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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言情小说       作者:冬日樱桃     书名:做戏(H)
    做戏(H) 作者:冬日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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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赔钱货”,随手拿了个东西便砸过去。

    靳筱被砸中,晕着脑袋跪下去,只觉得额头有湿哒哒的东西流下来,起初以为是血,用手抹了,发现是烂了的梨浆。

    幸好他扔过来的是一枚梨子,靳筱后来想,她这一生,仿佛最恐怖的就是那个夜晚。

    可是最惊喜的也是从那个夜晚开始,第二日,她被送到了女学堂读书。

    靳筱坐在学堂的最后一排,听着门外家长同老师嘱咐。她头上的梨汁已然洗净了,不过隐隐地还能闻到一点点梨子的味道,却也不再是可怖了,反而清甜。春风吹在她的裙摆上,那是新买的校服,新布料的气息,和这暖煦的春风一样,都十分不真实。

    赶巧遇到了外聘的美国讲师,英文课的第一课,也从“in the beginning”开始。

    “起初神创造天地。

    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创世纪》

    可要说是留洋,顶多是曾渡了人生的苦海罢了,她父亲可不会送她出国留学。靳筱抿起嘴角,这些过往自然不好提起的,过往辛酸,便都变成轻描淡写的一句,“不曾的,只在学堂里学过英文。”

    那位洋人女子也挂了笑,同她握手,“allyson jonson,”她此时笑的有些赧然,并没有刚才犀利的样子,“舒小姐是我的好朋友,我没有嘲讽的意思,”她又看了看人群中央抱手言谢的老爷子,“我只是听说她父亲已经打算将她嫁出去了,为她不开心。”

    仿佛也觉得这话题不太恰当,那位南方女子转了话头,“allyson第三次来中国了,这一次是为了写 carl white的传记。”

    “carl是第一个介绍中国的美国人,”allyson的面上也带了兴奋,“去他走过的地方就像解谜题一样,他的书就像地图,而我,”allyson做出翻书的动作,笑嘻嘻地,“就像拿着他给的地图二探宝藏。”

    一个富庶国家的人,来到了一方自19世纪便破鼓一般的土地,多半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可来到一方土地,受了一方的礼遇,又莫名的有了良心债,要把东西记下来,告诉更多人,这是富庶国民的通病。靳筱也客气地点点头,“原来你是作家。”

    “我想把作品发到jenny的杂志上,可jenny不让,”allyson同她抱怨,“jenny说,普天下讲男子的杂志这么多,你做什么还要在我的杂志占一席之地?”

    靳筱看她夸张地瞪眼睛,也笑着去看jenny,“是什么杂志?都不可写男子的传记?”

    jenny的笑容带了点高深莫测的样子,“名字简单的很,tulip,最近打算在香港发英文刊,”她又眨眨眼睛,十分狡黠,“中文名叫《郁金香》,颜太太可听说过?”

    这三个字的中文靳筱却如何也不会听错,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叫出来,“《郁金香》?”她的眼里带着不可置信的神采,“你就是主编吴珍妮?”

    大名鼎鼎的吴珍妮,生于清末,那时便因为没有裹小脚,嫁给了个美籍华人,靳筱可听说她太多的传说了,却不知道,吴珍妮会出现在这小小的城里。

    韶关真是个神奇的地界,吴珍妮同她颔首,“颜太太也是我们的读者。”

    她的语气不带一点疑问,仿佛也不惊讶,靳筱刚要回她,大太太却插了进来,挥着手去喊吴珍妮,急火火的样子,“快来快来,有人送来了一个铁猴子,嘴里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凝莹也听不明白,”凝莹大约是那舒小姐的闺名,“你快去看看。”

    大太太说的是粤语,大概是从南方嫁来,想来吴珍妮是她的娘家人。大太太又转头同靳筱说话,她北地的话已说的很地道了,“府里得了个稀罕物,能说话,却听不懂,颜太太可去看看?”

    靳筱却不想去看什么能说话的东西,便摇摇头拒绝了,吴珍妮也回头冲她笑了笑,便同大太太去了。allyson也同她一起去,毕竟离了jenny,她其实寸步难行。

    靳筱看她们远去的身影,又觉得懊悔,便这样错失了和偶像深度交流的机会,也不知道下一回是什么时候。早知道什么说话不说话的东西,便去看看了。靳筱刚被偶像的风采折服,再去和那些太太们讲话,便觉得她们说的首饰,珠宝什么,半点也提不起她的兴致。

    有太太早看到她的戒指,便起哄单这蓝宝石便如何的不菲,更不要说周边那一圈钻,“颜太太,让我们再细看看?” 靳筱听了,便只能伸了手给她们打量赞叹,又客套着回那些“颜督军真会疼人”,“可不是我们平日看到的俗物。”之类的话。她的礼数自然是周全的,却内心当自己是个珠宝展架。

    唔,还是个会说话的珠宝展架,想到这里,靳筱又为刚才的拒绝懊恼,怎么讲一个会说话的机器也是有趣儿的,更何况是同吴珍妮一起。她这么想更觉得烦闷,敷衍了那些太太,便偷偷去寻了些酒喝。

    靳筱不敢在大庭广众酗酒,便将果汁和洋酒混了,光明正大地去品味。舒家的这些酒倒不假,大约是费了劲弄来进口的,她大口喝了,又如法炮制了又一杯,打算再去当个珠宝架子,省的四少说她落单。

    可她刚要转身,却被一只手拉了过去,想要惊呼,又被捂住嘴巴,男子在她耳边轻声低语,“别叫,我们到庭院去。”

    她听到是四少的声音,便安下了神。说是带她去庭院,四少带她七转八转的,到了庭院口,却发现落了星星点点的雨,只能同靳筱站在一旁的八角窗那里,傻乎乎的。

    那雨一点点落到八角窗的玻璃上,淅淅沥沥地便成了朦胧,靳筱闻着空气中新鲜的气息,一面忍不住去感受远了人群的自由空气,一面用眼神瞥四少,“唔,你就带我看这些?”

    诚然也不过是寻常的庭院,四少望着那雨,同她道,“这宴会无聊的很,我们不如逃了。”他转过脸,带着少年的笑意,“去湖边听雨怎么样?”

    听雨

    如若要逃,便不能从正门走,否则叫舒家的人看见了,便不叫逃。然而四少在这韶关城说一不二的,并不用看别人的眼色,靳筱不明白他要闹什么。

    她只当他是喝多了胡闹,转了身要回去,“不多时就结束了,你再忍一忍。”

    四少却抓回她,呼吸间带着酒气,“雨还没有下大,我们要不要翻墙?不然一会砖瓦便滑了。”

    靳筱听了更要脚底抹油地跑了,要她翻墙,还不如要她去练毛笔字。四少把她揽进怀里,恶霸一样的,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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