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立马抬头往上瞅了两眼,又用手电往上方晃了几下,瞪着眼睛仔细瞅了老半天,但此时眼前除了几根石柱和石头墙之外别无他物。又低下头看了看张泉,问道:“上面有啥玩意啊把你吓成那样?我咋就没看个见!”
张泉从地上站起来,趴在黑子肩头,低声说了句:“一张雪白色的脸,你看到没有?”
黑子一听,顿时打了个冷颤,深吸一口气刚要大声说话,就被张泉一下把嘴给捂住了,道:“不要出声,你只需要摇头和点头告诉我就可以。”
黑子立马摇了摇头,而此时张泉似乎也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并不是凭空在吓唬自己,而是刚才确确实实是看见了那么一张脸在凝视着墓室中的这几个人。一张桑白的面孔,头上还带着满脑袋的金色发饰,就在张泉看见她的一瞬间,她似乎也已经察觉到了他,顿时与他四目相对,一时间把张泉吓得手脚一哆嗦坐在了地上。
此时张泉心想,多半是自己这双阴阳眼起到了作用,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正打算着用手电再往上方照照看,此时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声音:“是谁让你们进来的!”此话一出,墓中便断断续续响起了回音,那种格外渗人尖锐的音色,不禁使几人都打了个冷颤。
钱教授老董包括其他几人顿时乱了阵脚,你吵我嚷的四下晃着手电。肖可胆子比较小,此时正在哆嗦着双腿死抱着钱教授的腰不动,而钱教授经历过十二年前的那次教训之后,显然胆量也逊色了不少,此时正勉强着让自己保持平静,拿着手电四下扫着,但除了一张张惊慌的面孔之外再看不到其他任何可以喘气的东西。
张泉此时还算是比较镇静,就知道肯定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发出的声音,所以便开口大声说了一句:“你出来吧,我早就看见你了,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既然有胆量质问我们,那我就希望你有胆量站在我们面前!”说罢,赶紧用手电往刚才的柱子上面晃了晃,但此时已经不见了那个女人身影,四下的圆形墓道棚顶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正在此时,突然从张泉身后传来一声奸笑:“哈...哈...哈.......我就站你们的面前!那又能怎样?”
钱教授几人一听,面部顿时就变了色,都神色异常的朝左右看了看,唯独只有冯远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泉猛的一回头,见冯远冲着他笑了笑,再仔细一看,在冯远的身体上若隐若现的浮现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张泉一咬牙,知道此时的冯远已被那白面女人上了身!二话不说,顺手从脖子上拽下那把镶着翠玉的桃木剑,随着手掌狠狠的拍在了冯远的额头上,管不管用先试试再说,没想到张泉这一个突然的动作,还真把那白面女人从冯远的体内打了出去,那女人像幽魂一样瞬间从冯远身体里飘了出去。随之一股浓香扑进了张泉鼻中。
这桃木剑是张大喜通过一个老道人请来的,因为张泉从小就阴气比较重的缘故,所以常常招鬼上身,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后来挂上了这把特制的桃木剑后,此类的事情就再没发生过。
冯远顿时像死人一样软瘫在了张泉怀里,探了探他的鼻孔,还有呼吸,应该无大碍,只是暂时昏迷了。等再想找那个白面女人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她的踪影,圆形墓室中顿时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听见几人都喘着粗气外,再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钱教授老董这些人压根就看不见那个白面女人,唯独听见了那么一声诡异的声音把几人给吓了够呛,后又看着张泉这些诡异的动作,此时又见冯远晕倒了,钱教授这才开口说了句:“泉子,怎么回事?”
“冯远是被鬼上身了,你们先扶着他,黑子跟我来!”张泉右手攥着的桃木剑,左手拿着手电往里面的一条墓道照了照,正在寻摸着那个白面女人,是神是鬼总要会会看。你在明她在暗,如果她要真是什么恶鬼之类的邪物,那就算是百十来人也斗不过她,更何况现在手中除了这把桃木剑外再没其他可以治鬼的工具。
黑子立马跟了过去,在张泉后面念叨了一句:“他妈的到底是啥东西在作祟?吓唬咱哥几个,一会告诉我它在哪,老子一枪阉了他大爷的!”。黑子手中的这把m1911是当时入队的时候老董亲手交给他的,听说他当过兵,定型枪法也赖不到哪去。还有两把八一杠都是老董搞到手的,为遇到什么猛兽之类的怪物可以用来对付。
“别吵!现在你手中的这把破枪屁用都没有,唯有桃花锦囊兴许能治住她!”张泉一边探着头,一边低声说道。
黑子刚要出声,又听张泉说道:“这鬼魂不同于僵尸,像你们几个根本看不见摸不着,就算跟你亲个嘴你都不知道,你打谁去!”
“咳!咳!”两声,躺在一旁的冯远醒了。钱教授拍了拍他脸蛋:“小冯,你醒了!”
冯远面部僵硬,皱了皱眉头,随口说了一句话差点把旁边的肖可给吓尿裤子了。就连冯远自己也被惊住了。一声尖锐的娘娘腔,正和刚才听见的那声音一摸一样,语气间带着那么一丝诡笑。
张泉听见立马回身跑了过去,本以为又是那白面女人上了冯远的身,但过去一看根本没发现她的身影。冯远的声音没变,还是那种阴冷诡异的声音,被吓的冯远不停的掐着自己喉咙,像疯了一样大喊着:“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
肖可被吓得双腿在不停的抖动,在胯下的局部地区也有了轻微的小降雨。黑子一个麻利的动作从腰间拔出手枪就瞄准了冯远的脑袋瓜,大骂一句:“妈的,我看他是被那妖魔上了身了,小冯同学你也别怪我心狠,不把你毙了这些人可能就都得在这遭殃!”
张泉赶紧拽住黑子手腕,说道:“别!不要轻举妄动!”
冯远一见黑子拿手枪指向了自己,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暴躁的更加强烈,大喊着:“你毙了我!你一枪打死我吧!反正这个样子我也不想活了!”渗人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着,听的人都有些刺骨。
正在冯远要死要活的时候,张泉突然发现在冯远背后一个红色的身影掠过,再前后左右又看了一圈,那个红色身影又不见了,他知道那身影就是刚才那个白面女人,身着一身红色的服装,像幽灵一样在这墓室中游荡着,不知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把自己的声音附在冯远的喉咙上。
这会张泉也没心思在跟她在这里耗着了,担心过一会再惹出点什么麻烦,所以立马通知大家伙赶紧从原路返回。不说别的,就这诡异的声音就把几人胆子都快吓破了,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估计再遇到点什么,那个肖可非大小便失禁不可。
钱教授老董这个两个老古板此时也不得不听张泉的指示,虽然没看到什么,但也能感觉到这墓室中的诡异气息。钱教授和老董死拉着冯远,虽然也有些害怕旁边这个不太正常的家伙,但也不得不咬着牙死撑着。西日则扶着哆哆嗦嗦的肖可,看着他脸上虽然没哭,但下身早已泪流满腿了。
黑子一手持枪,一手拿着手电走在最前面,钱教授几人随后,张泉则在后面殿后。
走了没一会,黑子在前面念叨了一句:“哎哟真他娘是中了邪了,这墓道怎么感觉变长了呢?”不仅仅是黑子发现了这一特点,张泉也感觉到是走了很长的墓道还没走到墓道口,刚进来的时候往前没走了多远就进了那个圆形墓室,而此时走的比较急速度也比较快,但还没找到出口,这使本来就慌慌张张的几个人更加惊慌了。
黑子在前面越走越快,墓道中也变的越来宽高。一不留神发现自己又走进了圆形墓室,黑子一愣,骂道:“窝草!怎么又回来了?”
老董上前说道:“看来是那墓道口的机关又关了回去,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在墓道口的地方左右两侧各有两条墓道?现在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机关关闭后两条墓道连在了一起,所以走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原地!”老董还算是比较镇静,对这方面懂的又多,所以此时他分析的绝对没错。
几人进来后都没有料想到那墓道口的机关会自动关闭,钱教授心想这下可惨了,难不成几人要困死在这里不成?
张泉是聪明人,听老董这么一讲自然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先不说那个白面女人能对他们产生什么威胁,就单凭这个墓室就足以让他们窒息,不用说饿死渴死,在这个全封闭的墓道内,里面的空气出不去,外面的空气进不来,恐怕到时候一个个会死的很难看。
随后张泉说道:“大家尽量保持缓慢呼吸,不要大呼大喘,这墓室中的空气流通极差,恐怕没几个小时里面的氧气就得被咱们吸干,到那时如果还没出去,恐怕就要死翘翘了!”
一提“死”字肖可顿时被吓的忍不住了,上面泪流不止,下面排泄不息。黑子最受不了像他这样的贪生怕死之人,便开口唾骂:“你他娘的这娃子还是不是个老爷们!哭个屁!别浪费大家伙的氧气,赶紧给我憋回去!”
肖可听后哭的更加厉害,从最开始的抽泣变为了放声大嚎。黑子刚要走过去抽他,就听见他声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由粗粗的嗓音逐渐变为了细声尖锐的女人声,几人听见顿时一惊!在转变的过程中还真没太注意,本以为是他哭破了嗓子才变了声调,但现在完全不是那个概念,一个诡异的女人声又浮现在了耳边。
冯远用手一指:“他声音也变了!”说了这句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便回来原样,顿时露出了喜色,但听着那刺耳的女人哭叫声不由的又为之一颤。
张泉赶紧用手电照了照肖可的身体,那双阴阳眼并没有看到白面女人的身影。此时的肖也被自己吓的一翻白眼晕死了过去。
一股浓香从张泉的鼻前飘过,他赶紧扭头把手电往左侧一晃,看见白面女人朝他微微一笑,双手捂着腹部倒退着向后飘去,一张微笑的面孔逐渐变得狰狞起来,瞬间用血红色的绸缎缠满了四根石柱,随之白面女人消失在墙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