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上,忽然下起了暴雨。
狂风漫卷,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车窗上,前方不远处的路口出了连环车祸,彻底堵成一锅粥。
五官清俊的男人坐在一动不动的车里,骨节修长的右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击纯黑色的合金骨架,衬衣雪
白,表情阴郁。
搁在副驾驶座椅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来电显示上写着两个字。
“老婆”。
相乐生紧绷薄唇,微不可查地深呼吸一个来回,方才探手过去,将手机放在耳边。
“喂?”低沉的音色悦耳动听,听不出什么情绪。
“老公,你到哪儿了?”对面的女音充满愉悦,尾音扬起,透着干脆与爽利,“爸爸和几个叔叔阿姨可都到了,让他们等太久
不好。对了,我让你给爸爸买的山水画,你买到没有?”
“堵车,买到了。”相乐生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包装精致的卷轴,暗色的祥云盘旋其上,像一张密密实实的大网。
“那就好。”叶元新穿着得体的长裙,站在酒店包厢门口,一边和相乐生说话,一边招手唤侍者过来,最后确认了一遍菜
单,“李姨听说你有个堂弟和她女儿年纪差不多,想让我们帮着牵线介绍介绍,待会儿你跟她详细说说小佑的情况,没准能
成。”
相乐生皱了下眉头,低声道:“不合适。”
他见过李姨家的女儿,年纪小小,飞扬跋扈,和无法无天的相熙佑凑在一处,堪称重大灾难。
叶元新不高兴地反驳:“还没见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听我的,让他们互加一下微信,聊聊再说。”
她压低了声音,提醒相乐生:“你不是觉得现在这个职位没有实权?宋叔叔可是局里面的一把手,他和李姨又最疼女儿,借着
这个机会和他们多走动走动,让小佑那边也加把劲,等年后有空缺了,说不定就能动上一动……”
相乐生闭了闭眼睛,眼部凌厉的线条在末稍显出一点儿疲色。
他低声道:“我知道了。”
无论底下潜藏着多少汹涌波涛,面子上总还是其乐融融。
一席饭吃得宾客尽欢。
酒过三巡,宋局长拿出手机,对邓立程道:“老邓,我上周去古玩市场淘了个宋代的花瓶,你帮我掌掌眼,看看成色如何?”
邓立程眯了眯眼睛,看向手机里的照片,仔细端详。
叶元新在桌子底下拉了拉相乐生的衣角,凑过来看了一眼,笑着插话:“宋叔叔,这个花瓶和乐生收藏的一个似乎有点像呢,
乐生你说是不是?”
相乐生配合道:“我看着像龙泉窑,宋局肯赏脸的话,改天带过去请您品鉴。”
男人却并不给面子,眼神漫不经心地从相乐生身上滑了过去,对着叶元新呵呵笑道:“我不过拿这个做消遣,侄女不必费
心。”
叶元新脸上的笑容未减,回过头看相乐生的时候,却流露出几分埋怨。
相乐生微低下颌,喝了口度数极高的白酒,那股子刺辣顺着嗓子一路传到胃里,灼痛血肉。
夜深人静,卧房铺着酒红色床单的大床上,妖娆美艳的女人赤裸着雪白的娇躯,在男人腰间扭动起伏,犹如一条食人精血的美
女蛇。
紧致的穴拼命咬着男人粗长的肉棒,摩擦,抽插,高潮,绞缩,良久,女人终于浑身瘫软着倒在男人胸口。
“老公……操我……”她仰起头吻他即便在性事中依旧清冷禁欲的脸。
相乐生依言翻了个身,跪在女人双腿之间,抬高她修长的玉腿,机械地贯穿,快速律动,在叶元新高亢的呻吟声里,挥洒汗
水,薄唇却始终紧紧抿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将女人送上第二个巅峰,他潦草地射了精,抽出性器,几乎有些急切地抽出纸巾擦拭狼藉的阴茎,然后抬腿下床,打算去冲
澡。
“老公……”叶元新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相乐生顿住动作,低低“嗯”了一声,等她开口。
“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新婚不过半年,叶元新还处于对心上人的迷恋期,即使有些小矛盾,也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调整过
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是……宋叔叔位高权重,难免有些官威,你稍微注意一下和他说话的态度,他也不会总给你脸色
看。”
言下之意就是,相乐生有些清高,不够圆融。
她已经渐渐忘了,当初她最爱的,就是他不卑不亢的风骨。
相乐生张了张口,有一瞬打算和她就这件事展开深入沟通,想了想,又觉得没有意义。
她不会理解,也没必要迁就。
“我知道了。”相乐生最终这样答道。
“你好冷淡哦,抱抱我嘛。”叶元新蹭了蹭他汗湿的后背。
相乐生回过身抱住她,眼皮低垂,内里幽暗无光。
“我昨天帮你收拾脏衣服的时候,在口袋里发现一张发票,怎么是皇宫会所的呀?”叶元新的脸上依然笑吟吟的,眼睛里却透
出几分探究。
“上周三陪领导应酬,迫不得已。”相乐生低声解释,感受到女人高耸的胸脯不时蹭过下体,又软又滑,却提不起梅开二度的
兴致,“我另开了间房休息,没有要任何特殊服务,酒店的侍应生应该可以作证。”
叶元新笑嗔:“老公你在说什么呢?我当然相信你。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不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说一声?不然
的话,我会胡思乱想的。”
终究是从别的女人手里抢来的男人,无论她如何自信,也无法避免疑心作祟。
看着女人漂亮的脸,相乐生忽然觉得窒息。
“好。”他终究涩然回答。
花洒打开,热腾腾的水流冲刷在线条流畅块垒分明的身躯之上,相乐生掬了一把热水泼在面上,压抑地呼出一口气。
和白凝离婚,已经一年有余。
生死存亡之际,他狠心弃船逃生,攀附更强大的势力,做了邓家的乘龙快婿。
怀着对白家的愧疚,他意外地听到白礼怀顺利脱身的消息,过了大半个月才辗转得知,白凝久候他不至,绝望之下走了游家的
关系,以嫁给那位美国的天才教授为代价,换得父亲的安全。
相乐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白凝很平静地联系他办理离婚手续,民政局里,一个身边有位貌美如花的新晋未婚妻亦步亦趋,如临大敌,另一个挽着青年才
俊的手臂,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离婚证拿到手,叶元新催促他赶快离开,陪她去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
心脏被什么撕扯着,走出很远之后,相乐生仓促回头,看见男人绅士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一手挡在车顶,护住女人的头,另
一手揽住她的腰,爱若珍宝地将她安置进车里。
那是——他朝夕相处了无数个日夜的爱人。
也是……他回不去的曾经。————VρΘ18.cΘм
恢复营业。
工作日可以日更,更新的具体时间段不定,可以等晚上过来看。
周末有可能会休息,不做保证。
番外:两个世界(二)
时隔一年,白凝再次踏上故国土地。
游家的司机派车来接,恭恭敬敬把她送到白家,后备箱里装满了公公婆婆准备给亲家的礼品。
提着礼盒进电梯的时候,司机询问白凝意见:“太太晚上几点回家?我提前过来接您。”
白凝穿着做工精良的羊毛大衣,收腰的设计将姣好的身段勾勒得美不胜收。
她垂目思考片刻,道:“五点吧。”
在游季中的安排之下,白礼怀已经赋闲在家,昔日官场上的朋友差不多都断了来往,几个忠心的老部下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空
过来拜会,时间久了,颇觉寂寞,竟耐下性子练起毛笔字来。
曾经杀伐决断的男人,如今鬓发花白,微微发福,眼睛里不再燃烧野心与贪婪,而是透着种与世无争的平和,和傅岚的相处倒
也融洽。
看见亏欠良多的女儿,白礼怀脸上浮现出浓重的愧疚,有些手足无措地将她迎进客厅,让在沙发里,既想对她嘘寒问暖,问问
她在异国他乡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又不自觉地带了点儿屈居人下的卑微。
白凝倒很从容,接过傅岚递来的热茶,低着头轻啜,眉眼氤氲在一团雾气里。
父不像父,女不像女。
后来,还是傅岚开了口,大着胆子问起些无关痛痒的琐事,譬如和游季同的关系如何,游季同的研究是否顺利,这次回来待多
久之类。
白凝一一答了,指指放在门口的燕窝人参等物,轻声道:“那些是季同爸妈准备的,秋季适合进补,记得按时吃。我工作忙,
没办法经常回来,你们平时多注意身体。”
夫妻俩连声应了,见白凝面有倦色,又请她进了旧时的卧房休息。
这一趟,不像回家探望,倒像贵妃省亲。
五点钟,白凝准时来到小区门口,过来接她的不是司机,竟是游季中。
她怔了一怔,表情出现了一丝闪躲,好像在逃避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人似的。
游季中绅士地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对白凝道:“小凝一路辛苦,我下班早,正好顺路过来接你。”态度和煦,挑不出一
点儿错处。
白凝点点头,柔声道:“麻烦大哥了。”说着低了身子,坐进车里。
游季中开车开得非常平稳,和她闲话了几句家常,聊了聊游季同最近全身心扑进去的新项目,又提了几句游父不算严重又一直
绵延下去的病情。
白凝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开到高架桥上,游季中偏过头瞥了一眼白凝柔美的侧脸,声音压低:“你好像瘦了。”
一直把玩手机挂饰的手指僵了僵,白凝强笑道:“没……没有吧。”
游季中抬手扯了扯领带,本来端方禁制的领口微松,露出凸起的喉结。
眸光投向远处的车辆,他的声音更加低沉,带了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还在怪大哥?”
白凝的睫毛慌乱地颤了颤,转过头望向窗外,轻声否认:“没有。”
纤细的脖颈线条优美,又透着种令人怜惜的脆弱,令游季中心神动荡。
到达游家地下停车场的时候,游季中将车子泊进停车位,不急着开门,反而伸出右手,覆向她的手背。
白凝几乎要哭出来了,一边徒劳地挣扎,一边微弱地发出抗议:“大哥,不要……”
游季中紧了紧手掌,将柔若无骨的小手牢牢抓住,嗓音微哑:“别慌,我不是要对你做什么,我……”
平素条分缕析的大脑这会儿被情欲搅成昏昧的一团。
他不该这样的。
他明明应该提防她,控制她,用他面对政敌时冷血无情的铁腕手段,将她的羽翼尽数剪断,把她死死困在游季同身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出不该有的念头的呢?
夏天的时候,他因公务去了一趟美国,顺便在弟弟的新家小住了一个多月。
白凝完美地践行承诺,安安分分地和弟弟过起了小日子,把别墅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从来没见过弟弟那么高兴的样子,神采飞扬,看着白凝的时候,眼睛里闪闪发光,工作效率也大幅度提升,短时间内攻克了
好几个科研难关,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很满意,却没有因此放松对白凝的松懈。
她出去的时候,身边必有两个他安排的眼线跟踪;她新交的每一个朋友,他都事无巨细地将对方的来历调查清楚;那些对她心
怀不轨的异性追求者,他也暗中做了安排,将他们一一逼退。
他清楚她的水性杨花,有意避免和她单独相处,每日里不是待在书房,就是出去忙公务,如非必要,绝不和她产生过多交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白凝也对他敬而远之,即使需要到书房取书,也会特意挑选清晨和晚上,安安静静地拿走,安安静静地还
回来,偶尔碰面,也不过客客气气喊一声“大哥”。
公事忙完,游季中开始翻阅那些他很早以前给弟弟买来,想要熏陶弟弟身为人类的七情六欲的书籍。
那些书籍,却并不如他所想的崭新干净,而是被什么人一遍又一遍翻看过,留下浅浅的折痕。
有些精彩之处,旁边还做了简短的批注,字迹娟秀,一语中的,角度新颖,无不令他拍案叫绝。
游季中走的是最正统不过的人生道路,娶的是门当户对温婉贤淑的妻子,生了对聪明剔透玉雪可爱的儿女,对外出手狠辣,不
择手段,对内却一直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哥哥、好父亲。
更是位十分优秀的一家之主。
然而,但凡是人,总有意难平之处。
配偶易得,相近的身家背景,稳固的利益联盟,便足够缔结一段婚姻。如果对方能够知书达理,蕙质兰心,更是锦上添花。
可真正懂自己的,能够和自己灵魂相交的,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找到一位,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幸事。
如今,他遇到了冥冥之中一直在渴求的人。
但这个人,却是他的弟妹。
游季中千帆过尽,一瞬间的慌乱和遗憾之后,很快将这份不该有的心思埋进心底,把回国的日子提前。
然而,余下的日子里,不知是因为心境的变化,还是有缘之人本能的吸引与悸动,他和她总会在不经意间眼神交汇,刹那心
惊。
临行前夜,游季中来到陌生的酒吧里,借酒浇愁,大醉方归。
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游季同留在实验室过夜,白凝担忧他的安全,打着伞在别墅门口迎他。
他脚步踉跄,大半身躯都倚靠在她柔弱的肩膀上,她吃力地将他扶进卧室,半边身子湿了个透,露出内衣细细的肩带和雪白的
肌肤。
是酒后乱性,还是借酒纵情,就连游季中自己也说不好。
总之,他卑鄙下作地凭借男人天然的力量优势,强迫了她。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那样酣畅淋漓的欢爱。
鱼水交融,灵肉合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彻夜狂欢,痛快至极。
她哭得很厉害,自始至终一直在挣扎,一直在求救,可他却像疯了似的,死死压着她赤裸的娇躯,将性器一遍一遍深深扎根在
她紧致湿软的体内,最后还射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他从癫狂之中醒来,已经铸成大错。
白凝面如死灰,长发披散,蜷缩在角落里,无论他怎么哄,怎么道歉,都没有说一个字。
趁着他给她倒热水的当口,她忽然赤着脚冲向阳台,爬到窗台往下跳。
游季中吓了个半死,将杯子扔在地上,冲过去拽住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拖上来。
白凝终于哭出声,嗓音嘶哑,抽抽噎噎:“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你嫌我脏……嫌我放荡……可是……我和我前夫只是利益婚
姻,一直貌合神离,我对季同动了心,是我的错吗?忍痛回归家庭,是我的错吗?被前夫抛弃,为了救我爸爸,答应和你的交
易,跟季同结婚,是我的错吗?就连……就连被你这个……季同最信赖的大哥强奸……也要怪在我头上吗?”
她挣扎着要逃离他的怀抱:“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我知道你们只是把我当成季同的玩具……既然这样……我还不如死了干
净……”
游季中如遭雷击,深感无地自容。
她说破了他心底不堪的念头,他敢于下手,除了真的对她动了心,未尝没有误解她、轻视她,觉得她人尽可夫的想法。
他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到最后反而是她心生不忍,拦下他的动作,红肿着眼睛说出原谅他的话。
两个人的意见达成一致,为了保护游季同,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将这件事彻底揭过去。
可到后来,放不下的反而是他。
回国后的这两个月,他做过许多场梦,每一个梦里都有她的身影。
有时候是那个狂乱的夜晚,他不知餍足地索要她,占有她;有时候是那个清晨,她哭得累极,倒在他怀里睡去,美丽又柔弱,
令他心疼亦心折;又有时候,他梦见自己站在弟弟的视角,看她笑靥如花,仰着脸和他亲密无间地撒娇,又踮起脚亲他的唇。
明知不可为,却控制不住背德的念头,却更加渴望向她靠近。
他甚至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知道了她回来的消息,一秒钟也不能多等,找尽借口推掉重要会议,一路风驰电掣赶过来接她。
直到此时此刻,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他的心才落到实处。
“大哥,求你……我们真的不能再……”白凝的眼圈都开始发红。
游季中终于回神,不舍地松开了她,补偿似的道:“小凝,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你这次回国有什么计划?要不要出去散散
心?”
心态发生改变,对她的态度便不似往日里严苛,他甚至考虑到她在父母面前拘束,打算在一定的范围内,多给她一些自由。
白凝怯怯地看他一眼:“可以么?”
在他鼓励的眼神中,她终于提出小小的要求:“我想……我想明天和我闺蜜一起去泡温泉……后天再回来……”
她生怕他不答应,补充了句:“就是我结婚时候的伴娘,大哥也见过的。”
同性好友而已,游季中也不至于那么严防死守。
他点了点头,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有点儿暧昧,又像是宠溺,道:“可以,明天让司机送你过去,爸妈那边,我去帮你说。”
白凝感激地连声道谢,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倒让游季中内心有些酸涩。
他似乎确实对她管束得太严格了。
以后,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不介意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凝乖顺地下了车,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要害被制,人身自由受限,沦为完完全全的弱势方,像个牵线木偶一般,任人搓扁揉圆的滋味当然不好受。
既然手里没有任何筹码,那么,破局的方法,只有一种——
把执子者也拉入局中。————VρΘ18.cΘм
反正也不收费,走过路过,可不可以给个留言或珠珠哇?番外:两个世界(三)
临近深秋,万物凋敝,这几日气温持续下降,是个泡温泉的好时机。
应几个供应商相邀,何副局抽了个空闲,来到颇负盛名的紫云温泉度假山庄放松,同行的还有相乐生和另一个叫王涛的科员。
酒足饭饱后,何副局带着两个下属回到装修豪华的顶级套房,换了宽松的泳裤,露出肥硕的大肚腩和短短粗粗的腿,走进房间
正中央的温泉池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那个叫王涛的最擅溜须拍马,一路小跑着到了何副局后面,挽起袖子,谄笑道:“领导,我给您搓背。”
何副局眯了眯绿豆眼,对他的态度十分受用,笑呵呵道:“那就麻烦小王了。”
相乐生今日不知为何心神不宁,在沙发旁站了一会儿,才调整好状态,低声道:“领导,听说这边的精油按摩服务是一大特
色,您要不要体验一下?”
见素来清高的他也肯上道,何副局心情更好,微微点了点头。
相乐生出门之前,他又补了一句:“找个年轻些的,手劲儿大,按着舒服。”其中隐藏的含义,不言自明。
在初次来紫云山庄的人眼里,这里实在是再正经不过的度假胜地,只有熟客和身份尊贵的VIP客人才知道,此处另有许多不对
外部开放的服务项目。
相乐生对侍应生耳语几句,跟着对方走进一个安静的房间,等他带人过来。
眼看天色已晚,今天是无论如何赶不回家,想起前几日叶元新说过的话,相乐生犹豫片刻,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
三言两句报备清楚,叶元新却有些不高兴:“反正在那里也没什么事做,你就不能提前回来吗?”
他不在她身边,单凭口头保证,她怎么能确定他可以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男人再安分,架不住别有用心的女人看上他的脸,一个劲往身上扑,次数多了,早晚要出事。
相乐生皱了皱眉,耐着性子道:“我刚调过来不久,跟何副局关系还不熟,不好扫了他的兴致。”
叶元新撇了撇嘴,颇为不屑:“不过是一个副局长而已,哪来的那么大架子。”
她是天之骄女,自然不把这样的官职放在眼里,却没想到在贬低别人的同时,也践踏了相乐生的野心与自尊。
勉强安抚好叶元新,她终于松了口,撒娇道:“那好吧,不过你明天早上九点之前要赶回来,阿姨打算回国住一阵子,你和我
一起去机场接她。”
相乐生垂下眼皮,低声答应。
侍应生带着几个年轻女孩走进来,恭恭敬敬请他挑选。
女孩子们身上披着紫色的薄纱,露出一边雪白的肩膀和纤细的小腿,脸蛋靓丽,笑容甜美,都是上等货色。
相乐生点了点头,为哄领导开心,挑了最漂亮的两个,带着往回走。
套间的门是日式的推拉设计,他的手指刚刚触到门框,便听见里面窃窃的说话声。
“领导,您别嫌我话多,那个相乐生算是个什么东西?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您别看他对您还算客气,平时在私底下连正
眼都不肯看我们一眼,我们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他还爱答不理的,真他妈狂妄……”是王涛的声音。
相乐生顿住脚步,唇角勾出讥讽的弧度。
哪里是他狂妄?他确实出身优渥,但也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来到新单位之后更是格外小心谨慎,轻易不与人交恶。
这不过是在恶意中伤他罢了。
何副局不置可否道:“人家有背景,自然腰杆硬一些。”
“我呸!”王涛啐了一口,“不就是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吗?当谁不知道呢!我有时候真替领导您委屈,您这哪是招了个下
属,分明是供了个祖宗!说起来,那位叶大小姐也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儿?”语气里有鄙夷,也有嫉妒。
“这你就不懂了,俗话说得好,男爱少,女爱俏,谁让人家长得好嘛,这也是本事。”何副局呵呵笑起来,也带出几分轻视。
在他们眼里,相乐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脸,抛弃糟糠之妻,趋炎附势,毫无节操。
人毕竟是先入为主的,成见又很难拔除。
因此,就算他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拼尽全力证明自己的能力,只怕也很难获得他们的认可。
相乐生觉得眼前发黑,闭了闭眼睛,深呼吸几口气,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耐心等了一会儿,等到里面不再有交谈声,这才推门进去。
何副局见到两个美貌少女,大喜过望,一手揽了一个把她们拉进汤池,也不提什么“按摩”的事,象征性地聊了几句,便将手
探到水下,去摸女孩子的大腿和嫩乳。
相乐生知趣避开。
隔壁的套房里,面容清丽的女人从飘着桃花花瓣的池子里踱步而上,长发松松挽起,肌肤被温泉蒸成漂亮的粉红色,身上穿着
件奶白色的连体泳衣,胸口起起伏伏的褶皱勾勒出圆润的轮廓,荷叶边的裙摆紧紧贴在肌肤上,隐约能看见底下三角形的美妙
领域。
“阿凝,不再泡会儿么?”郑代真倚着大理石雕砌的水池边缘,散着长发,表情慵懒而美艳。
“不了,有点头晕。”白凝取下浴袍裹在身上,坐在一旁的按摩床上,取了杯冰酒解渴。
“一年没见,那个呆子对你好么?”白凝和相乐生离婚之后,郑代真发自内心为她高兴。
病房那一回,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见识了人渣的究极状态,却没想到,他还能更渣一重,在白家遭逢大难的时候,翻脸无情,拔
腿就走。
不过,及时止损,也是幸事。再说,游家这棵大树,比鼎盛时期的白家有过之而无不及,白凝再嫁,不仅让白礼怀成功落地,
也让她们郑家有了更加稳固的靠山。
“嗯。”白凝点点头。
这倒不是言不由衷,游季同是不通世事了点,对她却真心实意,且不像相乐生那般心机深沉,整个人宛如一张白纸,好懂得
很。
也很好摆布。
“那方面呢?”郑代真妖娆地笑了笑,细嫩的手指拨弄着水里的花瓣,“是不是比较古板?科学家的话……应该不太会玩什么
花样吧?”
正相反,游季同在床上是个颇富技巧的实干派,结婚之后,她几乎夜夜高潮迭起,有时候兴致上来,在实验室或者车里也能随
时做上一回。
不过,这还不足以满足白凝贪婪的欲望。更何况,总和一个人做,实在无趣。
白凝保持沉默,有意误导郑代真。
果不其然,女人上了钩,面露恻隐,从池子里爬出来,有些心疼地抱了抱她。
“怪不得我看你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郑代真的眼里,白凝一直是个纯种的傻白甜,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会被相乐生那个不入
流的渣男骗了那么多年,现在又落到一个书呆子的手里,虽然不至于受苦,也确实没有真正享受过身为女人的快乐。
她有心帮白凝开窍,却非常忌惮游季中的滔天势力,所以犹豫了一下。
可是,她转念想了想,白凝才是她攀附上游家的关键人物,再说,只要做得隐秘些,不露什么马脚,瞒天过海也不是难事。
于是,她凑到白凝耳边低语:“阿凝,我带你体验个好玩的项目。”
在白凝懵懂的眼神中,她将她按倒在床上,又拨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有人轻轻叩门。
郑代真放人进来,是两个面容俊俏的少年,二十岁上下,身量相当,约有一米八左右,穿着紧身的黑色背心和泳裤,胸肌腹肌
一览无余,就连胯下蛰伏着的阳物,也隆起不俗的轮廓。
郑代真拉开白凝的浴袍,让她趴在按摩床上,扯下后领,露出整片细腻嫩滑的雪背,然后指了指左边那个悄悄吞咽口水的少
年:“你来。”
白凝做出副紧张模样,挣扎道:“代真,不……我不能……”
“听我的,别动。”郑代真摸摸她的头发,轻声安抚,接着对另一个少年勾了勾手指,毫不扭捏地将身上的比基尼脱掉,一丝
不挂地趴在旁边的床上。
还没走到郑代真身边,那个少年已经红了脸,底下一柱擎天。
指定给白凝的男孩子走到她身侧,倒出精油放在掌心搓热,在白凝肩颈处轻轻揉捏起来。
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好,令白凝整个人放松下来,声音也好听,清润悦耳:“姐姐,这个力度可以吗?”
白凝偏过头,低低“嗯”了一声。
少年的手渐次抚摸过玲珑的蝴蝶骨,凹陷下去的腰线,最后停留在丰腻的臀肉上,隔着单薄的泳衣布料,充满情色意味地揉
弄,动作渐渐大胆起来。
“姐姐,我帮你按按里面好不好?很舒服的。”他这么说着,手指跃跃欲试着往里探。
他们这边,还勉强算是按摩,郑代真那边,不过摸了两下,便擦枪走火,真刀真枪地干了起来。
硕大丰满的两团奶子陷在少年沾满油脂的手掌里,被他掐出各种淫靡形状,骚浪的女人满嘴“好弟弟”,主动摇着翘挺的屁
股,欢迎“噗嗤噗嗤”凶狠抽捣的粗长肉棒。
充沛的淫水四处飞溅,女人赤裸的身子被少年玩弄得油乎乎,散发着淫乱的亮光。
白凝不动声色地欣赏着活春宫,湿成一片的臀缝里,有一根放肆的手指正在悄悄接近紧致的穴口。
少年插入她阴道的那一刻,她也伸出小手,隔着泳裤握住了上翘的阳具。
男孩子“呃啊”一声,比她喘得还要急,还要快,控制不住地在她手里挺了挺腰臀。
白凝从善如流,顺着他的意图套弄了几下,同时微微分开双腿,欢迎他的进犯。
手指快速抽插,勾出黏腻腥甜的蜜液,也被她吸吮绞吸,好像整个灵魂都要被她抽走。
少年的技术确实不错,很快便摸索到了她的敏感点,指腹抵着凸起用力刮擦几下,白凝俏脸绯红,张开红唇,无声地喘息着,
迷离的桃花眼像带着钩子,死死勾住他的心。
少年觉得,自己今晚实在是撞了大运。
遇到天仙一样的美人不说,这美人还带着种又端庄又浪荡的矛盾美感,令他神魂颠倒,如入美梦。
她握着他性器的手像有魔力,快感太过剧烈,他忍不住微微弓起了身子,勉强撑到把她送上高潮,便在她妩媚的笑容里,低叫
着射了精。
此时,郑代真刚好把另一个少年夹射。
白凝方才的动作隐蔽,她又沉浸在肉欲里,所以丝毫没有察觉这边的异样。
这会儿看见白凝面色如常地整理衣衫,为她指定的男孩子还没做什么,就非常不争气地射了一裤裆,郑代真又生气那少年不中
用,又怕她不喜欢这样放纵的玩法,生出几分后悔:“阿凝,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白凝对她笑了笑,下床穿鞋,“他按摩得很好,谢谢代真。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
怅然若失的少年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忽然回神,连郑代真给的小费都顾不上要,急匆匆追了上去。
“姐姐!”他在消防通道旁边的走廊里追上白凝,表情少了些世故,多了几分腼腆,“姐姐,我……我可不可以去你房间?我
帮你按摩,帮你……帮你做什么都好!”
他挠挠头,补充道:“我不收钱!”
白凝玩味地看了他一会儿,看得少年如针芒在背,这才开了口。
“608,你先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来。”她丢下这句,翩翩然离开。
少年喜不自胜,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往回跑了几步,又腾空跳跃了一下。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消防通道里走出,眼神阴鸷,先是看了眼兴高采烈的少年,接着转过头,看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香烟燃到尽头,垂死挣扎出一片白雾,相乐生看也不看,腾出另一只手,拇指食指并拢,徒手将火星掐灭。
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他却像不知道痛似的,抬起长腿,追了上去。————VρΘ18.cΘм
Nρo①⑧.cō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