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你们回来了啊?”
少女见我们回来,手里的披萨冲我们摇晃,“姐妹们都没吃饭呢,刚叫的,还热着呢,吃点?”
我摇摇头,没什么胃口,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见刘鑫厉喝一声,“快拿开!”
我一愣,只见披萨上的一块芝士啪嗒一下掉在桌子上的资料上,少女茫然的看着我们,刘鑫则是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纸巾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擦去了,纸巾一点点沾着芝士,只在那纸上留下了浅浅的油污痕迹。
刘鑫看着少女,气的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可是关于这案子重要的资料!你们怎么摆在这里了!”
少女挠挠头,手里的披萨干脆也不吃了,随手放在桌子上,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就等你们回来看了。”
看着少女的模样,我们都不好说什么,毕竟他不是故意的。
“没事,只是污了一块,看得清。”
我拿起资料,上面只是浅浅的有一块油污,说真的并不影响,不过被油污住的那块字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根据残缺的鞋印来看,那人在作案时并非一人,但他本人应该是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虽然他小心谨慎,他的鞋印也是被那人弄糊掉了一块,不过那个人的体貌特征却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沉思,就在这个时候刘鑫拿起我随手放在桌子上的药包,“中药?凌秋雨,你还喝这种东西?”
“什么叫这种东西。”
我白他一眼,“这是我给师父买来补眼睛的。”
一看到这药包,我的脑海里又想起了之前闻到的一股血腥味,于是便和他们说道:“你们说,中药里会有带着血腥味的药材吗?”
“这个也说不准。”
秦乐说道:“中药分成很多种,多到我们完全记不住,但是每一种都有它们独特的气味,所以像你说的那种血腥气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把在药店里发生的事情和他们讲了一遍,不过他们两个并没有很在意,“可能是正巧她们中午吃的是鸡血汤?也说不定的,凌秋雨,你别太敏感了。”
经过了他们这么一说,我的怀疑也只是打消了一点,不过只是在内心里把这件事给压了下去。
大概……真的是我的错觉吧。
我坐在沙发上,眼前一阵阵的晕眩,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睡眠,感觉自己的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你先睡吧”
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了秦乐的声音,“反正现在也查不出什么来,你先睡,有情况我叫你。”
迷蒙间,我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答应下来的,只是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昏睡过去。
黑暗,陌生又熟悉的黑暗,那黑暗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把我团团包裹在里面。
眼前一片漆黑,我听见了类似于拖拽的摩挲声,那声音很轻,很轻,又仿佛就在我耳边。
我看见了,那幼小可怜的婴儿被一把大刀开膛破肚,鲜血横流,内脏伴随着婴儿的痛哭声一起刺得我心烦意乱,可是我的身体动不了,怎么也动不了。
我惊叫一声,从噩梦中醒过来,醒来就看见秦乐和刘鑫拿着资料在看,神情凌厉又严肃,而我身上披着一条毯子。
我失笑,都经历了这么多,我居然还会怕这种噩梦,不过也不奇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秦乐最先注意到我动了,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至少头没那么昏沉了,走过去看到他们手里的照片,这一看,让我顿时头皮都炸开了。
那资料上的图片,一幅幅虽然很小,可是那上面的画面极其血腥,那一个个小东西原本应该是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
可是现在,在那黑白的照片上,他们的小小的身体满是伤痕,鲜血横流,就像我梦里梦到的那样,照片上,婴儿的身体被人切开,露出了鲜红的内脏,那婴儿紧紧的闭上眼睛,仿佛安然的睡着,可我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了痛苦。
“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我的手微微一抖,秦乐和刘鑫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尤其是刘鑫,他好像在欲言又止,但是到了最后……
他只是颓然的说道:“这是几年前的一件案子,当时我们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那时候仅仅发生了一起,所以当时在没有找到凶手的情况下我们也选择了封案,但是时隔这么久,现在又有人出来干这种事情,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两起案子的凶手是不是同一人。”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我说按照你那么说,你觉得我们可以从以前的那件案子入手?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再翻出来会不会证据太少了?
“总比现在手足无措的好。”
刘鑫苦笑了一声,“现在我们像是无头苍蝇似的。”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入夜,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要动身了。
现在,也许有一个地方可以解开我们的疑惑,而在那个地方,或许我们还会碰见意想不到的人。
医院。
这家医院在市里也是规模比较大的了,平时里来来往往人流很多,即使是我们来的早,依旧能看见家属在走廊里等待,他们的家人就在诊断室里,我想,当时那个无助的女孩也是如此,她在门口等待着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的孩子却早已经不见。
看来这里的确是一个方便作案的好地方。
径直将这里环视一圈,我身边搀扶着的秦乐装模作样的叫了一声我这才回过神来,我们今天正是装作病人来看病,借此接近诊断室的。
我和刘鑫互相用了个眼色,我们的目标很明显,那就是那间诊断室,虽然经过了那件事之后,在也没有人敢靠近那间诊断室,可我们今天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看病的?”
是一个抱着本子的护士,她上下打量了秦乐一眼,还没等我们说话,就自顾自的在本子上写下了什么塞到我们手里,“先去一楼吊个水,吊完上这个房间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