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不会生孩子 作者:可1可23
本座不会生孩子 作者:可1可23
寂淳与宿冉立在台下,人群之中,看着这既庄严神圣又怪异阴邪的祭天活动,心中都有些奇怪,那些站在台上的诸位掌门人脸上挂着如此喜悦的表情,在那浓浓的烟雾中都显得有些不真切。
很快祭天大礼正式开始,先是有一群穿着怪异的人围绕着供桌展开了一段使人听不清楚的咒语祈祷,念动咒语的同时舞动着他们的四肢,为首的那个老人在助手的协助下打开了一只封闭的古老盒子,从中取出一把匕首来,沾了清水与香灰,慢慢走到了门主面前,跪下。
只见那门主淡淡地点了点头,老人又从地上起身,来到在最边上坐着的男人面前,伸出苍老布满皱纹的左手,示意这男人将掌心打开放在他的手中,那男人在这陌生诡异的气氛下有些僵硬,向旁边看了看其他人,均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他咬了咬牙,伸出了右手掌心,由那老人握住,老人掌心内的老茧很深,加之年老而生成的皱纹,让他从心底里生出一丝忌惮,在这种场合下,他屏息凝神,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
老人拿起锋利的匕首稍稍碰触了男人手掌心一下,瞬间就出现了一道口子,老人身后的助手连忙捧着瓷碗蹲下接住,鲜血顺着掌心一滴滴流下来,将白色瓷碗的内壁逐渐染成了血色。
很快十四个小瓷碗被呈上了供桌,众位掌门的手也均被包扎完毕,他们虽是武林中人但如此这般突然少了这么多血,自然会感到有些疲乏的,各自撑着等之后的形式宣告完毕,才各自回了院落中歇息。
“我们也回去吧,”见这祭天大礼结束了,寂淳沉声提议道,他看着方才发生在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觉得这其中隐藏着什么阴谋,那门主或许已经按捺不住开始行动了。
宿冉点了点头,与寂淳一起转身往回走,到了他们居住的院子里,两人才稍稍放松了,这煞阴门的行为越来越奇怪了,连带着住在里面的人也渐渐有种不能理解的狂热情绪。
寂淳倒了杯清茶在桌前坐下,叹了口气道,“我们离开村子己然三个多月了,不知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孩子,宿冉心里也轻轻动了动,嘴唇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也有些暗淡与疲惫,言语间却笃定非常,“有梁大夫一家照看着,没什么大事。”
寂淳抬眼认真地看着宿冉,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背,轻轻拍了几下,“据门主所说,只需将掌心血配置药草炼制成丹药,便可上山了,到那时,一切就该结束了,我……我明白你的心,但是,我希望教主你……不要忘了……我们的家。”
事情一件件朝着不可控制地方向发生,他们所有的行动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制着,开始对于地芒的势在必得,到现在对于地芒的重新审视和算计思量,所有的所有都不是想当然的,宿冉也并非当初的宿冉了。
宿冉没有抬头看寂淳,低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房间内环绕着一种静,那种静谧让寂淳的心开始扎疼,但他温热的掌心依旧覆在宿冉的手背上。
过了良久,宿冉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苦涩,只听他轻声道,“好。”
地芒的存在对所有人都是个隐患,和尚,孩子,魔教,本座必须去闯去争去抢。他有他的坚持,有他的考虑,也有他想要守护的人。
寂淳眼神中透露着沉重与压抑,他心疼这样的宿冉,但目前他们已然踏足了地芒的事情,便再不能安然脱身,他能做的就只是站在宿冉的背后,给他力量。
“叩叩叩……”房门被突然敲响,寂淳起身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沐乜风薛药二人,看他们身上的装束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他让了让请两位进来,道,“你们是要出门去?”
“是,今日我们就要回去了,”沐乜风走进门,到桌前坐下,严肃的面孔让人不禁也紧张了起来,只听他道,“这几日我们暗中也查访了这煞阴门的底细,发现了件很奇怪的事情。”
寂淳宿冉二人对视一眼,以为他们说的是密室血池的事情,于是宿冉开口道,“你们也去过那间密室了?”
“什么密室?”薛药奇怪地看着宿冉,问道。
宿冉听得奇怪,皱眉道,“煞阴门地下有一密室,里面有两处蓄满了人血的池子,你们说的不是这件事?”
“血池子……”沐乜风沉声道,“并非此事,我们所说的是煞阴门这个门派的底细,据我们了解,煞阴门确实是西陇州名望甚高的门派,此门派中人均是和善之辈,也从不追求那些名誉,就在前几年老门主死去,年仅十六岁的小门主即位,但这小门主从小便体弱多病看了众多大夫都不见好,直到第二年突然病愈了,下令其门派中人不得私自出山,从那以后煞阴门虽然依旧行着善事但却很少见人了。”
“这……”寂淳隐隐有了一丝猜测,但还是不敢确定,等待着沐乜风把话说完。
“直到近几年煞阴门的动作又开始频繁起来,西陇州的人口在渐渐变少,却怎么也查不出是为何,直到煞阴门门主抓住了凶手。后来我们便去城中找到了当初为少门主看过病的那些老大夫,均己眼瞎耳聋神志不清,幸而其中一位情况不严重,经过诊治说出了那少门主得的病,正是阴火毒症。”
“而后我仔细观察过那煞阴门门主,却发现他并无任何得此病留下的痕迹,据我所知只要得过阴火毒症的人无论多久,都会体虚面黄无力,从此不能习武,而现今咱们这位煞阴门门主,不仅强健有力,而且武功还绝不在下乘,实在是令人可疑。”
沐乜风慢慢将这些分析说出来,见寂淳宿冉两个都皱眉沉思,也不再言语。
“这商洛……难道并不是真正的煞阴门门主?那他所说的查阅祖上关于地芒的记载……究竟是从何而说出来的?”寂淳皱眉低声呢嘀道,“血龙真的存在……所以他私自翻看了关于煞阴门的门派之密?”
“不然,”沐乜风摇了摇头,沉声道,“我猜煞阴门自始都没有过关于至宝的消息,煞阴门是最初是由几个武夫创办的,之后才辗转到了西陇州,而那藏有‘至宝’的山却是很早就有了,我疑惑的是,若他们将什么宝贝藏到了山里留给后人,那又为何会以地芒的存在流传到了中原?如若这并非地芒,只是一般的宝藏,那又为何会有血龙守护……”
“血龙的存在意味着此山必定藏有什么东西,而关于这地芒或者至宝的记载,我也认为一个小小门派不会掌握这些,那么也有可能是这个假门主本来就知道的,他知道地芒的秘密却不去独自占有,或许是想借助各大门派的力量。”宿冉出声道。
寂淳点了点头,又说道,“寻找地芒是由于中原各大门派惨遭灭门而开始的,那这个假门主会不会有可能是杀害众位掌门的人?”
沐乜风闻言觉得有理,点了点头,薛药想这些问题有些发蒙,看自家师兄点头,他也点点头。
“不对,”宿冉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出声否决道,“如若假门主是杀害那些人的人,为何欧阳以寻会与他那般亲近?欧阳对待灭门凶手的态度,似乎讲不通。”
寂淳恍然,点头说道,“没错,或许那神秘人另有其人。”
“也或许是,欧阳根本不认得那凶手的模样……”薛药说道,“当时欧阳以寻清醒之后不是说是黑衣人,没看清楚模样?”
“有道理,可是这欧阳与门主何时相识,又是一个问题。”宿冉点头道。
众人猜想谈论许久还是未曾得到确定的结论,所有的事情就像是一团散不开的雾,只隐隐约约看出了一些轮廓,但拼尽全力也看不透这迷雾背后的真相。
“对了,此次前来我二人是要向你们告辞的,”沐乜风这时候才想起正事来,浅浅一笑舒缓了方才的严肃表情,开口道。
“嗯?你们要离开这里?为何?”寂淳奇怪看着他们问道。
“是这样,前几个月在寻找地芒的路上我们曾多次碰到神秘人袭击,又想起灭门案的凶手,而正好那假门主说起前段日子有事情要处理,我怀疑这其中一定存在某种关联,所以便想着沿途再好好彻查一番,另外查清楚欧阳和门主是何时相识,灭门案又是如何发生的,现今我们已然掌握了一点线索,需要去求证。”沐乜风解释道。
“嗯,我们来的路上也遇到了一个面具男人,假称是魔教教主,不知是否是你所说庐山袭击你们的人。”宿冉点头,突然想起路上的事情,便顺带提了一句。
“好,你们在这里一定要谨慎小心,事不宜迟我们便先行告辞了。”沐乜风朝他们拱拱手道,话说完,四人一同出了门,到院门口,寂淳宿冉目送他们离开。
第九十—章
沐乜风薛药二人走了,他们两个也准备转身回院子里,就在转身的刹那宿冉的余光瞥见远处一个人影,他立马踮起轻功追了过去,寂淳愣神的功夫,宿冉己然飞出去老远了。
寂淳心知目前情势来看宿冉不会出什么问题,便也没追出去,叹了口气转身回去翻看书籍,心里想着是时候该给儿子起个正经的名字了。
刚坐下没多久,宿冉就推门进来了,说道,“欧阳以寻走了。”
寂淳闻言一愣,抬头看他问道,“什么意思?”
“不知,看那样子,是那门主特意让他走的,身边跟了两个煞阴门的人,是从小道秘密离开的。”宿冉说完,直接从桌上取了寂淳的杯子喝水。
“难道门主知道神医今日要离开,所以……”寂淳皱眉想道,很快他又打翻了这个想法,“欧阳和神医离开的时间一样,想来不该是提前知道的。”
“恐怕欧阳以寻此次离开,是要做什么事情。”宿冉沉默了良久,沉声道。他早就觉得这欧阳以寻不是个简单的人,在这紧要关头离开,实在是令人可疑。
“我们还是静观其变,门主目前就在煞阴门,他才是整个事情的中心人物,我们且看他如何将那药丹制好降服血龙,打开山门找到地芒。”寂淳也想不通,只好等着门主动作。
“嗯,”宿冉点了点头,伸了个懒腰慵懒道,“捏捏肩,不知怎的,今天特别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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