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鬼没想到一只小鬼也敢跟他顶嘴,脸色阴沉地看着靳言。
“从今天的种种情况来看,这位妖王在现世似乎不怎么受欢迎。”厉归说,“他的人际关系可能不太好,咱们是不是应该想想,在场的所有人里,谁最希望他死,而且有本事取到箫苼牙齿上的毒液?”
“除了这个蛇妖,还有谁!”龙雀将矛头对准了箫苼,“大王一直对这个女人青眼有加,这个女人不知感恩,还将之视为屈辱,就在今天毒死了他!”
“少在这里血口喷人!”箫苼的嗓子还在疼,艰难地说,“没错,我是很恶心这个胖子,要是我跟他都是普通人,我早去法院告他八百回强/奸了!”
“你!”龙雀怒目而视,随时都要出手。
“愚忠的奴隶!”箫苼挺起胸脯看他,“要不是你数百年来一直维护着胡博衍,他敢这样欺压小妖吗?”
“好了,先别吵了!”厉归打断了两人说话,“箫苼想在现世混,就不得不讨好胡博衍,选在今天这种场合杀人,对她来说极为不利。本君觉得,毒液并不一定只有在箫苼的牙齿里才有。我们下午来的时候,箫苼给了修一杯酒,那里就装着她事先取下来的毒液。”
“那杯毒酒在哪里?”龙雀立即问。
厉归皱了皱眉,说:“本君随手递给了一个侍应生。”
靳言接话:“对,就是那个带我们来这里的侍应生,我记得胡小姐叫过他的名字……什么来着?对了,易衡!”
“那个易衡在哪里?”龙雀扭头看了一圈,并未在书房看见任何侍应生。
胡一真正好安顿完客人回来,忙问:“怎么了?我父亲的事和易衡有关吗?”
“带我去找他!”
胡一真知道龙雀和父亲的关系匪浅,这会儿十分仰仗对方,忙领着他去找人。众人跟了上去,胡一真连问了几个佣人,最后听说易衡去了楼上胡一笑的房间。他脸色一变,匆匆上了楼,直接推门进去。
里面的人显然没想到会突然闯进来这么多人,一下都愣住了。
胡一笑坐在轮椅上,侧着身子面对众人,而那个叫易衡的侍应生跪在她身前,低着头,一手托着胡一笑的一只脚,不知在干什么。
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胡一真先是一怔,不知怎么突然冒起了怒火,一把将易衡从地上推开,然后将胡一笑紧紧护在身后,怒斥:“你想干什么?!”
“易衡!”胡一笑惊呼。
易衡踉跄了几步,一脸茫然。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衣领再次被龙雀揪住,只听一个森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天下午箫苼给你的那杯毒酒,你把它放哪儿了?”
“我……我已经把它处理掉了。”易衡结结巴巴地说,“少爷可以替我作证的。”
胡一真脸色不太情愿,但还是说:“对,我下午在厨房看见了。”
“一真,这是怎么回事?”胡一笑拉了拉弟弟的衣服,双目含泪,抽泣着问,“你们这么多人……找易衡要做什么?”
“你亲眼看见他把毒酒处理掉了吗?”龙雀厉声,手上的力气一点也没见放松,“会不会被这个家伙藏起来了,再伺机害人?!”
“你有什么证据?”易衡反手抓住龙雀,试图挣扎。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瓶子从易衡口袋里掉了出来。
那瓶子不过冥君幼童形态的小指大小,厉归弯腰捡起,夹在两指间观察,里头装着透明的液体。红发鬼看了一眼,便问:“毒?”
“等等。”靳言示意厉归转动小瓶子,发现瓶身上贴着一张小纸,上面标注了一个英文单词:ide。
“氰化物。”靳言看向脸色骤变的易衡,“你随身带着毒/药干什么?”
“果然是你!”龙雀怒不可遏,“你为什么要杀大王?!”
“什么?”胡一笑呆住,“父亲死了?易衡……是你?”
“不是我!”易衡扭头看她,双眼泛着精光,“我是想杀他!自从那天被他知道了我们的事,我就一直想杀他!我准备了毒/药,但是没下手……今天来了太多大人物,我没有这个勇气!”
“不要再狡辩了!”龙雀怒道,“就是你!”
“你不是说妖王中的是蛇毒吗?易衡身上的这瓶毒/药是来自现世的氰化物,和蛇毒不一样。”靳言说,“真正的毒/药还没找到,现在还不能认定这个人就是凶手。”
“冥君说了,今天的发生事是人类之间的问题,你们几个都不是人,在场的除了那个边主任,就只有胡家的佣人和两个孩子是人类。这两个孩子不会是凶手,那就只有这个家伙嫌疑最强!”龙雀说完,拖着易衡往门外走去,“冥君已经派鬼差去找大王的元魂了,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跟他当面对质!”
易衡拼命挣扎,但还是被龙雀拖出去了。胡一笑掩面哭泣,胡一真俯下身,紧紧抱住了她。
靳言等人见状,直接从房间里退出来,他低头问怀里的冥君:“冥君大人,妖王的元魂能再找回来吗?”
“等一等就知道了。”冥君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靳言不由得看向了厉归,厉归点了点头。
“留下来看看吧。”
第37章 夜宴08
龙雀让胡一真遣散了其他客人,只留下了有嫌疑的人类。主桌上的几位都没离开,龙雀又陪胡一真给各位安排了住处。靳言有点傻眼,忍不住问:“我们两个人,只有一间房啊?”
“实在抱歉,我们的房间不太够。”胡一真十分不好意思。
“跟好你的主人,不要乱跑。”龙雀冷冷地说。
什么鬼?靳言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一真!”胡一笑推着轮椅从走廊过来,满头大汗的,胡一真着急,赶紧抛下靳言他们过去了。
靳言正准备跟龙雀说点什么,被厉归揽着进了房间。靳言推开他,不高兴地问:“你拉我干什么?”
“胆子这么大了?”厉归低笑,“冥君跟他的鬼差也只有一个房间,再说了,你对跟我住一块有这么大意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靳言顿了一顿,忽然问,“哎,厉归,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说我的前世是你身边的小鬼,你现在是不是一直把我看作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