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9:15pm
消停不下的雨在黄昏时分再次落下,好在路上的行人还来不及放伞。
仲夏的黑夜来临的晚,这样的时间,憔悴的夕阳在与黑暗做最后的斗争。
雨水劈头盖脸的砸下,川御佐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加快步子跑进了前方不远处的警察署。
眼前的自动门开开合合,大厅内警员们来来回回的走动,川御佐轻轻的掸了掸有些淋湿的衣服,正好碰见了出来沏茶的林森。
“阿,来啦。”林森热情的说道,一手端着陶瓷的茶杯,一手搭在川御佐的肩膀上,接着用脚顶开了办公室虚掩的房门。
——咕噜—“随便坐,”林森喝了一口水,抹了抹湿润的嘴唇说道。
“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川御佐正准备坐下。
——呯——陶瓷杯接触玻璃的桌面发出响亮清脆的声响,川御佐闻声抬头看向林森。
“不用忙活了,”林森一歪头,“凶手抓到了。”
“!”川御佐一惊,眼睛瞬间睁大,“抓到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说着,林森有点起了一支烟,“这一次,你还是没能做到,”林森慢慢吐出嘴里的烟雾。
“凶手是谁,”川御佐没有理会林森的挑衅。
“没办法,”林森用鼻子轻笑了一声,拿出了一包东西,“自己看吧。”
川御佐撕开牛皮纸包裹,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茶几上。
“昨天你离开之后,署里接到报警电话,说有个男性高中生在你们学校门口被杀了,大概是10点左右吧……
“住手!你已经被包围了,把你手上的男生交给我!”林森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枪,站在暴雨中对眼前满身是血的女子吼道。
眼前的女子身体颤动了一下,手肘勒住无意识的男生向后退去,脸上、身上的血顺着雨水向下流,另一只手举着还残留着血液的匕首,四周的警员都保持着最高警惕。
“你叫什么名字!”林森站在里她两米多外的位置,扯着嗓子喊道。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才对吧,无礼的警官先生。”女子轻轻的说道。
“我,”林森空出一只手从衣服的内侧里拿出证件,“地区警署队长,林森!”
“哼,”女子冷笑道。
“你保持冷静,赶快交出人质,你已经逃不掉了。”说完,四周响起警员抬枪的机械声音。
“我不会让你们抓到我的,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女子挥舞着匕首说道。
“你这个杀人魔你要杀多少人才甘心!你先放了这个人质!”林森喊道。
“他?”女人不屑的问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肘间的血人,“他?他已经死了哦。”说完,嫌弃的将尸体扔到一边,突然血红的眼睛盯上了林森冲了过去。
——砰——黑暗中不知是谁开了一枪,女人一头栽在了地上,溅起了一滩血水,雨水将血渐渐化开,暴雨依然继续,林森看着眼前死去的女人,将头慢慢垂下,水珠顺着额前的发丝流下,某警员上前从女人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包,递给林森,林森从湿透的还带有血的钱包里取出身份证。
“风间美。”林森道出了那晚他所见凶手的名字,结束了这场回忆。
川御佐一张张翻看当晚留下的作为证据的照片,女人的身体被清洗过后露出的干净面容。
“为什么风老师是……”
“虽然难以接受,但,这就是事实,”林森捻灭了烟头,“你不是之前也很感兴趣吗,风间美在做老师之前曾经当过人偶师。”
“动机呢?风老师的动机是什么。”川御佐紧紧攒着照片,抬头问道。
“人死了怎么知道,无非是精神上有问题,**杀人狂之类的,”在川御佐看来林森如此轻巧的说道。
“连动机都不知道,这种事……”川御佐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照片喃喃着。
“阿?”林森回头看向他。
“连杀人动机都不知道!就擅自下这种结论,这就是你们政府官员的职业素质?”川御佐猛地起身,大声说道。
“小点声,影响不好!”林森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又转头看看门外。
“我不想听到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定论!你是最明白的,我本来就不相信什么政府,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事不关己的样子,我的父母才会惨死!这一次有本事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否则,我会继续调查下去。”川御佐撕心裂肺吼的有些疲倦。
“我知道你难接受,”林森一脸耐心的笑道,“当面射杀的还会有错吗?”
川御佐举起攒着照片的手握拳时,一张照片却掉了下来。
川御佐愣了一下,蹲下去捡了起来,眼眸却极度收缩,接着,川御佐缓缓站起,指向林森。
“人偶传说杀人事件的凶手不是风老师!由我来证明。”
2
19:20pm
刚和川御佐分手,珠溧接到千奏绪的电话,邀请她去中心公园旁的一个咖啡馆坐坐,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珠溧撑着一把红伞走在霓虹灯反射的积水中。
“surprisecafé”
珠溧收起伞随手将伞插进门口的伞桶里,推开古色古香的玻璃门,随着门的打开,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响。
“这里!”右边拐角处千奏绪正朝着珠溧招手。
珠溧笑了一下,径直走去。
“抱歉来晚了,刚刚去学校耽误了一下,”边说着珠溧边把包放在一边。
“没事没事,来喝喝看,卡布基诺,”千奏绪说着边给珠溧加奶。
“surprise啊,”珠溧感慨着咖啡馆的名字,“不知道这次的案子会不会给我们一个‘surprise’啊。”
“呵呵,一定的,”千奏绪小口的啜了一口咖啡,“对了。”
“嗯?”珠溧喝着咖啡眼睛向上抬望着她。
“说说你和川御佐的事吧。”千奏绪放下杯子,两手交叉抵在下巴上,像是准备等待着一个新奇的故事。
“我?我们有什么好讲的。”
“讲嘛讲嘛。”
“不,行。你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我们有义务要保证你的安全,但是其他事,不希望你牵扯进来。”珠溧的秀眉轻轻的皱了一下。
“哦,好吧。”千奏绪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眼神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