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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所有的思维在此处翻转,吕焱伤筋动骨却没有经过一百天,仿佛筋骨被重新组装了一遍,带出全新的气度全新的周转。
每一道真气流过,仿佛都在冲撞自己的心脉一般。
吕焱深吸了口气,看向旁边闭目养神的师父:“师父。”
鬼道子抬眼看他:“怎么?”
他的声音依然很冷。
吕焱问道:“门中似乎只有男子……”
鬼道子眉眼微微一动:“你是起了凡心?”
在仙道之中,凡心是最不能动的,而此时此刻,吕焱只能摇头:“非也,只是有点好奇。”
“呵……”鬼道子笑了:“起了凡心也无妨,只这修魔人中,女弟子当真很少。”
或许是因为那伤筋动骨的痛楚太深,或许是因为……太容易被凡事**,所以愈发少了起来。
鬼道子用手中的东西敲了敲吕焱的头:“别多想,马上你也要突破第一重进境了。”
吕焱一怔:“第一重?”
“这些话还没人和你说过?”鬼道子皱眉毛:“修魔与修仙无二,第一重境地便是鬼道,第二重是地狱道,第三重是人间道,而第四重则是天道,最难突破的其实是第五重,而今突破了第五重的却也只有你大师傅一个人而已。”
大师傅说的便是之前那位老者,吕焱屏息:“最后一道又唤作什么?”
“无间道。”鬼道子说道。
似是看出了吕焱心底的疑惑,鬼道子解释道:“我现下便是天道大成,而迟迟没有突破无间道。”
吕焱点头表示明白,鬼道子便道:“不同于天劫,修魔者想要渡劫,更多的则是渡自己。”
这句话,此时的吕焱听不懂。
鬼道子倒是也无所谓地点点头:“等你到了渡劫的那一日,什么事情便也迎刃而解了。”
吕焱点头:“谢谢师父。”
“没必要,”鬼道子沉默片刻道:“有一个地方,我倒是必须要带你去一趟,带上你的灵蛇。”
吕焱似有疑惑,便看到那条蛇又一次爬了出来,这一次很明显,它长大了一些,整条蛇的鳞片愈发明显了,看上去有些吓人。
吕焱倒是不怕,伸手逗弄了片刻带上。
鬼道子见他跟上了,便一伸手将他一拽,整个人急速腾空一跃,吕焱还没来得及睁开眼,便听鬼道子道:“到了。”
这与修仙人也是不同,修仙人喜欢闲庭信步,哪有这么迅疾的?
吕焱看向面前的墓地,忍不住皱眉:“师父,这是……”
“修魔人若是不行遇难,都会葬在此处。”鬼道子解释道。
吕焱一愣:“我记得若是罹难……”
是定然尸骨无存的。
“只是留个念想。”鬼道子淡淡道:“当然,这里也是有意义的。”
吕焱点头,表示在认真听。
鬼道子看向吕焱:“我需要你见一个人。”
在墓地见一个人,见的会是什么人?
吕焱想不出,他甚至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否依然在万骨枯城,还是说已经出了那修魔人的地方。
然而片刻后,吕焱目光直了。
因为那是一个美人,很美很美的美人。
她一身轻纱,与这墓地凝重的氛围并不合适。
鬼道子往前走了几步:“语迟,这是吕焱。”
语迟看了吕焱片刻:“呵……好像很年轻。”
她的声音也是飘忽的,面纱遮着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吕焱忽然期待一阵风,如果有一阵风,也许他就能够看到语迟的脸。
孰料语迟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往前走了几步盯着吕焱看了片刻,这才一伸手将那条小蛇拿了过去:“前辈来找我,显然为了这个。”
“以前可见过?”鬼道子平静问道。
吕焱蓦地有些失望。
那条见谁凶谁的小蛇见了语迟,竟也像是惊呆了一般安分下来。
语迟便拨弄着蛇头,看了片刻摇头:“见过,但是早就忘了。”
吕焱心头猛地一震,他忽然想起了谁是语迟!
前世的很多事,在这一瞬瞬间回炉,他想起了,不仅仅是语迟,还有那一场大战!
血染万里,当时的他曾经坚信,那场杀戮是正义的。
语迟看了吕焱片刻:“只是你……我有点熟悉的感觉。”
此时此刻,吕焱千万个庆幸自己的筋骨被重组了,否则一旦语迟认出前世杀了修魔人的就是自己,怕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吕焱低咳一声:“姑娘说笑了。”
“你可以叫我名字,”语迟打断他:“大家都这样叫。”
“谢谢你,语迟姑娘。”吕焱客套道,恨不得拔腿就跑。
鬼道子看向语迟:“那么这条蛇暂且放在你这里,如果可以,将它培养成吕焱的魔器。”
魔器是什么?吕焱在心底想着,或许和法器一样,但是他没有问出口。
语迟看了吕焱片刻,忽地冷笑一声:“你当真想好要修魔了么?”
“筋骨已散,若是不修魔,他只能死。”鬼道子替他回答了,转头看向吕焱:“走了。”
“谢谢。”吕焱看向语迟。
语迟摇头:“和你没关系,还有……”稍稍顿了顿,她皱起好看的眉头:“我不喜欢你,你和那些修仙的伪君子很像。”
吕焱心头一震,却还是没有说什么。
不多时,他们回到了之前的地界。
鬼道子看向吕焱,吕焱看上去有些吃力,整个人都是虚脱一般的疲惫。
鬼道子脸色忽然一变:“糟了!”
“师父?”吕焱皱眉,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忽远忽近,太多事忽然从脑海中过去,抓不住半个重点。
而最可怕的是,身旁仿佛骤然兴起一片火海。
这火太热,热得几乎让人承受不住。
沉默半晌,吕焱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是师父。
“第一重已至,熬过去便是新进境。”鬼道子的声音很沉:“没有人能帮你,若是熬不过去……”
后面的声音被吞没了。
所以吕焱没有听到。
然而……
怎么能熬不过去?!
如果熬不过去,岂不是一切都是徒劳了?
更何况,他想起了今日刚刚所见的语迟,如果熬不过去……
岂不是永远都没办法再有任何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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