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在下有事在身,今日不方便,待改天再喝不迟。”这句话,宁秋枫是对诸葛鑫龙说的,虽然两人关系普通,但并无恩怨可言。
诸葛鑫龙面露惋惜,“既然宁兄有事,那便择日相邀。”
“告辞!”宁秋枫一个拱手,绕道而走,路过罗熠身边时,信誓旦旦的扔下一句:“罗熠,两天后招宝会我必然参加,将时我要彻彻底底的击败你,让你也知道云鼎山真正的实力。”
罗熠不由哂笑:“现在说这话,为时尚早了罢。”
“不早,只是提前告诉你而已。”宁秋枫轻笑道,像是一件已认定的事实,随后扬长而去。留下的罗熠,一脸无尽森寒,咬牙切齿的细声细语:“宁秋枫,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出了天月楼,宁秋枫没闲逛,一头赶往苏家,这心里头的小人儿可是想的紧呐。
“小姐,小姐……”
苏家,一丫头急冲冲的奔向后苑小景,嘴里急切的喊着:“小姐,宁公子来了。”
趴在亭栏上的苏子灵正发呆出神,忽然听到自家丫鬟报叫声,一听是宁公子来了,那张绝美仙容,顿时盛开了花。
“春兰,你…你说什么?秋枫他?”苏子灵玉肩一抖,有点语无伦次,但见丫头春兰拼命点头,这才确信他真的来了
,心里那一颗悬起的石头最终落了地,自从上次二师兄带走宁春蝶,加上这几天关于云鼎山遭袭的各种风声,苏子灵一直心绪不宁,如坐针毡。有几次想亲自上山探看,都被苏父拦了下来,他说外面现在很乱,招宝会当即,各种人群俱现,你一个女孩家在外十分危险,云鼎山基业几百年,经历过风风雨雨,哪能随随便便出事,放心等待吧,秋枫会安全到来的。
“他现在在哪?”苏子灵忙问道。
“和老爷在前堂呢。”春兰回道。
苏子灵满心欢喜,莲步追跑起来,春兰惊叫呵护道:“小姐,慢点……”着实怕她摔着。苏子灵哪里会听,能够见到枫郎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
“苏伯父客气了,秋枫此番前来只是打扰一会,时间一到就得回山,与师傅共商招宝会之事。”苏鸿瑾打算请宁秋枫留下吃完再走,宁秋枫也怪不好意思的,在老丈人面前,想努力保持那份稳重状态,却也让少年心败露。
眼前的这位乃苏子灵之父,作为江城第一商富,其衣着简单而不丽,只身灰白色的长袖深衣,那久闻商场的一身气质,让他显得万分自然而不俗,精练而不萎,声气更是有着大家范底。他自小贫穷困苦,却立志在外,懂得节俭,习得生财,似乎是天生的商人命相,奔波劳累换来的今日名就。现在的苏鸿瑾不求功利,不求万富,只求家中老年安享,子女归堂。这并不是一时宽阔心怀,而是当年苏子灵她娘嫁给苏鸿瑾时,他还是一贫如洗,只因长年在外寻求财之道,家中孤妇整日望叹,一容憔悴盼君回,花开才香花落月。她娘在产下苏子灵后,抑病而死,苏鸿瑾追悔莫及,功成时良妻转世为人,名就时良女闺秀成人。苏鸿瑾如今两鬓霜白,落下沧桑一世的络腮胡,早已有了退隐之心,自见得宁秋枫翩翩世子,欢喜了得,加上与宁山的交情,更是喜上加喜,这小子难得来一次,说什么也要留他一留。
苏鸿瑾红颜大笑,“你这一走,可害了我家小女多有担心,她整天记挂着你哩。”
“爹!”苏鸿瑾话音未落,小可人匆匆赶至,一听说什么整天记挂的,桃颜一阵羞赧,娇腼难寸,其身后跟来的春兰气喘吁吁,心想小姐怎么突然跑的那么厉害。
“哈哈,灵儿来啦。”苏鸿瑾精神气爽,心头喜悦,下令后厨做点像样的菜来。“秋枫,既然来了就多坐会,吃点饭菜再走。”“是,苏伯。”宁秋枫欣然应允。
兰亭后苑,宁秋枫只顾着呵呵笑,但一看到苏子灵,心中甜蜜不已。想起上次秋枫偷吻自己,苏子灵咬唇羞答答的不说话,一时间两人之间气息十分静止,像是空气凝结一样,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灵儿。”宁秋枫终于开口了,他一边说一边抓过苏子灵的纤纤玉手,手上传来的柔若凝脂,温软细腻之感令他心魂荡漾。同时,苏子灵娇躯一颤。
“两天后我将参加招宝会,只是这次会比以往不同……”宁秋枫想起灯眉太师带来的消息,据说招宝会上会公开千年神物的成灵源地,将时招引三大地域,南江、北岭、西州各大高手齐聚一堂,从此三大陆不再风平浪静。
苏子灵轻轻嗯的点头,没有多说话,靠入宁秋枫的胸前,“你去吧,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理解你,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不管你去哪里,都能平安归来。”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一个柔弱女子,若要跟随这个四处奔波的男子,定然成为他的累赘。
“我答应你,等我。”宁秋枫略有歉意,总是让她一个人孤守闺门,有时候他也在想,脱去浮华名利,与她隐姓埋名,共度世外,应是美好场景。可作为云鼎山大弟子,已然决定他走世一遭,苦海一趟的命运人生。
当天下午,饭后,宁秋枫拜别苏家,骑上奔马。
黄昏在即,鸟儿归巢,宁秋枫很快回到了山上,以宁春蝶为首的云鼎山弟子,前来迎接宁秋枫。
“大师兄,你可回来啦。”宁春蝶大眼睛亮亮闪闪,像得到喜悦的黄莺。
景炀顺手拉住了他:“大师兄,师傅后山找。”
宁秋枫点点头,暗道:若有什么大事?
后山石塔内,掌门宁山正与几位守珠人商议。
“你们要亲自传授?”宁山吃惊问道。
“没错,我们暗下决定,将我们毕生所学交授于他,他也该成长了。”一位守珠人道。
“更何况避神珠越来越不安分,我怕我们支撑不了多久,已没时间多作考虑。”另一位接过话,忧心忡忡道。
“可是秋枫现在修为尚浅,你们的力量他如何承受。”宁山还是觉得万万不妥。
“封神丹乃雪庵镇寺之宝,虽然药效大不如从前,不足以让他达到灵神之位,但只要我们给他提供些帮助,必可进灵,待他成功凝结灵神,就能习得我云鼎山大玄武学,方可抵抗外敌来侵。”
宁山微微皱起眉头,若是揠苗助长,岂不害了他,但不这么做,目前按照秋枫的修炼程度,也是大器晚成。云鼎山危难将即,只有不断提高他的实力,才是正道。
见宁山沉默不语,一守珠人叹了口气:“宁山,我们的职责就是守护避神珠,不落入魔人之手,避免生灵涂炭,秋枫与我云鼎山有缘,作为你的首席弟子,自然有他的一份责任,天意难违啊。”
“师傅!”这时,宁秋枫来到了塔门。
“进来吧。”
“是。”
宁秋枫来到石塔内,暗淡摇曳的烛火中,一眼见到石座上,排坐着几位胡须桑苍的老人,加上本代长老稍微年轻一些,总共八位。师傅站立于他们面前,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秋枫,你会为云鼎山付出全部吗?”宁山走了过来,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宁秋枫,也见证了他这么多年努力修炼的成果,感到非常欣慰。
宁秋枫一愣,不知何以为问,他目色坚定的回道:“秋枫生于云鼎山,也死于云鼎山。”
“好!”宁山高道一声,音喉苍劲十分,他拍了下宁秋枫的肩膀,留下一句:“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为师值得骄傲的好徒弟,好自为之吧。”话毕,宁山拜别几位守珠人,直接出了石塔。
宁秋枫一头雾水。
“秋枫。”为首的守珠人叫了一声。
“在,大长老。”宁秋枫拉回思绪。
“过来吧。”那人慈航善目的一笑。
迈步向前,宁秋枫才彻底看清这位守珠人,其清童鹤年,两眼神光,满头及腮下染断白霜,长须垂落,一身暗灰袖袍,如同座驾尊者般气魄,在那摇摇晃晃的烛火下,有一种神秘上君之觉。他们整年守塔不出,很难想象需要怎样的毅力和恒心,在这光不透射的地方守护长年。
“如今事有万变,该来的总该要来,在这之前我先跟你说说云鼎山开山先祖云游天的事迹。”大长老逐渐回忆道:“我们要防的,是魔族东山再起。”
原来,云鼎山先祖云游天与创下魔族的神凌子,是同出一门,他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是那里的修仙者。据说在五百年前,他们是为寻找掉落人间的一部神决而来的,此乃《玄沌泯》之诀。他们合力找到后,发现神诀力量无穷,难以修炼,心诀上说若是练成,必能扭转乾坤浩瀚。在力量的诱惑下,神凌子想要占为己有,因此两人大打出手,成为世间仅有的惊天之战。神凌子最终敌不过,受伤逃之夭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秘密失踪无影,避神珠就是那时候出现的,云游天在创下云鼎山之后,不久也随之消失,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基本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