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沅自知眼下法力不济,乖乖钻进商景的光罩。
天空之上,应龙的身躯越来越巨大,琳箐与九凌一边闪避一边试图攻击,却根本近不了应泽的身。
乐越捧着《太清经》看向天空,喃喃道:“不行…”他注意到,应泽的双目是紧闭着的,它的甩身和咆哮,部像是在努力自我克制,而非灭天覆地。
但,就是这样,他们已经抵挡不住。,好似是被老龙影响,乐越的心中,也不断地涌起与那日在少青山顶发作时相似的狂意,只因手上的太清经才使他一次次地冷静下来.,假如老龙控制不了自己,将会变成怎样’乐越不敢想。,赶紧再赓运起心法,念诵法诀,昭沅吐出龙珠,悬在乐越头顶,将法力输送入他体内。
书页上升起的字符越来越多、越来越明亮,迅速汇集成一条金色的锁链,套向天上的应龙。
琳箐、九凌与商景的法力合为一股,辅助着经符的锁链,一起网住了应泽的身体。
应泽的咆哮渐渐停止,身躯也停止了翻腾。乐越松了一口气,稍稍把心收回肚子。
应泽一直紧闭的双眼,却在这时,睁开了。乐越打了个激灵。那双眼,是暗红色,幽幽地在一片漆黑的上空亮着。被这条锁链捆绑的感觉,应泽很熟悉。几百年前,他就是这样被捆住的。还有……数万年前……“将军,我未负你所托。”
“杀!务必将他斩杀!”
“斩下他的首级!让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泽兄,抱歉……”
“卿遥,他在哪里,”护在光罩中的皇宫又剧烈地抖动起来。
“这本书,是卿遥的々卿遥在哪里?”
乐越勉强站稳身体,集中全部意念诵读着《太清经》的经文。
应泽暗红双睛越来越亮,浙渐变成了血红,燃烧起无尽的凌厉与憎恨。书页上的符文刚刚浮出书页便粉碎湮灭。
“背叛!全都是背叛——…”
商景张开的光罩支离粉碎。乐越感觉一股大力击到胸口,身体不由自主飞跌落地,太清经脱手飞出,一股腥味涌到嘴边。
昭沅厉啸一声,拼出全部法力挡在乐越身前。
一道雪亮的电光,击例了琳箐,穿过九凌的身体,直劈向乐越,昭沅吐出龙珠撞向闪电,耀眼的光芒迸出,龙珠喀喇碎成粉末,与电光一起消融在空中。
龙脉像一团金色的棉花,和昭沅僵硬的身体一起坠落。
乐越感到左手连接血契的位置一阵烧灼的疼痛,那条血契线迅速地变淡,变细,不见,乐越张嘴想嘶吼,却什么也喊不出。
此刻,更亮的一道电光正向着他的天灵盖劈来1乐越闭目待死,危急时刻,一道银色的光网罩在他身上,挡下了那道闪电。
乐越木然抬头,却见半天空中,有四个身影乘风而来,手拿拂尘,长衫飘飘,竟然是他的师父鹤机子和三位师叔。
师父和师叔们指尖的仙光聚成银白的光网,罩向应泽。
隐云子喝道:“应龙,你杀戮无数,天庭仁德,饶你不死。你若不幡然醒悟,再造杀孽,便将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应泽放声大笑:“好!真好!本座为天庭出生八死,战功累累,却变成了杀戮无数,全靠天庭仁德,饶我不死。这样没有道理的天,留它何用!这样没有道理的世间,灭了便罢!”
他猛然昂首,无数电光爆裂鹤机子低咤一声,一物从九霄天外飞来,劈开雷电。
乐越扑倒在地,双目疼痛难忍,琳箐、九凌和商景一个接一个跌落在他身边。
半天空中,竟然悬着一把硕大的——剑。剑身宽厚,仙光四射,柄上雕刻着一条昂首呼啸的应龙。
松岁子道:“应龙,你可认得此物?”
应泽定定地看着它:“本座当然认得。”
剑身上浮起隐约的景象,一个魁伟的身影站在战车上,手持此剑,驰骋于天地间,一剑挥去,无数妖魔污血四溅。
应泽的头像要裂开一样疼起来:“云踪!将我钉在人间千万年的云踪!我的佩剑云踪!我用它斩杀了无数的魔族,你们竞用此剑对付我!”
它愤怒地甩动龙尾,云踪的剑身颤抖长鸣,鹤机子大声喝道:“应龙,此刻你竞还不醒悟这云踪真的是你的佩剑?”
应泽猛地僵住,云踪铮鸣着弹起,径直向他的首级斩下!雪亮的剑光划开了一直笼罩在某处的迷雾。
“应龙,快快想起你的真名”“你为天界做再多,他们也只当你是潜藏的祸害,防备你,猜忌你,随时准备将你除掉。三界之中,自在叱吒,才是应龙的正!”
“此种想法太偏漱,有仙者不识我们应龙,这是他们的错因为被错看了,就走上错路,这才是低了我们的身份。任凭谁怎么看,我们只做我们认为对的。”
“你认为白天庭俯首称臣,忍气吞声是对。所以你应泽和我应沐,从今后不再是兄弟!”
“应沐,我念在昔日一场相交,给你一个机会,你却因此使诈?”
“交情?仙和魔谈何交情!战场之上.更没有兄弟。三界之中,早已不存在应沫,只有贪耆。”
“杀!务必将他斩杀!”
“斩下他的岢级!让他粉身碎骨,灰飞烟灭”“将军,我来负你所托。”
想起来了,那个青色的影子,数万年前,曾经将一把长剑插进他的胸膛正中,就和之后的那次一样。
他之前从未见过这个仙者,只听说天庭派了一名仙使到应泽身边,名为辅助,实为监视。
愚蠢的应泽!
应龙是龙中的异类,气息与仙和其他的龙族不同,注定不会被仙界所窖。
这句话他告诉过他很多遍,可应泽一直执迷小悟。
可笑!愚蠢!
假如那时你和我选同一条路,何至于有今天’可为什么我会将自己当成你?本座怎么会是愚忠于天庭的蠢材应泽々天界那帮宵小一定永远都记得本座的名字——贪耆。
向来不从灭,不从地,只从自己的魔帝贪耆。
很久很久以前,本座还有个名字口“应沐。鹤机子长长叹息:“贪耆,你被封压在人间千万年,镇着你的云踪剑铭刻着应泽的记忆,渗透进你的身体中,竟模糊了你的神智,让你把自己当成了应泽。可不论云踪,还是九遥,都始终无法化解你的魔性与戾气。”
九遥,这是卿遥的本名’当年在寒潭边,那友善的笑容,还有之后的种种,果然全是假的。
在寒潭的相遇就是一个设下的局。只是为了监视防范,在他将要恢复记忆之时迅速将他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