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站在门口不由的想笑出来,竟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原因让这位忠心耿耿的管事叛变了。
的确,没有人知道孔佑体内的灵魂是孔森,那一匕首直接伤到了要害。
陈枫默默的转过身,他现在必须离开,自己和孔森牵扯的太深,说不定会殃及池鱼,可刚刚迈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别人不清楚但他明白孔森到底有多大用处,若是能够掌控好这个人自己得到的利益是无法想象的。
这个人比一整座藏宝库还要丰富。
“死去吧!”,孔佑嘴口猛然一张,一条油绿色的虫子突然喷出来,锁在门管事的喉咙上,可如此一击孔佑明显伤了本源,噗的一口血液喷了出来,踉踉跄跄向前迈了几步,对着陈枫叫道,“枫儿,快,给我夺舍!”
夺舍二字一出,陈枫猛然一个机灵,四下一瞧,那些影卫早已不知去向,“二叔,这没活物了。”
“你不是活物吗!”,孔森猛然吼了一声,“把我的灵魂先寄在你的身体中,出去随便找一个人不就行了。”
陈枫一愣,他可没那么傻,这个人为了活命完全疯了。
“还愣着干什么,你身体中有我的五命蛊,一旦我不在了,你都要跟着陪葬,哼,以为一星蛊使是那么好当的吗?”
陈枫心头一跳,只觉得小腹,后辈,后腰,心脏,头颅无处酥痒起来,似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啃食自己的内脏一般,他不怀疑孔森的话,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中下的却是和他性命相关的蛊物。
他对蛊虫不了解,但现在必须将孔森的性命保下来,可决然不能让这个人进入自己的身体。
一旦动用祭坛让对方灵魂驻入,以孔森的性子必然要完完全全取而代之。
可此刻危在旦夕,随着孔森性命越来越弱,陈枫体内的蛊虫似失了控制一般亡命的从身体内挤出来,他从没有现在这么恐慌,一身所学此刻却没了半点用处,瞧着周围满满一地的尸体,目光突然扫向了孔森腰间,一个健步直接将其储物袋抓下,随手一掏,果然见到满满瓷瓶。
他此刻也顾不得别的,随手打开个瓷瓶,只见里面有三条蠕虫,散发着盈盈月光,精神力狂涌而出化成祭坛模样,“孔先生,得罪了。”
祭坛之上突然显现出一只无形之手,直接探入孔佑体内,瞬间孔森的灵魂直接被抓了出来。
孔森瞧着陈枫精神衍化的祭坛,异常惊愕,他没想到对方竟有这种能力,而且不靠实物祭坛便可提炼灵魂。
可未回过神,便见另一只无形之手将如同的灵魂提了出来。
“陈枫,你敢!”
陈枫早已顾不得别的,将蛊虫灵魂吸入下丹田,随之按着孔森的灵魂直直压进如同体内,见如同抽动起来,随手抽出小瓶直接塞进其中,四下一瞧,见远处已有脚步声,慌忙来到大厅中间,对着地板敲了敲,见中间一块传出中空之色。
当即轻轻一扣,砖块立起,下方之处有一块黄布,卷入怀中向着院墙翻滚而出,辨明了一下方向直接向着养神街春风楼的方向小跑而去。
街面之上,成群结队,孔家子弟匆匆而来,慕容家的精锐在慕容昆带领下向着慕容家而去,李家子弟最是严谨,虽也在两队中穿插,但却互不干扰。
陈枫低着头,尽量贴着墙角,他知道这场风波是起来的,实在没想到孔休竟能招募起所有孔家旁支,实在提孔森惋惜,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孔佑的名声在云阳坊市中有多差。
叹了口气,现在孔森基本上是完了,但他得细细为自己谋划一下,随着孔家倒台,眼前的风波非但不会平息相反会越演越烈。
要知道不仅孔森死亡,慕容家的当家主事慕容先也被割去头颅,三足鼎立瞬去其二,作为云阳坊市的当家人决然不会放过这个嫩能可贵的机会。
更何况那位黑袍人秋离子,慕容家背后还有人,加上星神殿的林薇,眼前这团水已经浑浊不堪,和任何一方势力沾染上都不会有好下场。
陈枫现在非但不能沾染,相反要离的远远的,而今之计最好的还是风月之地春风楼,看来她手头上那十万灵籽要白白便宜给花牡丹了。
或许是大环境影响,春风楼萧条不少,姑娘们三五个坐在一起点壶小酒说着荤话,他们不愁生意,也不怕坊市上的混乱,不管以后云阳坊市谁是主宰,她们的生意少不了,正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
陈枫换了身小厮打扮,走的是春风楼的后院,溜进了花牡丹房间。
“哪个没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滚出去。”,见推门声,花牡丹掩着酥胸从桃花床铺中钻出来,花红色的蚊帐之下似有一个男人,见有人闯进非但没有斥责,反而躲进被窝里。
“姐,要水吗?”,陈枫压低了声音说道。
花牡丹一愣,将刚要骂出的脏话收了回去,细嫩的脚尖踢了踢床铺,“公子,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被窝中传出一个明显稚嫩的声音。
陈枫心头一动,这个人他认识,慕容渊,慕容家的二公子,如今慕容家遭受灭顶之灾,这位公子哥却在花牡丹床铺上,当真是可笑,陈枫进入隔间,不一会儿便见一阵脚步声,待门关起来后,花牡丹突然惊声说道,“狗儿,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陈枫这才钻了出来,四下瞧了瞧,见花牡丹只套了件透明纱裙,隐隐能看到胸前红点,嘿嘿笑道,“花姐,这不是来照顾你生意来了吗。”
“哦,你兴致这么好?”,花牡丹笑着便要将唯一的纱裙解下来。
陈枫赶忙说道,“别,姐。”
“哼,就知道你有狗心没狗胆,你小子不是很风光吗,怎么现在成个落水狗了。”,花牡丹丝毫没觉得自己春风已泄了大半,扯起纱帘,叠起棉被,整个人横卧在床上,修长小腿透过纱裙在床沿边一晃一摇,端是诱人。
陈枫瞧着不由的觉得满嘴干渴,一股无名火从小腹直接蹿了起来。
瞧着陈枫身体反应,花牡丹咯咯咯笑了起来,“狗儿,若是你嫌姐姐太熟不好下手,要不我给你找个姐妹来,你十五岁开荤的惠儿现在正没生意,你不是腰包里有灵籽吗,郑傲给你泻泻火。”
提到自己十五岁的开荤之礼,陈枫便一脸羞臊,那时候他什么也不懂,花牡丹给他找了春风楼中一个小嫩芽,过了个洞房花烛夜,后来陈枫还香泽给惠儿赎身,可来春风楼多了,也便明白了这些姑娘们的处境,加上那时候囊中羞涩,也就绝了这个念想。
“姐,我错了,好吧,我说实话,我来这里是避难来的。”,陈枫赶忙说道。
“哼,让你死鸭子嘴硬,也不看看外面都什么世道了,我这个姑娘家家的都知道你着孔家走狗值钱的要命,说,孔森是不是给你留了宝贵的东西。”
“宝贵东西?”,陈枫一愣,赶忙摇了摇头,“什么东西啊,我不知道。”
“蛊虫控制有关的,我听说是《百蛊典》。”
一听《百蛊典》,陈枫赶忙摇了摇头,“没,眼前我都没听说过,姐,你怎么会说我得了这种东西呢。”
“不是我说,而是坊市上都这么认为的,都说你是跟着孔森最后一人,必然将控制百蛊的方法传给了你,现在市面上恨不得马上把你揪出来,如果你不是我兄弟,现在我就得把你交出去。”
陈枫感觉到不妙,似乎孔家倒台比自己想象还要严重,“姐,你跟我说说,那天你怎么参加孔森葬礼的。”
“哼,那个天杀的狗东西,我才不稀罕呢,要不是肚子里有个小虫子....”,花牡丹说着说着掩着面哭了起来。
陈枫还没见花牡丹哭过,在他眼中花牡丹一直是个坚强女人,尤其是在应对男人方面,总是笑容满面,从不会将愁苦挂在脸上。
但现在当着他的面却哭了,陈枫一阵心痛,似乎是自己受了莫大伤痛一般,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花牡丹是他姐,比亲姐还亲。
“姐,别哭了,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你这么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花牡丹赶忙擦拭了下眼泪,强行笑了起来,“没事,就是一个小虫子,春风楼中上的了台面的女人肚子里都种了一只,不听话就会闹起来,跟生小孩一样就是生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