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的紧张在触及到客厅的男女时,尔竹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她应该早料到,像这么正式的场合又怎么会少得了那个男人,却不曾料到他会带齐月一起参加。
蔺景行今天着一身烟灰色西装,里面佩戴黑格子领带,一只手插兜里,另一只手捏着高脚杯,就算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给人的感觉也是矜贵冷酷的。
他旁边站的齐月,一身粉色连衣裙,和旁边的男人如同一对璧人。
向浩初也注意到了蔺景行和齐月,他将手搭在尔竹的肩上,以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放轻松,今晚你是最美丽的,要不要过去和他打个招呼?”
尔竹的背瞬间绷紧,可也明白在这种场合不能丢人,尽管她是那么地不想看到他们在一起,可他毕竟是她的上司,在这种场合巧遇,不过去打声招呼,会不会显的她很不懂礼数。这样一想,她只能淡淡苦笑:“恩。”
蔺景行低头喝了一口酒,玻璃杯反射出女人窈窕的身段,裙子下的长腿更是纤细到让他的黑眸不自觉沉了下去。
而这一切都没有让他有多少在意,可当女人走到他面前,用着生疏的语气叫他和齐月的时候,他注意到她耳朵上戴的紫色水晶耳钉。
眼眸一眯,蔺景行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那对闪着光芒的耳钉,最后弯了弯嘴角。
如果说之前她说耳钉只有一只,那么现在这对耳钉作何解释?重新买的一对?那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当初向浩初送给她的是一对耳钉,而不是一只?
一直到尔竹脸上的表情有些苍白,他才适时应了声:“恩。”
“蔺总,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向浩初勾唇冷笑,手不自觉放在了尔竹的肩膀上。
他都这样表示了,他就不信蔺景行会不明白他做这个动作代表的意思。
蔺景行只是在心里哼了哼,看来她们又在一起了!
他连看都没看向浩初一眼,侧过头对齐月说:“想吃甜点么?”
齐月恩了声,她本来还担心他在生她的气,但现在看来他好像已经消气了。
立刻挽上他的胳膊,齐月巧笑嫣然地说:“景,我们过去那边坐吧,我脚有些疼!”
男人点头,然后带着身旁的女人转身走掉。
尔竹双手提着裙摆下面,咬着下唇站在原地,整个人显的又是失落又是难过。
失落的是他从头到尾都没看她一眼,难过的是他对齐月好到让人羡慕。
“尔尔,脚站累了吧?我们也找个地方坐会儿?”向浩初将她的一举一动全尽收眼底,对这个样子的尔竹感到又心疼又无奈。
她摇头,然后心塞地说:“我去下洗手间,你先找位置坐吧。”
向浩初虽然不放心她,但又不好意思追去女士洗手间,只能按照她说的先找位置等她回来。
客厅人很多,尔竹其实根本不想去洗手间,只是想找个阳台透透气,推开玻璃门正要跨出去,结果被一道熟悉的男音给吓的缩回了脚。
男人背对着她,正用着生气的口吻和谁通着电话:“你确定五年前那晚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喝醉酒,身上会有女人戴的紫色水晶耳钉?”
尔竹正欲离开,但紫色水晶耳钉将她的好奇心勾了回来。
为什么这个男人这么关心一枚耳钉,还有他刚才说什么了?五年前那晚?
心猛地跳动了下,她一只手捂着胸口静静听着他后面的话。
“蔺希月,你是不是骗了我什么?那晚我是不是和什么女人发生了关系?”蔺景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促,拿在手上的手机差点被他捏变形。
“……”尔竹喘了一口气,他不是说紫色水晶耳钉是送给他女朋友的吗?为什么他提到的五年前那晚,和她曾经经历过的一模一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实在是不敢继续想下去,她怕男人接下来的话会让她崩溃到无法面对,如果那晚强保她的男人是蔺景行,她该怎么办?他会不会直接丢给她一笔钱,叫她永远滚出他的视线?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捂住嘴,匆匆转身离开,却不小心撞到玻璃门,惊动到了原本在打电话的男人。
蔺景行回头一看,只看到背后的玻璃门被推开,证明刚才有人在偷听他讲话,他眯着眼眸冷声叫道:“是谁?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