗户的密闭空间,唯一的出口是一扇铁门,而温文的身上,并没有钥匙。
她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苏禾思索了片刻,正要朝大门走去,却听砰——大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与此同时,一个愤怒的男声响起:“温文!”
一名男子一边咆哮着,一脚踏入了卧室,他看起来跟温文的年龄相仿,比他稍矮一些,面容十分俊美,看起来仍有些少年的痕迹,尤其那双睁得圆溜溜的眼睛,就像个愤怒的小动物。微卷的金发上沾染着些灰尘,衣衫也蹭满了机油,看着有些狼狈。
男子愤怒的道:“温文,你个辣鸡,把我迷晕了,还扔在车库里面!你出来,今天我要不打死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光线涌入室内,映照着卧室里的情景,关乐睁大眼睛,仿佛生吞了鸡蛋。
温文……那个辣鸡,脱得赤条条的,就穿着一条黑丝内裤,躺在地板上,似乎昏迷不醒,头发还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东秃一块西秃一块。
而他身边,站着一名少女。她的双手满是烫伤,似乎受到了什么非人的虐待,手里握着温文的手表。
他认得这双手。
关乐抬起眼眸,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她的脸。
吱呀一声,铁门自动弹回去,哐当撞到了关乐的脸上。一道鼻血顿时淌了下来,关乐却似无所觉,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苏禾看个不停。
“你别误会。”
苏禾连忙从内裤·温文的身边离开了,她举起了手中的表,干巴巴的说道:“那个……可能你不相信,是、是手表先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