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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耽美小说       作者:马鹿君     书名:拆心饲爱(H)
    拆心饲爱(H) 作者:马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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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的手收在掌心里,低头轻吻那被纱布包裹的指尖,像一个虔诚的教徒。

    他说:晏晏别怕,我在这里呢。

    说着慢慢地靠过去。

    快凑到身边时,苏晏却又颤颤地缩起来。

    这就很折腾了。

    他一离开,苏晏就害怕得直哭。可靠得太近,苏晏又吓得抖。

    后来没办法,只好叫人临时搞了张行军床来,摆在苏晏床边约莫半米的地方,伸长胳膊虚虚地拉着苏晏的手,一面唱小时候那些走调的摇篮曲,苏晏才一点一点地安定下来,松开眉头,许久,终于渐渐地睡熟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苏晏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半米之外厉建国皱着眉头的脸。

    苏晏吓一跳。

    心想他怎么用飘的,这是什么骚操作?定睛一看,才发现,厉建国是蜷在行军床上。

    那床又短又窄。

    厉建国个子高,人又壮,把小小的床盖了个结结实实,却还要有小半截腿悬空在外。那姿势不可谓不别扭。难怪他脸都皱起来,抿着唇角,眉头深锁,眉间那倒竖纹像刀刻一般,眼底两块鲜明的青黑。

    苏晏其实还是生气,也害怕:毕竟昨天厉建国的暴行还历历在目,身上哪儿哪儿都疼,还做噩梦,一会是厉建国压着他下死劲儿往里捅,不管他怎么哭着求饶都不听;一会是厉建国甩下他扭头就走,决绝冷漠,还说他脏……梦境交替往复,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又睡不过去……

    憋一肚子火,又委屈,又伤心。

    被医生摁着往身上插管子的时候,半昏半醒之间,还愤愤地想,以后再也不要理厉建国了;最少也要作天作地吵上三个月。

    可看厉建国这样,立刻就不忍心了。

    厉建国的手扣着他的,抻得很长,显见得是不舍得他手落在床外面不舒服,结果手臂上压得印子很深,青筋都爆出来……苏晏一边嫌弃偏就注意到这些细节还偏狠不下心的自己,一边对自己说苏晏你完蛋了这辈子就栽这里了,一边蹑手蹑脚地想把自己的手挣出来,把厉建国的手偷偷放回去。然而厉建国手看上去扣得松,却是一个死扣,只稍微动一下厉建国就睁开眼:

    “你醒了?睡得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声音又低又哑,像隔着一层磨砂。

    苏晏心想我睡得一点不好,全身上下没有哪里舒服。

    可开口却说:“还好,没什么事。”

    厉建国捏了捏他的指尖:“嘴硬。你昨天做梦都哭呢。”

    “知道你还问。”苏晏脱口而出。

    厉建国一滞,苏晏马上后悔不该把话说重了:“那个……有点,吓到,其他就还好……”饶这么着还担心厉建国想多,赶紧岔开话题,“你干嘛睡在那里。”

    厉建国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吞吞吐吐。

    “不从来都一起睡的吗?”

    厉建国更说不出话。

    苏晏难得见他这样支支吾吾,觉得新奇,便眨眼笑:“这算什么?割席断义呀?”——这只是随口玩笑,不想厉建国针扎了屁股一样跳起来:“不是!晏晏!我……”

    苏晏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看脸色不像假的,不知道又是触他哪根神经,赶紧伸手想要安抚他,没想到一动就牵动身上的酸疼,起到一半“哎哟”一声跌下去,厉建国眼疾手快,捞了一把,苏晏便落进他怀里——看他脸色凝重如临大敌,忍不住又笑了:“我又没什么,这也不过就是常有的事,你何苦呢,急得一头白毛汗。”说着随手拽着自己睡衣袖子帮他抹一把额头。

    厉建国心里原本已苦得像塞满黄莲心,这会儿听一句“常有的事”,更是直接戳破了胆,苦汁子染得五脏六腑都皱起来——此话一出,他和周泽宇那些混蛋又有什么区别呢?……厉建国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果然没有……只是下手比起别人还狠辣些,一时真无地自容我,一句话都说不出。

    苏晏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是说不出话,心口直接抽抽,哪里还有心思生他的气,暗恨自己没出息,长叹一口气问:“你这算什么,负荆请罪?还是苦肉计?——是不是就吃准了我对你不忍心……”

    “不是,我……是你怕我才……”厉建国急得话都说不囫囵。

    苏晏大奇:“我怕你?我……”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和厉建国接触的地方一直紧绷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背。

    厉建国见他沉了脸色,就要撒手。

    被苏晏眼疾手快地摁住:“不、别……别走。”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滞了。

    片刻厉建国猛地把苏晏抱了个满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苏晏能感觉自己身体的排斥。

    后背绷得直疼。到处发抖。鸡皮疙瘩一排叠着一排。

    厉建国怕碰痛他,搂得很松,稍微一用力就能推开——可苏晏抖得上牙磕下牙,差点咬到舌头,也并没有推开,相反,还颤着手别别扭扭地回头抚着厉建国的脸颊,给他唇边一个歪歪斜斜的轻吻:“算了,等我好了,你温柔点抱我一次,我就不怕了。”

    一面说一面想:

    苏晏你真是糟糕了。

    比起自己痛,你更怕看他难过。

    接下来的两三天,两个人忽然像是回到了什么都还没发生的当年。

    只可惜苏晏只要没注意,身体就会自然躲避李厉建国的碰触,屡试不爽,无法可想——若不是这样,苏晏简直要以为,从父亲过世之后,这一切乱七八糟的事,都是一场荒诞的梦。

    然而疼是不会骗人的。

    玉佩还镇在灵龛前,脖子上依旧空空如也。

    还有一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楚玄,非要挑明了说:“不是他的错,那还能是谁的错?他这种行为差不多相当于强暴——不,这事实上就是强暴,都这样了你还和他……”

    “你少说两句行不行。”苏晏还是疼,又不能不上班,在下属面前还得保持滴水不漏的战斗姿态,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午间休息时间一到,立刻化作沙发上的一滩烂泥。

    楚玄说这样的话,如果在平时,苏晏早跳起来,可今天实在没力气争论,就放任对方说,然而听了三五句,还是忍不住,蔫蔫地打断:“和你有什么关系啦……”

    “当然有关系啊,”楚玄气结,“往大里说,这是公诉案件,往小里说……妈的我多叫两个人你和小柳儿就要唧唧歪歪唧唧歪歪,我说你们两句一个两个就要跳上天……”

    “你那是‘多叫两个人’?”苏晏翻一个白眼,“你一下叫了二十多个人!还特么有男有女!”

    “我又不是没给钱!——再说了,厉建国应酬的时候比我还疯呢,你怎么不说他。”

    “他就单纯应酬,他又没真自己脱裤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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